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指导，您怎么没上去和队员一起领奖啊？”“北京队一盘未失夺冠创造了一个纪录吧？”“今天丁宁还真给李晓霞抓住了！”……昨晚，北京女队成就全运会团体三连霸后，媒体一反常态地撇开“三朵金花”，将主教练团团围住，因为在北京女队帅位上坐了28年的周树森将在本届比赛结束后光荣退休，昨日团体金牌到手，可谓功德圆满了。

　　巧妙排兵 挂上金牌

　　“把金牌都给周指导戴上！”“来来，笑一个！‘茄子’！”……虽然没有机会亲自登上最高领奖台，但是昨日赛后，北京女队全体队员给她们的“金牌教练”举办了一场温馨备至的颁奖仪式，先农坛体校的领导亲自把老周扶上台子，张怡宁、郭焱、丁宁等五位姑娘，把各自的金牌都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定格的照片中，年近七旬的周树森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五枚金灿灿的奖牌讲述着他的神奇业绩。

　　其实就在两个小时之前，赛前的周树森还表现得异常低调，不过随着首局丁宁力克李晓霞，他的心定了下来，而后张怡宁、郭焱先后干净利落地胜出，老周的两个大巴掌拍得山响，最后竟高举过头顶，好像在提前向弟子送上祝福。

　　“其实刚才这场决赛挺凶险的，彭陆洋发挥得非常好，不过张怡宁也打出来了，你看她眼睛都亮了！”赛后走出场外，周树森还沉浸在比赛中。“我们就是想用丁宁捉李晓霞，因为之前乒超她打了四次赢了三次，很有信心。”“你们的金二号捉住了我们的铁三号，佩服佩服！”就连山东媒体都向他伸出大拇指，老谋深算确实不一般。

　　边走边聊，老周都没停步，原来是要去场外过把烟瘾。“你看我这兜里的烟，是有寓意的。”看到周围都是熟悉的记者，他恢复了平日的轻松，神秘地掏出一红一蓝两包烟，“一个中华，一个真龙，说咱是‘真龙天子’啊！”没想到老周还挺迷信。

　　慈父关爱 老帅服众

　　“这个冠军对于周指导很重要，我是周指导一手栽培起来的，不管在哪里比赛他都会给我发短信了解情况，非常感谢他。”赛后，丁宁还未擦去汗水，就对教练说起了感谢。

　　“周指导退休以后，我们一定会非常想念他，他到哪里肯定都能把队伍带起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起周树森将在全运会后执教新加坡国家队，张怡宁对他很有信心。

　　衡量一个主教练的功绩，除了金牌，还有人心，周树森就得到了队员们的热爱。

　　“我们这支队伍确实相当团结啊！每次准备会的气氛都特好，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商量，包括出场名单，既要赢得比赛，又要每人心情舒畅。”说起全运会的三连冠，周树森不谈自己，只表扬队员，“我们开会就说，这块金牌是‘志在必得’，也是‘势在必得’，首先是确实有实力，三个队员是这10年来最整齐的队伍，其次是有斗志，大家都拧成一股绳了，所以你看，我们一路闯入决赛都是3比0，没有说遇到弱手就随便打打。”

　　“后面？后面还有女单、女双和混双呢！晚上我们还要开会，明天单项比赛就开始了，得告诉队员，别因为团体夺金就完成任务了，不要高兴得太早。”本来想问问老周交出北京女队教鞭后退而不休的打算，但他却把“后面的人生”理解为“后面的比赛”，好像心思就只在这上面。

　　三届桂冠 功成身退

　　发布会上，应对着各路记者的提问，周树森的手机响了，他只低头看了一眼，便继续作答。会后，他告诉记者，是远在日本做教练的儿子来了电话，原来在比赛期间，新井周怕打扰父亲，每次都给北京家里打电话，问他妈妈这边的比分，现在比赛结束了，可能是要直接道喜来了。的确，以68岁的高龄奔波于球场，儿子与父亲除了执教经验的讨教外，免不了一番关切。

　　“1981年北京队从甲级队掉到乙级队，我就接手了。”在记者的一再要求下，周树森终于梳理起自己执教北京队的经历，“开始也很低迷，后来才慢慢带起来，最近五届，三金两银，都进入了决赛。最欣慰的就是培养了一批运动员，如今完成了全运会的三连冠，是个很圆满的句号。”

　　老周最后笑着说：“唉，这个主教练做得实在太不好意思了，一下就28年，说做得好呢，是因为取得了一定成绩，说不好呢，是因为确实压住了一批有能力的教练，现在是该给年轻人让位了。”

　　采访结束后，忙了一天的周树森并没有急着赶回宾馆休息，而是耐心地在场外等着接受兴奋剂检查的丁宁，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红光满面，却又平和而宁静。

　　晨报青岛专电 特派记者 刘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