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首轮意甲各家豪门的实力表现来看,上赛季的意甲联赛应该是多年来最特别的一届:多数豪门在狼狈挣扎,弱队失去了对传统“七姐妹”的恐惧,于是孤独的国米,到底拿了一个含金量极低的联赛冠军。
今年情况不同了:尤文图斯完美上演归来秀,AC米兰已摆脱改组的阵痛,罗马的托蒂想拿冠军都想疯了?这时候还有人在讨论:国米是应该保留上赛季的夺冠阵容,还是恢复老板莫拉蒂“烧大牛”的老一套?其实这个问题没有实际意义,国米若没有天纵奇缘,再谈“夺冠”,只能是数学上的可能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意甲联赛的背后是“足球门第”。这决定了意甲的冠军是“(球星+战术)X幕后运作”的结果,换句话说,打个电话比烧钱有力度得多。在世界杯年,意大利司法界试图借“贿赂裁判、操纵比赛”的罪名拆毁门第,于是降级的降级,罚分的罚分,于是血沃中原肥劲草,但门第毁了吗?没有,意甲的足球环境依然故我,门第的怀抱向所有的野心球员敞开,在尤文归来秀中两射一传的亚昆塔从哪来?从乌迪内来,乌迪内是意大利境内最靠近前南地区的足球重镇,其足球苗子兼备前南球员的灵感剽悍和意大利球员的战术素养,每三年就能推出一个达沃?苏克级的球星,近年的意大利国家队,三分之一来自乌迪内训练班,但乌迪内永远拿不到冠军,因为它不是门第。同理,暴发户级别的国米,在老地主尤文面前,其门第就始终感觉墙新树矮。
正是门第导致了黑幕和不等距的起跑距离,但门第也滋养了足球底蕴和冠军级球员,它牺牲弱者,也创造经典。世界杯上,遭受重创的意大利足球顶风夺冠,就是因为他们拥有贵族的心态,正像马基雅维里写《佛罗伦萨史》揭示的那样,在门第中,在操盘手所托起的前台上,活跃着一大批文武兼备的坏人和智勇双全的恶棍,他们打家劫舍,晚上回家练琴,画画的手同时也用来杀人放火?想起马特拉齐了吗?这些人平日内战内行,一旦风云际会、机缘巧合,并敌一向,再加上个铁石心肠的教练,于是成就了世界杯神话。
可是与官僚足球一样,门第足球同样是足球文化呈现病态的标志,官僚足球自上而下地毁掉一个国家队,其动力是愚蠢;而门第足球则自下而上地毁掉它,其动力是阴谋,还捆绑民意。
用一个直观的类比,我们的三国时代,就是门第影响大于皇家影响的时代,最终的结果是国家长期分裂,无力抵御外侮。纵使短期内灵光闪现,能人辈出,但不是长久之计。果然,三国之后,不是太平盛世,而是中原五胡乱华、江南衣冠禽兽。
所以,门第做还乡团,重头收拾破碎山河,对意甲球迷是好事,但国家队就难说了。这将是意大利足球两年内的大趋势。
文/韩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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