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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像姑娘 英报另一视角解读中国拳王邹市明

  本期主角:邹市明

  英国《观察家报》记者 埃文·伊斯诺斯 沈坤彧 编译

  去年一个寒冷的夜晚,邹市明(邹市明博客,邹市明新闻,邹市明说吧),中国国家拳击队的队长,早早到达了芝加哥当地一家中国餐馆为他举行的庆功宴,世界业余拳击锦标赛就在这里举行。

  他经常忍饥挨饿

  邹市明这个周末就将度过自己27岁生日,身高只有5尺5寸,看上去孩子气得像个青春期少年。但是他笑的时候,眼睛旁边生出很深的皱纹。他左眼上的疤痕不是拳击战中留下的,而是在学校里受了一个女孩的欺负。他颧骨很高,留很黑很密的板刷头,长一只鹰钩鼻。他的比赛级别是48公斤,每场比赛前,他都要花上一个月中的很多时间用来忍饥挨饿。他会因此变得性情乖戾而且脾气暴躁,然后再拼命道歉。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啃薄薄的切成片的西瓜,然后把瓜囊吐掉。或者找出羊肉面的照片,把它们贴到自己的博客里。

  他的队友们此时还在外面溜达,但是邹市明找了一张空桌边上的椅子坐下。他摊开一张报纸,心不在焉地扫了一下标题。他还穿着自己红白相间的热身队服,背后用金线绣着“中国”。在他上衣左胸,他带着一个印有毛泽东头像的黄铜胸章——来自他教练张传良,被他称作张老师的礼物。在八天的比赛后,邹市明的两颊深陷进去,他的笑容显得很疲劳。“我很饿,”他用中文说。

  他很少重拳击倒对手

  三个中国官员走进场地落座,邹市明转向张传良,隔着围栏久久地与其拥抱。在和张老师相处十多年后,邹市明提到他的次数比提及父母更多。“我们就像父子,”邹市明说。这样的拥抱是比赛前的习惯,“它让我平静。”邹市明朝着自己的对手帕拉斯齐夫转过身去。随着铃声响起,罗马尼亚人急切地进行出击。他精力旺盛又充满攻击性,不断出拳将邹市明逼得朝后退去。邹市明看上去并不兴奋,只是偶尔出几下拳头。他在拳台上被罗马尼亚人追逐,第一回合结束,帕拉斯齐夫领先,3比2。张老师在邹市明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铃声响起的时候,邹市明一跃上前祭出一套组合拳扳平了比分,他连得13分战胜了对手。

  邹市明总是以自己的速度制胜,他很少用重拳击倒对手,他经常连续一通出击,并迅速闪开,像一只愤怒的麻雀。他的出现震惊了世界,那些美国式拳击的拥趸一时很难适应他的风格。在邹市明的比赛之后,我问美国队主教练坎贝尔对于他的看法。“我对他没有想法,”坎贝尔说,“他做了自己在奥运会上做的事情,用手的这部分和那部分出拳。”他比划着,言语中对他充满了不屑。但是这没有让张老师烦恼,“只要他可以得分,即使他能和你打斗他也不愿意浪费自己的精力。”

  邹市明轻松地获得了芝加哥世锦赛的冠军。在决赛中,他以17比3放倒对手。在升旗仪式后,邹市明经过体育馆的大厅,但他没有引起美国拳迷的注意。在中国之外,邹仍然默默无闻。当拳击队回到北京的当天,很多中国记者在机场出口等他。他们献给他鲜花,还召开了现场新闻发布会。第二天的报纸上,人们引用了他的话做标题:“我们用自己的拳头告诉世界,中国是强大的。”

  雅典拿铜牌 感觉很失败

  1995年,邹市明转到遵义体育学校,他和其他1900名学生竞争学校各项目队的名额。他们第一步要面临测量关,拳击教练们只对臂长超过身高三厘米以上的孩子感兴趣,邹市明的臂长比自己的身高还差一厘米,他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两星期后,他再次出现在竞争者的队伍中。“我觉得这孩子很聪明,而且愿意吃苦。”负责测试的梁教练于是给了他一副拳击手套,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开始。“他看上去很害怕,羞涩。”但他的武术底子给了他很好的脚步移动,而且他天生善于把握距离,知道什么时候出击回撤。“他比别人练得更多,就像一台机器,永无休止地运转。

