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水从她额角发际滴落下来，脸色苍白。拿剑的手越来越沉。一个踉跄，弓步持剑防守的她身子晃了两晃，腿一软，差点就直直摔倒在剑道上。单膝跪地，支撑起身，勉强提剑，却就此抵挡不住对手的凌厉进攻。
瞬间倒下
在昨天上午举行的国际剑联男女花剑世界杯上海站的比赛中，栾菊杰从7比1领先，到距离失败一步之遥，栾菊杰不甘心。向裁判示意后，她摘下防护罩，踉跄走到墙角低头干呕起来。抹一把汗珠，她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投入比赛。本打算重整旗鼓抗击反超，越来越不听控制的身体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比赛重新开始不到2秒，对手冰凉的剑，已直戳胸口而来。她想躲，却在被击中的瞬间直直地倒在剑道上。
突如其来
走在体育馆中，栾菊杰总能轻易成为全场焦点。大家叫她“栾姐”、“菊杰”或者“栾姨”——三十岁以上的赛事官员、教练或者陪练看到她，大都满脸惊喜，一把握住她手，开始叙旧；而年纪轻些的队员，则三三两两站着，以敬畏眼神在一旁望着，有些甚至还难抑心头激动，悄悄掏出相机拍下她的身影……
一袭裙装风姿绰约，最喜欢爽朗大笑，说话时，还带着一口浓重的南京口音。就在比赛前一天，栾菊杰还满脸轻松地向记者表示：“我没想到拿奖牌，来参加比赛，我更享受的是过程。我会尽力。”昨天比赛前，栾菊杰的妹妹、妹夫也专程从南京开车赶来上海，为她加油鼓劲。
在栾菊杰的计划中，昨天上午这场32进16的比赛本该是场轻松热身。对手是曾多次战胜过的意大利小将，她甚至自己预测，“体力上也许我不如她，但心理、技术和经验方面，我都赢她不少。我相信自己的实力。”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病症，与这位踌躇满志的复出老将开了个玩笑。
女儿祝福
急性肠胃炎引发的低烧让年近半百的栾菊杰身体极度虚弱。勉强支撑到比赛结束，此刻的她体力虚脱，无法站立。腹部的疼让她整个人宛如一只虾米，痛苦地蜷缩在赛道上。而除了身体上的折磨，首轮即败的屈辱也让她内心更感苦痛。
“10比15”，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比分，在被送往医院急救的路上，栾菊杰都不忘喃喃“伸冤”：“这是我最近状态发挥最好的一场比赛，比我在欧洲比赛中的任何一场都要好……如果不是这场病我根本不会输！”
在医院输液时，远在加拿大的丈夫和女儿打来越洋电话慰问。前一秒还坚强好胜的栾菊杰听到女儿甜甜的“母亲节祝福”顿感甜蜜，甚至忘了生病痛楚。关照助手打听奥运会门票购买的细节，她说：“希望家人届时能去北京看自己比赛。即使被淘汰了，我也会在现场为中国队加油。”
本报记者 厉苒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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