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巴西足球少年寻梦故事 大浪淘沙造顶尖精英

　　大河俱乐部1914年由几个大学生在组建，本来他们也参加里约州的冠军赛，但不知什么时候起维持一块自己的草场变得非常昂贵，大河俱乐部把精力转移到了五人制足球上。这个俱乐部让人想起中国或古巴的体校，大家必须很早就起床， 6点或7点。只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并掌握了技巧之后，孩子才被允许到大草场上去踢。“我不能理解欧洲搞的那一套。他们把孩子都培养成马拉松选手，大场地把踢球的乐趣都破坏了。足球得从小处开始：和球多接触，还有小空间里的技术训练。”在巴西五人制国家队踢过多年球的拉辛哈靠在障碍上。“你看济科和罗纳尔迪尼奥，多棒的球员！或者罗纳尔多、罗比尼奥、阿德里亚诺。他们都是从五人制开始的。”这个青少年教练边说边指着在25×18米的场地上奔跑的7岁孩子们。“看，他们多敏捷！这里是巴西足球的秘密。”

　　橡皮奶头儿们训练结束之后轮到“fraldinha”——“襁褓儿”。10个八岁男孩跑上场，在裁判鸣哨示意开始之前，用球做了一些技巧活动，并且与队友相互击掌。“注意杰里，” 拉辛哈说，“长头发的那个。弗卢米嫩塞队已经表示愿意和他签约了。是不是很棒？”的确，这个男孩步伐灵活，传球熟练而且控球能力相当好，远远超出平均水平。“我不知道付给他的报酬怎样，弗卢米嫩塞队得和他的父亲谈。不过，他们确实非常想得到这个男孩。”

　　“与一个八岁男孩签约真是允许的吗？”“当然不是！但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这位教练耸了耸肩回问。如果他们不和球员签订合同的话，也会有其他俱乐部这样做。大河俱乐部每个组有30名队员。其中三分之一9岁前就被里约的三大俱乐部吸收了。

　　上世纪90年代末贝利在担任体育部长期间，所做的几件事之一就是禁止巴西足球中所谓的“奴隶交易”。过去未成年人一分钱也不用交给俱乐部，如果一个男孩成为会员，那么他的权益就自动归俱乐部所有了。1998年3月4日贝利法生效。新法律规定球员在16岁之前都是自由的，之后俱乐部就必须和他们订立合同，对小俱乐部来说，这意味着得承担球员长大后的转会风险。而球员权益转而掌握在他的经纪人手中，而不是俱乐部这里。

　　摄影师内尔・奥利维拉夫妇在场边追踪着比赛。他俩经营着一家叫内尔・奥利维拉艺术足球工作室。他们和里约热内卢州五人制联合会签订了合同，承担在青少年冠军赛中为相关球队照相的任务。

　　“奥利维拉，孩子们在这儿踢球，俱乐部会付给报酬吗？”

　　“弗拉门戈和弗卢米嫩塞从来不付钱。

　　达伽马和经纪人倒是给的。他们和父母签订合同，把孩子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是允许的吗？”

　　“嗨，我们这是在巴西，什么事都有可能！” 奥利维拉向前俯下身去，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流下来。气温达到36摄氏度而一丝风也没有。“也有每月能给到1000雷亚尔的经纪人。这对于一个10岁男孩来说已经很丰厚了。比医院护士的工资要高。对天才的搜寻已经达到了疯狂的地步。经纪人为孩子你争我夺。如果他们成功地将一个男孩转手，那得到的是付出的100倍。”她要了一瓶轻装的可乐。“我真不理解这些父母亲。要是孩子的发展情况不像他们所预想的那样，如果他不能通过下一个“筛子”，那该怎么办呢？全家该怎么好呢？全家都靠儿子的钱生活。这样的责任孩子真是承担不了。”她的丈夫坐到我们身边。他要了一瓶冰镇的0.6升博浪啤酒。

　　“经纪人把这叫做费用。”他解释说。“如果有人质疑，经纪人就会说，他是球员的朋友，每个人都有责任帮助朋友。他得为父母贫穷的孩子支出旅行、吃饭、和足球学校等各项费用。通常很难举出反驳他的证据。”

　　回到巴格姆基地。传奇的弗拉门戈青年队教练, 有色皮肤的里米哈（Liminha，1970-1976年代表弗拉门戈出场513次，排名俱乐部历史第7）， 正在向他的U20球员吼叫。里米哈剪得很短的头发已渐渐斑白， “年轻人，我不想再看到你们穿着凉鞋在更衣室蹦来跳去，而且别把队服挂到外面。你们不是小孩子了，你们是弗拉门戈的一员！你们在这儿就是为了工作！明白了吗？明白了没有！”62岁的他吼道。

　　训练场设在一大片开阔的土地上，这块地是俱乐部老板在1981年获得世俱杯之后买的。在长达20年的时间里一直闲置着，只有一座小岗哨看着它，直到最近管理层决定建立一座真正的球员工厂。平面图中包括一家为A队和U20青年队准备的宾馆，一座游泳池，一个带看台的小体育场和五块足球场——每个年龄组都有一块。不过只有U20和U17的场地上长满了绿草。蒂托指着未来的足球场地说：“U11的场地在最远处，其他的场地按顺序排列。最后是A队。这是一种很好的心理激励法。孩子们应该看到他们以后的目标，同时也可以提醒那些职业队员，新生力量正在后来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