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辉昔日偶像今成名教 忙于乒乓难与马苏相聚

　　冠军，还是冠军；开名车，挥金银，女友走红，粉丝一堆；外国人叫他KING KONG，圈内称他：小辉、辉哥、孔指。

　　文 成圆圆 王晓荃

　　12年前的5月里的一天。是日，高一学生梁慧敏如常上学放学做作业看电视；14岁的解放军艺术学院舞蹈系学生马苏，在校园里继续着她以后当舞蹈老师的梦；辽宁省鞍山市体校乒乓球少儿班的7岁小女孩郭跃，在为手上磨出的血泡而苦恼；而德国保时捷公司的工程师，则惴惴不安。

公司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后，销售势头严重下滑，他们筹划的复兴产品boxster车系参加车展虽有叫好声，但产品的技术规格仍未达到最优。这一天，天津成为世界的中心之一。包括梁慧敏、郭跃及许多中国大学生在内的人们，将目光投向在那里举办的第43届世乒赛。哈尔滨人孔令辉(孔令辉新闻,孔令辉说吧)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当然是在笑，他的对手刘国梁(刘国梁新闻,刘国梁说吧)则陷入被动。孔令辉赢了，他在后来的回忆中说：“颁奖仪式开始，我和国梁一起走上领奖台。我心中虽然也高兴，但脸上并没怎么笑出来，甚至有点不好意思。”而中国队也借这块男单金牌，在时隔14年之后再度实现世乒赛包揽七项冠军的壮举。就在这个时候，郭跃有了前行中的偶像；梁慧敏则激动不已，暗自立誓：考大学，考到北京去，见到孔令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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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年后，32岁的孔令辉决定换车，那辆保时捷boxster-s已经服役五年。德国的工程师，在1996年放心地推出了他们研制的boxster车系，但直到2001年，boxster及其所依附的保时捷品牌才开始进入中国市场。面对这个庞大的市场，保时捷公司选择了孔令辉和刘国梁作为他们在中国的形象代言人。而孔令辉也靠着这种便利，以80万元人民币的低价购得一款宝石蓝boxster-s。但看起来孔令辉十分懈怠此车。坊间曾流传这么一个笑话：某次远征归来，孔令辉发动自己的boxster-s，却发现出了故障。送检修后，结论令人捧腹——由于长时间未开，一只老鼠跑到车内安家，发动机转响后，鼠弟驾鹤西去，而新车也起黑烟相送。

　　而更广为人知的则是孔令辉酒后撞车的故事。2006年7月21日凌晨3时30分，孔令辉驾驶着这辆boxster-s在北京工体南门，与一辆出租车相撞。一时间，“交通协管称其喝多大闹交通队”、 “乒羽中心召开发布会 公布交通队孔令辉撞车处罚”、 “孔令辉酒后撞车遭罚驾照暂扣半年罚款1800元”、“孔令辉就酒后驾车撞车一事公开道歉”等消息甚嚣尘上。时隔一年，输入“孔令辉+撞车”进入百度搜索，还能找到23300条篇目。

　　现在我们已经看不见那次车祸给boxster-s留下的印记了，那曾经严重变形的左侧车门已经被换掉了。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忘记这上面曾经发生的故事。孔令辉现在觉得，他欣赏保时捷的速度，享受它的特别品质，但他更需要一辆更稳健的坐骑，“冲劲十足但绝不冲动”。而在2007年乒超联赛开打前，他也利用两天假期研究了三个品牌：1.保时捷，作为用户他翻阅了该公司最新寄来的宣传画册；2.宝马，在专卖店他亲自试驾了7系的一款轿车，从U型高坡踩足油门，上下转瞬间体验了悬挂的最佳质感。接着试坐了M6，“飘移”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咋舌；3.奥迪，在东方新天地的奥迪专卖店，孔令辉近距离品鉴了S8，V10的动力，低调内敛的外型，很不错。6月17日上午，他还到上海参加了奥迪车的试驾活动。最终会是什么车？孔令辉说会是吉普，或者是轿车，绝不可能的就是跑车了。在孔令辉换车前，刘国梁早已撇下那款boxster-s，现在，他拥有的是价值人民币129万元的奥迪Q7——孔令辉的下辆会是多少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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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只是孔令辉时尚标签中的一个，他应该算得上中国乒乓球第一代真正意义上的偶像”，目前旅居美国的前《乒乓世界》记者梁慧敏如是说。

