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博尔特又跳起舞来了。上周末的黄金大奖赛苏黎世站,这个牙买加人率先冲线后,又是张弓搭箭,又是乱舞翩翩。他一个轻晃,轻易掀起看台上一大片人浪。
这是何等样的快乐。这或许是罗格很难理解的快乐。
这或许也是牙买加人专供的快乐。
最后20米,脚踏松了鞋带的跑鞋,以百米9秒69的速度左顾右盼,极具原始气息地拍着胸脯冲线……这样的身体,是一种奇迹,而这样的快乐,又何尝不是?人类,只有自己快乐了,才能让别人快乐,何况这是在自己的生日,何况这是在这样的人类节日。这,不是任何故作斯文和繁文缛节可以限定的。
看博尔特自然自在的舞蹈,很容易想到另一个震古烁今的、快乐的牙买加名字:伟大的雷鬼(raggae)乐宗师鲍勃·马利,那个留着草结条绺的长发,高唱“别担心,要快乐”、为了踢球拒绝切除发现癌细胞的脚指的传奇。他的音乐,让政敌握手,让哭泣者微笑,让世界放轻松。
一个迈着轻盈的闪电脚步,一个哼着轻盈的雷鬼调子,这一“雷”一“电”,却在人类史上印上重重的烙印。
另一种伟大之间的类比,属于博尔特和菲尔普斯。对各自项目的赛制、门槛和属性的讨论与比较早已穷尽,谁也说服不了谁。事实上,飞人和飞鱼比较之风马牛,不仅体现在上述这些。
同属奥林匹克奇迹的他们,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类梦想。
菲尔普斯身上被寄予的,是社会人的梦想。通过自律的努力,规范的作息和恰当的自我激励,实现成功——在菲尔普斯的传奇中,被强调最多的,不是天分,而是勤奋。比起他的强壮身体,人们总是更愿意提及他那有点憨的个性,和平凡的童年。
属于博尔特的人类梦想,则更“道法自然”:睡到日上三竿,饱食一顿,鼓腹而歌。然后?这家伙想得更多的,不是接下去该跑多快,而是跑完后,该跳哪一种舞?
破纪录和快乐,孰难孰易?无论对他,还是对你我,都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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