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地时间5月8日晚比赛中受伤,到火箭俱乐部昨晚公布骨裂的消息,24小时之内,姚明经历了忐忑-庆幸-残酷-平静的心路历程。而这漫长的一昼夜,所有在前方采访的中国记者陪姚明共同走过。
电话带来“噩耗”
5月9日傍晚,休斯敦的夏天闷热异常。
位于休斯敦西郊的姚家气氛祥和,初诊结果让一家人放心,而为灾区的孩子做点事,姚明乐此不疲。他给孩子们的礼物是一幅蜡笔画,不擅长画画的姚明,细致地在画板上勾勒出一颗红心。整个过程,姚明都显出调皮的一面。一边调侃自己“从小美术水平就不行”,一边不住地问,“这样画还行吧”。姚明的母亲心情也很好,她笑着对电视台的记者说:“姚明不会画画,也不会表演,你们可别为难他。”
一个残酷的电话突然中断这一切。到姚家采访的上海台记者曹建告诉记者,当时姚明正在面对镜头向灾区的孩子讲话,手机响了。一直表情轻松的姚明,眉头迅速拧到了一起,声音越来越低沉。
这是火箭队医克兰顿的来电,他送来一个残酷的消息。曹建没有听清对方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姚明的表情证实了他的猜想。“我想,看来歇了。”姚明叹了一口气。曹建注意到一个细节,姚明得到骨裂的消息后没有多说话,但是手一直摸着腿上的一道伤疤,那是之前手术留下的“纪念”。
玩笑赶不走阴霾
虽然最坏的结果昨晚姗姗来迟,但不祥的预感早就弥漫在我们周围。和湖人第三场比赛结束前,姚明在场边接受了紧急治疗,他龇牙咧嘴的模样引发我们的担心,赛后阴着脸一瘸一拐地走进更衣室,我们的担心加剧。
伤处偏偏是他最脆弱的左脚。近几年来,这只脚已经接受了多次手术,最近的一次在14个月前。在更衣室内,姚明几乎没有说一句话。而过去,无论输赢,他都会跟记者们聊几句。
5月8日晚上的更衣室,气氛极度沉闷。姚明的美国华人朋友安迪一直陪在他身边,大约是怕这种气氛加剧姚明郁闷的心情,在姚明进去接受队医治疗时,他主动跟大家开了一个大玩笑。
很多在休斯敦采访的中国记者都是姚明的球迷,看着姚明的样子,一名记者忍不住唉声叹气。安迪笑着说:“你别装了,心里美着呢。要是大姚不能打了,你马上就可以回家抱老婆了,早就梦寐以求了吧。”但是没有人笑。
记者们就在沉默的气氛中坚守着,更衣室内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数十名中外记者围着一张空无一人的椅子。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在等姚明。但是姚明没有出现,直到赛后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姚明宣布:这场比赛中脚部先后扭了3次,很酸痛,具体情况要等第二天的测试结果——虽然当时一切未知,但这次显然受伤不轻。之后的一夜,所有人都带着忐忑的心情。
初诊后击掌相庆
虽然赛后忙到深夜,但是前方的记者们不约而同放弃了睡到中午的习惯。火箭昨天接受采访的时间是下午3点半,但是大批记者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中国记者到得更早,所有人都迫切地想知道姚明伤情的确诊结果。
几名火箭队员从记者身前经过,走进里面的训练馆。我们没有见到姚明,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一名女记者反复强调,姚明不会有事的,她可以打赌——在晚上8点之前,她赢了。
3点半,火箭新闻官尼尔森准时打开大门,通知大家采访可以开始了。他还分发给每名记者一份材料,内容是关于姚明伤情的:姚明于今天在休斯敦赫尔曼纪念医院接受CT扫瞄显示,左脚脚踝扭伤。至于明天能否上场,赛前还要听取队医克兰顿的意见。这张纸让大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走进训练馆,我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姚明,没有见到他高大的身影,后来听说他就在旁边的一间屋子做理疗。和老外同行按部就班的采访模式不同,中国记者上来就直奔主题。阿泰斯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没有人感兴趣。“哦,姚没事的,他亲口告诉我明天会上场。”当他言之凿凿地说出这一句时,所有记者都竖起了耳朵。姚明可以比赛,一些中国记者则击掌相庆。
一刹那就变了
采访完回酒店,立即动笔。姚明的伤势是昨天最大的新闻点,火箭的备战反而退居其次了。很快,网络的同行就先将好消息公布,“姚明只是一次扭伤”,他们迫不及待地告诉球迷。
姚明在,火箭依然有戏。而且,姚明和科比的碰撞总会让人热血澎湃。带着好心情吃了一顿晚饭,没想到再回酒店时,情况就完全变了。
晚上8点多,打开信箱查看火箭的采访安排。果然有尼尔森的邮件,点开一看,“姚明将缺席季后赛剩余场次”的大标题赫然入目。怎会这样?往下看,火箭的这份官方通知中说:“经过进一步的确诊,确认姚明左脚有小的骨裂。姚明在对湖人第三场比赛中左脚踝扭伤,这是较早的诊断,现在这个发现是又一个问题。不需要手术,预计恢复时间在8周到12周。”
一刹那就变天。msn上,中国同行几乎同一时间现身。“姚明现在怎么样了,谁能采访到他?”弹出的对话框,全是类似的问题。
几番追问,得知上海台的曹建傍晚正好在姚明家录节目,立即跟他联系,真的是找对人了,在姚明接到克兰顿电话通知的前后,曹建正和他在一起,目睹了小巨人由沮丧恢复到平静的全过程。
平静地做完慈善
短暂的沮丧后,姚明挤出一丝笑容。“我会和穆大叔一样,穿西装去球场的,我会去洛杉矶。”姚明对曹建说,“大家必须在一起把这个赛季的路走完。”
随后,姚明对不知所措的曹建说:“咱们继续吧。”因为那个残酷电话中断的录制恢复,姚明神色平静地祝福灾区的孩子,鼓励他们积极向上好好生活。
曹建告诉记者,他非常敬佩姚明。“一般的活动,姚明肯定不会接的。但是这类的慈善事业,姚明一家都非常支持,即便是和训练有冲突,他都会尽量调整好。”
而在接到骨裂的“噩耗”之后,姚明依然能够平静地完成手头的慈善工作,更加令人敬佩。姚明答应,今年9月份,他还会去四川,看望那里需要帮助的人们。
不仅姚明本人,他的一家都平静地接受了骨裂的结果。曹建回忆说,他没有观察到姚明家人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依然热情地招呼他。“这不是姚明第一次受伤,他们大约学会顺其自然了吧。”曹建猜测。
完成录制,姚明送别曹建时突然冒出一句:“我只要好好休息,就会好起来的,是吧?”一个残酷的傍晚,姚明更愿意用乐观的心态去面对。
再次受伤让姚明很痛苦,但他已经平静地面对现实。
左脚
小巨人之痛
进入NBA后,姚明就屡遭伤病打击,其中左脚受伤最频繁。
·2005年夏天,在美国接受了左脚脚踝骨刺拔除手术;
·2005年12月,左脚大脚趾甲沟炎手术;
·2006年4月11日,左脚小脚趾骨折;
·2006年10月10日,接受左脚大脚趾指甲摘除手术;
·2008年2月27日,左脚应力性骨折;
·2009年5月10日,左脚骨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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