　　是的，在这12年内，梁慧敏果然考到北京的大学，后来还考上研究生，并最终成为采访孔令辉的记者之一。让梁慧敏略感难受的记忆是，2006年10月，在她选择离开媒体圈的时候，31岁的孔令辉选择了退役。在最后一次采访中，梁慧敏记得，孔令辉在KTV深情演唱一首《小薇》，也记住自己曾经为那篇报道起的一个标题：《这么近，那么远》。梁慧敏说，孔令辉就像一个影子，近而又远，永远捉不到。她不理解：何以孔令辉在上世纪80年代人的眼中，是励志的榜样；在70年代人的眼中，是青春的尾巴；在60年代人的眼中，是邻家的小弟；在50年代人的眼中，又是理想的儿郎？这是一种跨越诸种感情的赞唱。

　　孔令辉拥有“上有老、下有小”的粉丝，在中国体育圈，以庞大粉丝计，说“南有田亮，北有小孔”，不为过。即使已退出运动员行列，孔令辉还是一位必须手持签字笔的人。2007年乒超联赛，一名辽宁省队教练的夫人，抱着自己八个月大的孩子来到训练场，找到孔令辉，摆好相机就让小孩和孔令辉合影。2006年10月18日，孔令辉作为教练前往河北正定集训基地时，不少铁杆女球迷赶到大巴前，为他的31岁生日献花；在网络上，还有人发帖，孔令辉，今生第一要嫁的人他都有女朋友好些年了！

　　记者向孔令辉抛出了这样的问题：“在你成名前，也有很多和你一样取得杰出成绩的运动员，但他们都没能成为你这样的偶像。你有没有试图让自己成为偶像或刻意在公众面前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孔令辉面无表情，“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觉得还是和普通人一样，说实话以前我还挺不理解球迷，觉得他们不好好学习、不好好工作，就为了跟我来合个影，

　　要个签名，有什么意义？”见证了孔令辉12年成长的《乒乓世界》编辑部主任夏娃也曾认为，在很长一段时期，孔令辉对那些无条件支持的球迷有些冷漠甚至无情。现在的孔令辉，在谈到他的球迷时已带着感情：“我的很多球迷都已经是十几年的了，他们一直都支持我。我当教练以后，队员在萨格勒布拿了冠军，他们还会给我发短信祝贺我，有的甚至还从支持我转而支持我的队员，这些都让我非常感动，我觉得他们都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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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令辉大讲粉丝时，他的队员郭跃就在一旁，现在她不是一个7岁的小姑娘，而是乒乓王后了。孔令辉执教她四个月，她从亚运会冠军一跃而成世乒赛冠军。6月9日星期六，2007年乒超联赛开张第一天，郭跃所在的辽宁队主场迎战河北队。第一场对河北队贾君，新科王后就输了，孔令辉并没有责怪她：“输球是很正常的，刚刚在世乒赛上拿了单打冠军，回国后各种活动稍微多了一点，她有十天的时间没有练球，只是回到省队后摸了两天拍子，手生，输球我能理解！”但在此前，他却不会这样说话，他把崇拜他的郭跃整崩溃了。先来听听孔令辉对一些女队员的批评：“队内打比赛，男队员通常都会毫无保留，而女孩有时就会耍点小聪明，藏点东西，不会百分之百地投入”， “女孩打球怎么全是漏洞啊”，“批评几句，她们竟然哭鼻子”

　　再来看看他如何“摆架子”：在萨格勒布，烈日如火，队员小声嘀咕：孔导走慢点。孔令辉转头不停步：还慢？我都被你们拖慢了；孔令辉刚当教练，就对称谓很在乎，以前同辈的都叫他小辉，小一辈的都叫他辉哥，弟子刘诗雯当初还和他配过双打。在进女队后，面对小姑娘们“辉哥”“辉哥”一个劲地叫，孔令辉板下脸来，说——要叫孔指导！孔指导甚至为此出动绝招：队内联欢时，谁叫错他一句，罚酒一杯。连续叫错，连喝几杯。还是来看看孔令辉如何大炼郭跃吧：刚接手时，孔令辉认为女队技术最先进的郭跃，打球漏洞百出；亚运会夺冠，孔令辉没有给郭跃半句表扬；和郭跃约定，只有直通萨格勒布，才能拿回手机；练正手拉球，规定得打到多少个，少一个就罚一圈长跑。四个月后，郭跃登顶，成为王楠、张怡宁之后的又一人物。但孔令辉还是板着脸说，“现在奥运会的名单还没有定下来，队内竞争都非常激烈，我开玩笑说这是‘超级女生选秀’。时间确实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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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刘国梁已经是名教；而直到2006年，孔令辉才成为教练队伍中的一员。现在，刘的身份是中国男乒主教练，而孔的身份只是中国女乒的教练。而12年前，孔的身份是世乒赛冠军，而刘是亚军。关于这对被媒体称为“双子星”的两人你追我赶的故事，坊间多有谱写，刘国梁亦在记者面前公开比较：“我大大咧咧，他规规矩矩；我不拘小节，他有条不紊；我喜欢各种运动；他爱好读书看报；我好讲笑话，他善谈时事”。而刘国梁也透露，孔令辉最讨厌别人用“坚持”二字来形容他。在孔看来，坚持是一种终极的，即将退出竞技舞台的衰败之相。“至少从这一点可以说明，追求完美的孔令辉，好胜、好斗。”