  教练决定破例将邹市明招进队中,一年之后,他在自己参加的第一项大型赛事中进入了决赛圈。然后他退缩了,“整场战斗,他四处逃窜。”梁教练说,“他不敢打斗。”但是教练没有放弃,他相信恐惧是自我保护的一种形式。而且邹市明非常勤奋,他每天都出现在训练馆,中国人的大年夜晚上他也独自训练。梁教练将他推荐到省队,没有提及他的臂长问题。“如果我不隐藏这个事实,一切就结束了。”他说。

  邹市明的父母仍然对这项运动有抵触情绪,并要求他中断训练。一名教练为此专门作了家访并强调奥运会的拳击项目和电视上的重量级拳击比赛不同,运动员带头盔参赛保护他们的安全。邹市明进入省队后不久,张传良注意到他非同寻常的认真态度。张教练一直在发展一种中国式的拳击风格,他研究了很多欧美选手。“亚洲人相比欧美人有不同的能力,我们必须以灵活性和速度制胜。”

  2003年,邹市明赢得自己第一项全国锦标赛的冠军。雅典奥运会,他获得季军,这也是中国在拳击项目中的第一枚奥运会奖牌。然而当他回到祖国,却发现自己突破性的成绩被刘翔金牌的光芒掩盖了,他开始感觉自己的铜牌像一场失败。“在奥运会这样的场合,在离金牌这么近的地方失手,这种失败铭心刻骨。”一年之后,他获得了世锦赛的冠军,整个中国为之振奋。“要得到认可,你必须赢得冠军。”

  一切都为2008

  如果邹市明的家乡在美国,以其700万人口会成为美国的第二大城市。但遵义没有机场,所以当来自中国、哈萨克斯坦和美国的比赛队伍在11月到这里参加友谊比赛的时候,他们从北京坐了三小时飞机到重庆,又从那里坐三小时的巴士在山区和梯田间颠簸后,才终于来到了遵义市中心。

  这是邹市明几年来首次在这里比赛,友谊赛进行三天。邹市明的第一个对手是哈萨克斯坦人,他一口气以20比0结束了战斗。邹市明向观众挥手致意,回到了自己的更衣室。比赛还在进行,但一群疯狂的观众开始拥堵在更衣室的门外,这里安排了警员看守,但看守人自己早已进去找邹市明要签名了。“快点换衣服!”张传良低声说,“如果你等到结束,就很难离开了。”

  门开了一条缝,出现一群年轻人,正涨红着脸要挣脱警员的阻拦。门被再度关上后,邹市明已经穿戴整齐。从外面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庞大。他看看自己的教练,两人被困在了更衣室。好在桌上有人送来的巨大花束,邹市明抓起两束挡在自己面前作掩护。但他还是被认出,他向人们微笑,致谢,硬是挤出了人群。当他终于来到等候的巴士前,花束已经残破不堪。

  第二天,邹市明和父母去看望住在镇上的亲戚。这是一套两居室的寓所,而这套房子的装饰多多少少有着邹市明的影子。一张印着他脸的巨大海报,上面写着一行字:一切都为2008。一首由另一个亲戚用书法写就的诗,结尾处写道:“2008让整个世界震惊。”

  看着这一切,我不禁想,在奥运会结束之后,他们将怎样对这里进行再装饰。这天走在去餐厅吃午饭的路上,我问起邹市明的身体。他的背部和脚上都有伤,伤势困扰了他好几个月。“很疼,”他说,“但奥运会前没有时间动手术了,所以必须再拖拖。”我曾经问过他这种仅仅由成功和失败划定的生活是什么感觉,他说:“我不能任凭自己背负这么沉重的负担,我不能让自己因此窒息,否则我会把这种担忧带到拳台上。”

  小时候像个小姑娘

  邹市明1981年5月18日出生在一个山区小城,在贵州遵义,这里是中国最穷困的地区之一。他的父亲邹建国是个工程师,他很温和并与人保持着距离,玩命地工作。五十多岁的邹建国身材很细长,留着整齐的发型。

