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参加环球帆船赛的船员梦想着一天可以航行200海里(370.4公里),而现在,驾驶VOLVO 70公开级帆船,他们几乎每天都能够航行500海里(926公里)。尽管在历时9个月的比赛过程中,每一分钟都存在危险,但船员们仍全身心热爱这项比赛。
高手云集
驾帆船就像开飞机
2008~2009赛季,环球帆船赛首次来到亚洲,并且在中国设立了停靠站。遗憾的是,在从新加坡前往青岛的途中,有3艘帆船遭遇大风,船体损坏严重,无法完成该赛段的比赛。最终,只有爱立信国际队、西班牙蓝队、彪马队和绿蛟龙队4艘帆船抵达青岛。但在经验丰富的船员们看来,这就是环球赛带来的挑战。
环球赛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规定使用统一设计船体的国际远洋赛事。这种可以抵抗大风大浪的帆船采用了最前沿的技术,它的速度快得让人恐慌。除了对船体设计要求严格外,围绕赛事的各项高科技也是其他任何帆船赛无法相提并论的。在穿越四大洲的11个停靠站期间,帆船的平均时速超过了20节(37.04公里/小时)。在风速达30节(55.56公里/小时)的大洋上,剧烈的海风、暴风雨、大小冰山和悬停在水面下的冰川对船员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
然而,即使是面对如此艰难的条件,仍然有无数帆船领域的顶尖选手踊跃参与。本赛季驾驶爱立信国际帆船的船长格雷尔就是一名曾获得过5枚奥运会奖牌的传奇帆船手,绿蛟龙号的掌舵人沃克也曾获得两枚奥运会奖牌,彪马队的船长里德曾参加过3次美洲杯帆船赛。里德是美国最有经验的跨洋帆船赛水手,谈及自己对这项赛事的感受,里德说:“帆船的设计非常精妙,让帆船速度达到了顶级。这太神奇了!驾驶这些帆船就像水上飞机一样,怎么开都快。”
中国船员:
每一次拍摄都有风险
本赛季环球赛除了设计出新的航线和新的帆船外,还首次增加了前线记者,也是船上的第11名船员。历史上首次参加环球赛的中国船员郭川,就在绿蛟龙号上担任前线记者。在青岛站港内赛结束后,记者采访了被中国帆船界视为英雄的郭川。
在绿蛟龙号抵达奥帆基地时,郭川下船后说的第一句话是:“终于回家了!”青岛是郭川的故乡,十几年前,郭川放弃了在航天部令人羡慕的工作,选择了他喜欢的极限运动。滑水、飞行、登山,无论是天上飞还是地上跑的事情他都做过。但那些项目都不及郭川对航海的热爱。
作为第一位参加环球赛的中国船员,郭川在绿蛟龙号上的任务是操控两部照相机和7部摄像机。巨大的工作量对任何一名专业记者来说都是严峻的挑战,何况郭川此前从未做过媒体方面的工作。郭川告诉记者:“两部相机,我会一直都带在身边,不管风浪有多大,都要尽可能拍摄照片。至于7部摄像机,其中有两部是手持的,需要我自己动手来拍摄。其余的5部摄像机是固定在船上的,自动拍摄。其中30多米高的桅杆上有两部,船头、船尾和船舱内各有一部。”据郭川透露,他每天都要将拍摄到的照片和图像进行处理,并对当天的航行情况进行一些文字记录,然后通过卫星通讯把这些航行资料发回组委会的总部,提供给各国媒体使用。
即使不参与帆船的驾驶,媒体船员的工作仍然是危机四伏。为了能够拍摄到效果更好的图片和视频,郭川经常在巨大的风浪中从船头跑到船尾,选择最佳角度进行拍摄,为此,他曾重重地摔在甲板上,差点撞断了鼻梁。在接受采访时,郭川鼻梁上的伤痕还清晰可见。回想起这些危险的经历,郭川只是淡然一笑。他说:“类似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每一次拍摄都是有风险的,这是我参加比赛必须承受的。”
对于自己在比赛中面对的困难,郭川坦言,通过环球赛,他对航海运动的理解有了更深刻的感悟。如果没有充足的体能储备和思想准备,是不可能完成这项艰苦比赛的。郭川为了能参赛,在比赛开始前给绿蛟龙号船长沃克发了一封邮件毛遂自荐。在得到对方的承诺后,又通过了一轮严格的体能测试,才最终获得了参赛机会。
除了担任媒体船员,郭川在绿蛟龙号上的另外一项重要工作是要负责全船成员每天两顿饭的制作。但在郭川看来,这只是小菜一碟。郭川告诉记者:“我们的饭很简单,就是烧开了水倒在杯子里,然后把那些压缩成粉末的食物搅拌一下,做成糊糊就可以吃了,并不怎么好吃,但是营养和热量都很丰富。”
“超人”运动
专业选手也不一定够格
随着环球帆船赛的影响力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帆船选手开始尝试加入到这个队伍中来。然而,即使是专业的帆船选手,也不能保证自己具备参加环球赛的条件。一名英国记者这样写道:“这些船员是一群不同寻常的超人,他们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他们健康的精神和体魄是帆船航行的动力。”
的确,环球赛对于那些不够聪明和不够谨慎的人来说可能是太超前的比赛了。因为人们很难相信,船员在比赛时红肿可以消退,断骨可以重新长好。负责为环球赛船员进行体能训练的埃迪·弗莱切认为,参加环球赛的船员必须懂得如何在身体恢复的过程中重新储存力量。他说:“我们发现,运动员的压力主要来自生理和心理上。当这两种压力聚在一起时,对运动员身体的打击是巨大的。而这种压力在环球赛上又是最常见的。”为此,环球赛在每一个赛段比赛结束后,都要对船员的心理和生理损伤进行评估。
对于外界对船员健康情况的担忧,船员们表示,环球赛的比赛环境是极端的。在这种条件下,没有人可以保持清晰的思路,受到情绪影响,犯错误是不可避免的。在9个月的漫长过程中,总航程达37000海里(68524公里),其间要跨越四大洲的11个港口城市,任何人都不可能随时保持最佳竞技状态。对于船员来说,他们是为今天而活,明天的事情是无法设计和预知的。
