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在南京火车站举行的江苏全运健儿凯旋仪式上，22岁的射击小将杨曾和其他全运冠军一起接受了鲜花和掌声。由于射击比赛早早结束，提前返宁的她昨赴火车站前，已经在地铁里“游荡”了一个下午，正值步入运动生涯高点的她却面临是否退役的抉择，“我所在的小项是非奥项目，以后国内各地方队可能都不会再开展了……”她说。

　　全运会上“女胜男”

　　杨曾的全运会金牌来得并不容易。第一次打全运会的她参加的是射击男女混合靶比赛，它和马术盛装舞步比赛是全运会上仅有的两个男女队员混搭参加的比赛。江苏射击队教练李小江说：“女运动员参加这样的比赛相对要难一点，一般女运动员平时都打40发子弹，和男队员一起比赛要打60发，体力和精力上可能受一点限制。”然而，无锡姑娘杨曾一鸣惊人，一举夺魁。

　　李小江非常清楚这当中的艰辛，他说：“我们带着巨大的‘心魔’来参加此次比赛。这个项目是非奥项目，上一届全运会还是男、女分开比赛，这次是男女混搭比赛，下一届全运会可能就没有这个项目了。当她在决赛中打完第60发子弹时，我们就明白，这可能是她运动生涯中打出的最后一发子弹。”

　　设项取消，奥运梦破

　　射击混合靶是中国射击的传统优势项目，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上名将张凌曾在该项目夺得冠军，可是随着“奥运瘦身”计划的实施，国际奥委会在雅典奥运会后取消了该项目在奥运会中的设项。

　　那时，怀揣着一个奥运梦想，杨曾刚从无锡业余体校来到省射击队，可一到省队才知道，这个项目已不是奥运会项目了，“那时候一度不想练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通了，稀里糊涂地练了下去……”她回忆说。

　　选择这一射击小项，也就是选择了孤独。国内从事这一个项目的运动员总共只有100多人，他们每日与枪为伴，平常比赛很少，也很少得到外界关注。没有围追堵截的采访，也没有前呼后拥的人群求签名，在全运会上夺得金牌的杨曾体会到了这种孤独。

　　“现在心里空荡荡的”

　　但杨曾至少实现了金牌的梦想，“练习射击7年，进入省队3年半，没了奥运梦，支撑我最大的动力就是在全运会上取得好成绩。”杨曾说，她所在的这个项目没有国家队，国内也很少派这个项目的队员参加世界大赛，因此全运会是她证明自己的最大舞台。

　　杨曾很期待全运会，也很害怕全运会。果然，打完全运会的她的心现在空荡荡的，“突然没了方向感，像是大海上飘荡着的一只小舟。”

　　由于奥运瘦身，未来的全运会很可能也不会再设射击混合靶比赛，省队也很可能为此砍掉这个小项的建制。“尽管有很多不舍，但梦总归要醒的，接受现实吧。”说这话时，杨曾保持着射击运动员冷静的一面，但谁也不知道她心中会泛起多少涟漪。

　　是走是留，心中迷茫

　　对于这样一种局面，李小江感到既痛心又无助，他期待自己的弟子能够继续在靶场上拼搏，但又没有好的办法劝她留下来。

　　“射击运动员需要天赋，有的人练了一辈子也找不到感觉。杨曾就是天生适合摸枪的，她有着射击运动员最需要的心理素质。”李小江说，“如果她不练了，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射击队而言都会是一种巨大的损失。”

　　李小江希望杨曾能够改项训练，“射击的技术门槛并不高，对心理素质的要求更高，因此改项对杨曾而言并不是太大的障碍。”他说。可杨曾有着自己的想法，“如果没了移动靶，我就不想练了。我想去读书，现在我才22岁，还来得及。”她说。

　　可想起过去7年挥洒的汗水和泪水，她又有些不舍。体育对这个22岁的女孩而言，或许有些残酷，又是她一辈子最值得珍惜的经历。

　　本报记者 朱永超

　　获得全运射击冠军后，二十二岁小将却面临退役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