  邹市明的父亲有多内向,他的母亲就有多开朗。她在厂办幼儿园里做老师,是乒乓球好手,而他的父亲更爱好篮球。他们的儿子,也是他们唯一的孩子,自幼长得瘦小,他们把他养在家里。我在遵义碰到她的时候问起他们对儿子的抚育,她笑了。“他小的时候,满头卷发,看上去就像小姑娘。”邹市明告诉我,“我妈妈总是把我当女孩抚养,我不能大声说话,我不能和其他男孩追逐打闹。我不喜欢和人说话,也许因为自己的精神被压抑的缘故。”

  长大一些,他迷上了电视里虚构的武林人物。他心目中最大的英雄是张三丰,一个生活在13、14世纪的道士,他被认为是太极之父。邹市明12岁的时候,他的父母送他去私人学校习武,他们希望他可以成为体育教师,有一份稳定的职业和收入。但是邹市明很快就对武术感到厌倦,他认为这过于强调形式而非格斗的本质。他迷上了拳击,当邹问母亲自己是否可以转行时,她认为这个念头实在荒唐。“你太纤弱了,”她说,“你怎么才能练成一个拳击手呢?”她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想让我晚上睡不着觉的话,就去练拳击吧。”邹市明告诉父母自己还是会坚持习武,但他在学校开始跟随拳击队训练。“我狂热地爱上了拳击,”他说,“在拳击台上,我才能真正释放自己。”

  博客 拳王的心灵家园

  邹市明在网上开了自己的博客。有时候,他写自己的比赛,有时候,他在上面贴自己放风筝或者在沙滩闲步的照片。他记录自己的挣扎:“经常,在我睡觉的时候,腿都不对劲。不管我怎么躺,就是睡不舒服。最糟的是,一眨眼,起床哨就响了,我又要再度离开床去训练了。”

  在2006年冬天的一个午夜,他写道:“这一周的训练确实很累,加上强度过后一些多年累积下来的伤痛全钻了出来,在夜里甚至被腰疼得睡不着觉。”这是中国农历新年的前一个星期,而这个春节,他再一次在远离家乡外的训练中心度过。“伤痛和想家的念头直接困扰了我的心情,夜深了,可依然睡不着。真想找个好朋友聊聊,但又不好意思打搅他们,所以只有向大家倾诉啦,希望大家多多鼓励我,帮我早日摆脱这段心情的低谷期!”

  文章发布没多久,邹市明就在博客里立刻收到了五条网友的回复。其中的一条留言说:“我也是一个背井离乡的人,我能体会你的感受。”

  教练张传良看好弟子

  几年前,很难想象一个中国的拳击手能获得什么荣誉。这项运动在几十年的时间里被禁止,因为过于暴力。直到1986年,才被解禁,中国拳击项目的负责人把他们在北京奥运会上的目标命名为:“金牌零的突破”。

  “我们在2008奥运会上的目标很明确:一块金牌。”中国拳击协会主席常建平告诉我。而当一家北京报纸问起拳击队的总教练张传良他对这个前景怎么看的时候,他回答:“整支队伍只有一个人有能力获得金牌——邹市明。”

  邹市明在芝加哥的第一场比赛是中午时分,看台上观众稀少。在芝加哥伊利诺伊大学的体育馆里,只有拳击台上操着不同国家语言的选手们发出含糊的吼声。他静静地走向拳台,广播员结结巴巴地把他名字读成“Sheeming Joe”,下面响起了礼貌的掌声。邹市明跨过绳子,在他的角落里,站着穿连帽汗衫的张传良,看上去一点都不起眼,像是为了看清楚点比赛而凑近来的观众。

  教练张传良直到1986年前都是武术指导,然后转行拳击。在54岁的年纪,他显得干净、英俊,留着板刷头,而且像很多这个年纪的中国男人一样,他把头发染得一片漆黑。他对交谈没有什么兴趣,但如果问到他拳击,他的眼睛就发亮了,他会大段大段的进行精确解释。他对于中国拳击的付出比谁都多,但他又是如此讨厌被关注,有时候在颁奖仪式过程中,他会在更衣室里打盹。

(责任编辑:厉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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