可怕的食物
船员看到食物就恶心
在2008~2009赛季里,最短的赛段是从斯德哥尔摩到圣彼得堡,共370海里(685.24公里)。最长的赛段则是即将开始的青岛至里约热内卢,航行路长达到12300海里(22779.6公里)。根据赛事的官方预测,要完成这段最为艰苦的行程,大约需要40天的时间。最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在这40天里,船员们几乎每顿饭都要吃同样的食品。用船员们的话来说:“我们和餐厅服务员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看着食物就恶心。”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船队的营养师在为船员进行食物储备的时候,很难保证食物的味道。爱立信国际队的新闻官在描述船员的食物时这样形容:“即使是《雾都孤儿》中的男主角也不会喜欢吃的。”但比赛途中,除了有限的巧克力棒外,他们的正餐就是用锡箔袋装好的脱水食品。这是船上唯一的食品,无论航行是10天还是40天,船员们都只能依靠这些东西来维持体能完成比赛。
在已经结束的几个赛段比赛中,船员每天大约消耗5000卡路里的食物。但在一个3周的赛段结束后,船员的体重平均要下降7公斤。一名来自彪马队的导航员告诉记者:“帆船航行过程中,即使是睡觉的时候,都要紧紧抓住床铺,或者不断调整身体,以免被剧烈的晃动掀翻到床下。这个赛段期间,可以说是24小时都在运动。”
最艰苦的赛段
40天的不间断搏斗
“你可以为自己感到难过,但那是真正的困难吗?既然选择了这份工作,就要坚持下去,这没什么可说的。”参加过2001~2002赛季环球赛的伊恩·斯特尔特这样回忆比赛时的感受。在他眼里,所有参赛的船员都是喜欢这项比赛的,能够完成这项比赛的人都是一些特别顽强、特别能吃苦的人。
即将开始的青岛至里约热内卢赛段是本赛季最艰苦、最漫长的一个赛段。在大约40天的航行中,船员们每天要吃相同的食品,要迎着巨大的风浪在甲板上操作帆船,不能洗澡,也没有干净的衣服换。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央,有时会狂风暴雨,有时又会安静得吓人。在数周不间断的工作同时,他们还要考虑航行的速度够不够快,周围是否有危险存在。
对于这样一项高风险、高投入、高科技的赛事,沃尔沃环球帆船赛首席执行官克鲁特认为:“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今后还会是这样。我们面对的挑战就是这项比赛独一无二的特别之处。所以,每当船员们抵达一个城市,无论他们的名次如何,都会得到人们的掌声和欢呼:“欢迎英雄的到来!”
船员的家庭
另一半独力撑起家庭
对于船员们来说,家人的支持和帮助,是他们完成比赛的关键。曾参加过5届环球帆船赛的老将班纳奈恩告诉记者:“如果要挑选出我最敬佩的帆船领域以外的人,那就是我的太太。当我必须去参加比赛时,家里的一切都靠她独自承担。”一些船员的家人和朋友有时也会加入到赛事当中,管理一些相关事务。他们中间有些人本身也是帆船运动的高手。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当你选择了一个从事环球帆船赛的男人作为自己的丈夫,就必须放弃自己的帆船事业。多数情况下,她们会尽心操持家务。对此,船员们认为,是自己的另一半的鼓励,让他们在每一次艰难的航行过后,有勇气重新回到海上。
当然,并不是所有船员都能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爱立信国际队的船长格雷尔和中国船员郭川都是年过40岁的“高龄”单身汉。一位船员的妻子告诉记者,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样的生活方式,一些家庭就此解散了。
沃尔沃环球赛船队简介
爱立信国际队 瑞典
船长:托尔本·布雷尔
爱立信北欧队 瑞典
船长:安德斯·莱万德
彪马队(魔兽号) 美国
船长:肯·里德
绿蛟龙队 中国/爱尔兰
船长:伊恩·沃克
西班牙电讯蓝队 西班牙
船长:布旺·贝金
西班牙电讯黑队 新西兰
船长:费尔南多·埃查瓦里
俄罗斯队(虎鲸号) 俄罗斯
船长:安德里亚·罕卡普
德尔塔·劳埃德 荷兰
船长:杰·奥罗克
环球赛主要船员
船长:船长的脾性各不相同。相同的是,从比赛开始到结束,无论是在船上还是岸上,他都要对风险和回报作出审慎的判断。
导航员:导航员通常要花数月的时间计划航行路线,并且要帮助设计帆船和船帆。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帆船手。这份工作不适合胆小、害羞、畏惧、退缩的人承担。
值班船长:值班船长的工作是从办公桌开始的。此外,他还是选择和训练船员的关键人物。
调帆手:调帆手是团队中的“艺术家”,他们必须对帆船的运行状况有一种天生的敏感,知道意外发生时应该做些什么。
舵手:如果帆船上有一个首席演员的话,那他一定是在帆船方向舵的位置。舵手需要知道浪在哪里,如何平稳地驾驶帆船越过海浪,而不是和它们进行对撞。
前帆手:前帆手的工作是一个让年轻人自信心高涨的地方。本届赛事规定11名船员中有2人在30岁以下,大部分船队的前帆手就是这样的船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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