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体育讯 “一人超生,全村结扎”,这曾是当年一个雷人标语。且不论真伪吧,撇开里面的戏谑成分之外,还是让人读到了一丝讽刺的意味。其实质与中国古代的连坐制度一脉相传,民间称之为株连九族。
言及连坐的历史,似无从追记。普遍认为在夏商西周等上古时代就有之,商鞅将之发扬光大。近现代史上,株连制度逐渐被尘封进历史堆中,落满了厚厚的灰尘。不过,自始至终,它的阴魂,没有消散过。
中国以竞技体育为纲,兴奋剂问题成为绕不过去的陷阱。追溯历史,在处罚力度上,不可畏不严。广岛亚运会时,可没有《广岛之恋》的旋律传出,兴奋剂的黑幕笼罩,致使中国游泳跌入低谷。去年,游泳协会对欧阳鲲鹏采取的是一棍子砸死的做派,终身禁赛,永世不得超生。
第十一届全运会,适逢建国六十周年,抓兴奋剂一事再度成为重头戏。各个省队必须与相关的管理中心签订保证书。很多中心借鉴了株连的精髓,开始了一些大奉送“酬宾”活动。
比如,自行车中心的方式是“买一赠一”,出现了一类兴奋剂违规事件,另外一名运动员同样被取消全部成绩。游泳中心的办法是疯狂“返券”,一人存在问题,其教练所带的整组均被禁止参赛。
“风大,扯乎!”这是旧时代土匪窝的暗语,虎啸山林之辈也明白躲避锋芒。但在任何时候,铤而走险者永远有之。河南赛艇运动员郭林娜倒在枪口之下,有可能遭禁四年,运动生涯进入末路。
禁药,如雷池,似禁果,但总有人火中取栗。举国体制并非全一无是处,即便如皮划艇的约瑟夫等诸多外教都推崇有加,它为中国体育库储备了丰沛的人力资源。全运会其实是检验举国体制效果的一种手段,旨在为国家输送更多的青年才俊。
但这个标杆久而久之变了滋味,成了各个省体育局考核的一个指标,牵系着官员的升迁。利益驱动之下,金元战略开道,全运会地位与日俱增。从赛事级别而论,它不及奥运会、亚运会。
但亚运会地位尴尬,舅舅不疼、姥姥不爱。各省市均视之如鸡肋,而全运会牵扯到省市利益,却穿上了黄马褂,被高看一眼,地位跃居亚运之上。很多省市大额奖励机制助让全运会更是摇身一变,登堂入室。以十运会东道主江苏为例,全运会冠军40万元的重奖,外加价值60万元的房子。其他省市皆效仿之。
这同时滋生了一种全运现象——存在一类专为全运而生的选手。比如在国际赛场上不名一文的游泳选手张良曾在九运会上摘金,但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兴奋剂成了无名之辈敛取金钱的催化剂,于是有了九运会后罗雪娟的惊世之语——泳池中的水不太干净,但我是干净地站起来的!”
无论砍伐手段如何决绝,只要金银珠宝在闪着耀眼的光芒,趋之若鹜者绝不在少数。一些无机会在国际赛场上扬名立万的选手,更是将全运会看成了扭转命运的救命稻草。检查手段日趋完备,但抽检的制度一以贯之。全运会参加者众,且项目多,逐一检查不现实。采纳统计学理论的抽检合情合理,但这势必造成漏网之鱼的存在,也给了心存侥幸者以生存的空间。
筹码与成本,是每一个想铤而走险者均需衡量的物质。一旦筹码够高,付出代价的成本便显得无足轻重。所以,在“一人超生,全村结扎”的处罚制度下,仍有人不计后果,我毫不觉得奇怪。根子上不得已解决,各种检测和处罚手段的应用,均治标不治本。正如扯虎皮做大旗,吓唬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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