站出来,昂起头,2.08米的大高个勇敢告诉全世界:“我喜欢的一直都是男人。”约翰·埃莫西又一次成为英国媒体的焦点。这一回,不仅仅因为他是闯荡美国、收入最高的英国篮球(篮球新闻,篮球说吧)运动员,而是那本最近登上销售排行榜前三位的自传《站在中间的人》。
“每支NBA球队都有不止一位同性恋者。心照不宣,只是因为我们无法承受身份暴露后的唾沫与白眼。”埃莫西试图以自己的沉浮教会人们,宽容并不可耻。
一出生的“诅咒”
1970年当埃莫西来到世上,第一个接触的男人,是他口中“十足的混球”,那是他的父亲乔。“也许一出生,我就是个受了诅咒的人。”4岁的时候,乔撇下孤儿寡母,不知去向。对这个不幸的家庭来说,这却是如释重负的幸运。
那时候,他们还住在美国的波士顿。后来魔鬼回来了。父亲在老家尼日利亚的生意失败,他逼迫温迪飞去非洲偿还所有的债务,“母亲还要照顾我和两个姐姐。”尼日利亚的内战开始后,他们不得不逃回美国。
温迪搬回了英格兰的斯托克波特,所有的积蓄不过2000美元,加上几大箱衣服。“他又来纠缠我们,如果母亲不给他钱,他就威胁要绑架我们三个孩子。”直到埃莫西10岁时,他们才真正摆脱这个恶魔,“他死了。听到消息后,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生命中本该最亲近的男人,却最让我憎恶。”
17岁的转机
青春期发育时,埃莫西是个内向害羞自信心不足的孩子,并且,他不可思议地高大。一天,在曼彻斯特街头,有一个陌生人拦下了他。“他问我有没有兴趣打篮球,我一直都记得那天是我17岁生日。而那之前,我从未碰过篮球。”埃莫西的第一个训练房,是简陋的社区健身中心,“但在这里,我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个怪人,我找到了我自己。”
温迪鼓励他制订一本“大计划”,写下自己将来的愿望。埃莫西将NBA收入心中,他开始在半夜起来看NBA的转播。在曼彻斯特篮球联队的日子,埃莫西遇上了弗贝尔教练,“他是我真正的父亲”。无论是在俄亥俄高中时的不如意,还是在费城大学的大红大紫,弗贝尔都会在遥远的英伦,给予他最大的支持。
终于,埃莫西在24岁时成为NBA新赛季揭幕战历史上第一位未经选秀的先发球员。但那一年,50岁的温迪永远离开了儿子。他与克里夫兰签了一年25万美元的小合同。“后来他们又抛弃了我,我处处碰壁,但依旧坚信自己可以重回NBA。”29岁那年,埃莫西终于等来了4年1000万美元的合约,加盟奥兰多魔术,他成为收入最丰厚的英国篮球手。
一辈子的无悔
在奥兰多,埃莫西找到了自信,也有了朋友。第一年,他出场80次,平均每场得到10.5分,并被评为进步最快球员。“我的一名法国朋友曾这么形容我:‘你是我见过最自我,最不合群的人’。”埃莫西把此语当作恭维,“我的确是孤独的,我必须藏起自己的性取向,而那却是我最本色的一部分。”
他和自己的男朋友们约会,当然一切都是见不得光的。更衣室里,有些球员会有一些猜疑,“有一次有人问我‘嘿老兄,你喜欢的是男人吧?’我只是笑笑,告诉他‘放心,你不会有任何麻烦’。”
同性恋,是妖魔鬼怪。上一个公开自己是同性恋的英国运动员,是前诺丁汉森林队的贾斯丁·法沙努,“他最后的结局是自杀身亡。这传递着一个信息:你可以为所欲为,只要你不是同性恋。”在NBA,在英超(英超新闻,英超说吧)联赛,没有人敢承认自己的特殊身份。“我受到了几乎所有球员的抵制。”球星哈达威曾公开在迈阿密广播电台里直言,“他是一个该下地狱的人,我不愿意和埃莫西同场比赛。”
埃莫西并不后悔。在休斯敦火箭(火箭新闻,火箭说吧)打了半个赛季后,他于2003年退役。去年他重新复出,帮助英格兰国家队赢得英联邦运动会的铜牌。“我从未遗憾过自己是这类人。我们并不比别人更肮脏。”站出来,挺起胸膛,真情真性,才是好男儿。(华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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