　　好斗的孔令辉在“打而优则教”的征途上，其顺利程度与刘国梁一样令人咋舌。而对于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我们似乎也有理由期待他们在男女两条战线比翼齐飞。时光扯回到一年前，孔令辉还不这么春光满面，那时他还是个掉入车祸旋涡、忐忑不安的退役运动员。他不知道该给那辆可怜的boxster-s挂哪里的牌照——北京的？还是哈尔滨的黑A牌？但在2006年10月那次国家乒乓球队教练竞聘会上泪流满面之后，孔令辉最终胜利“留队任教”。在赶赴萨格勒布前，孔令辉把牌照挂了，北京的。而那道歉、认错，及相关的灰暗心情，也终在这辉煌、一帆风顺的个人史中，成为一朵不影响大局的小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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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记者还关心孔令辉的私生活，比如：“这期间你有多少时间能和女友在一起？”

　　“说不好。”孔令辉摇了摇头。

　　有据可查，他的女朋友马苏现在正处在事业上升期，自2003年领衔主演电视连续剧《大唐歌飞》后，星运一直不错，后连续主演《碧血剑》、《红磨坊》等大剧，并涉足五六部电影和一些广告，成为新兴的三栖演员。

　　现在没有人记得她在12年前，作为一名舞蹈系学生，她是否留意过那次世乒赛。她说他们的恋爱故事是从21世纪开始的。

　　孔令辉说是他主动追的马苏。缘分？大概都是哈尔滨人，又一起拍了个广告。那个时候，才见面两次的孔令辉，就果断打电话约《大唐歌飞》的主角出来吃饭，他赞其温婉典雅、高贵美丽。

　　屈指算来，两人热恋已有四五年，何时完婚，颇令人关心。但现在两人都似乎要做大事，一个图谋奥运会，一个准备拍大片。“我要是在北京的话我俩能见见面，赶上封闭集训或者出外地比赛，就见不到了。”孔令辉说。

　　但在郭跃夺冠后的数百条短信中，孔令辉最在乎的是来自马苏的。正在拍戏的马苏第一时间发来了祝福：祝贺郭跃夺冠！

　　现在的孔令辉，纯棉Ｔ恤是范思哲的，中裤是GUCCI的，一只普通、没有经典花纹的皮包是LV的。据说其服饰搭配和购装品位，至今在乒乓球队无可匹敌。有时，

　　他也反吴彦祖而行之，在下巴、嘴唇上留下黑乎乎的胡子。他说：“懂不懂，这是沧桑美。”当然，他也会念叨一些别的东西，比如“最近股市不太好啊”，“马苏想吃某某火锅好久了，我在乒超联赛前，得带她去”

　　无疑，他很酷，是这个社会的成功人士，12年前他要风得风，12年后他要雨得雨。他总共夺取11个世界冠军头衔，与刘国梁并列男乒历史榜首。他还是世界杯、世乒赛、奥运会的大满贯得主。他也成为国乒现在比较看重的新教练之一。钱也没问题，没钱怎么换车？一切如此简单，如此完美。就像一只只有涨没有跌的股票。

　　但是在写这篇文章时，我曾尝试搜索一些与孔刘同时代的乒乓球好手，却发现他们已多为百度、GOOGLE所遗忘。以英雄数年一出计，早年的我们只记住了江嘉良、王涛、马文革的名字，现今的比较熟悉马琳、王励勤、王皓，而放到上世纪70年代中后期出生的这个层面，所记不过孔刘二人。

　　但中国打乒乓球者何其多哉。孔令辉背后定是个巨大的金字塔塔基，回荡着“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残酷。

　　乒乓球是球中之球，是国球，而孔令辉是这项赋予政治涵义和民族情感的运动里的翘楚，他承担了争光的任务，也因此享受到非凡的好处，这本不是常事。就像12年前，那么多兴奋得砸开水瓶的大学生，今日做CEO者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