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上厕所要带半导体

　　（口述/戴春华 前上海申花队领队，后曾任俱乐部副总经理）

　　我是1997年到江湾的，那时候申花的主教练还是波兰老头安杰依。

　　大家都知道，那时候的训练条件是非常艰苦的。首先就是住宿问题，我们的宿舍楼是一个学校改造的，那时候住在两楼，两个人一间，哪里有什么独立卫生间，都是公用的。每天早上，队员们就像揭开了锅一样，刷牙洗脸、洗衣服、上厕所，非常闹猛。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成耀东，他每天早上都要听广播新闻，上厕所的时候都要带个半导体。

　　为什么我总说老一辈的那批球员比现在的更有吃苦精神，因为他们那一代都是苦过来的。和现在的康桥基地相比，江湾训练条件可以说是非常简陋。我们训练的那个场地是没有地下排水管道的，所以每当雨后，要等三四天场地才能完全干，特别是多雨季节，我们队员几乎天天都在泥泞的草地上踢球，训练质量也因此受到一定的影响。

　　除了申花外，当时还有两支球队共用这个球场。一支是申花青年队，另一只就是杜威他们所在的有线02。那时候02的宿舍就安排在看台下面的小房间里，比我们艰苦得多。三支球队共用一个球场，拥挤程度可想而知。

　　话说回来，虽然那时候条件艰苦，但队员并没有太多的怨言，大家纯粹为了踢球而踢球。虽然有队员晚上会翻墙出去泡吧、喝酒，但回到训练场上，他们练得比谁都要认真。

　　江湾带给我许多美好的回忆，如果要说最记忆深刻的，我想大概就是那时候的足球气氛了。

　　我到申花队的时候，正是球队的顶峰时期。像范志毅、祁宏、申思、谢晖等等，都具有非常强的号召力。那时候的足球气氛，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最明显的，以前我们每堂训练课，都会有大约200名球迷到现场来看。遇到重要场次前一天，四五千人来看都不稀奇。他们除了看球之外，球迷间也会互相交谈，就像一个露天的球迷沙龙。训练结束，他们会等在出口，竞相和球员拍照、索取签名，几个资格老的还会和球员积极讨论“业务”。我们的球员也没有球星的架子，非常“亲民”，基本都是“来者不拒”。

　　像祁宏、申思、谢晖一些帅小伙，特别讨女球迷的喜欢，那时候来看我们训练的女球迷，基本都以学生为主。印象最深的，有一个女球迷亲手折了1000个幸运星给祁宏，还有球迷把关于他的报道全部做成剪报，一份送给他，一份留给自己。

　　本报记者 张一波 采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