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名很快,但成熟很慢
《明镜周刊》:罗杰·费德勒看起来一直很享受网球的样子。
阿加西:是啊,也许吧。但是在我的世界里,这是不可能的。在比赛中最大限度也就是能让我感到片刻的宁静,当然这种感觉很不固定,来得快也去得快。>>您怎么评价阿加西职业生涯?
《明镜周刊》:一位职业网球运动员必须对这项运动很着迷吗?如果想要变得足够优秀,必须要经历各种痛苦的伤病吗?
阿加西:那年当我拿到温网冠军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我既害怕失败又害怕面对窘境。
《明镜周刊》:那你的太太格拉芙跟你一样吗?
阿加西:噢,不是的,我们完全不同。史蒂芬妮可没有我这么多纠结,她比我更加目标清晰,也比我更加强大。
《明镜周刊》:你从她身上学到了什么?
阿加西:她面对和处理恐惧的方法,以及她怎样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在遇到她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可以有这样的状态,她教会了我怎么样在每一天的生活中关注一些其他的事情,这对我来说也是全新的。在网球中,她还告诉我:“不要想太多,只要用心去感受就好了。”
《明镜周刊》: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阿加西:她的意思是,我们打了这么久的网球,很多技术动作有时候都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所以慢慢地会越来越少地去想、去质疑每一件事情。我是一个天生的思考者,喜欢想一些很复杂的问题。小时候我父亲就试图禁止我整天东想西想,但我从那时候起已经尝试着去分析自己的想法。其实很少有人真的凭感觉做事,史蒂芬妮告诉我要对自己更耐心一些,学会顺其自然的态度,她还教会我不要太固执己见。我成名的过程很短很快,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成熟得又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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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周刊》:你们两个都有一个习惯掌控一切的父亲兼教练。
阿加西:对,我们两个都曾经生活在我们父亲的“手”中。我告诉过很多人我很讨厌网球,这是认真的,我非常憎恨它。但几乎所有人听完之后都试图说服我:“安德烈,不是这样的,事实上你很爱网球的,不是吗?”但你知道史蒂芬妮怎么说吗,她说:“我们不都是这样吗?”
《明镜周刊》:你们会互相倾诉曾经遇到过的事情吗?
阿加西:我是一个更好的倾诉者,而她更适合倾听,但我们也不会事无巨细什么都说。
《明镜周刊》:你怎么知道呢?
阿加西:我们都很了解对方,我们之间最显著的区别就是,史蒂芬妮是自己决定要打网球的,而我是不得不成为一个网球运动员。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错误的人生,不是我自己的人生。
《明镜周刊》:但是在德国,彼得·格拉夫(史蒂芬·格拉芙的父亲)被视作是一个偷走孩子童年的恶魔父亲。
阿加西:但事实不是这样的啊,这(打网球)是她的选择。史蒂芬妮并不是被迫放弃她的家庭和童年,但我很小就被送去了佛罗里达的网球学校训练,并且从此以后,我就不再有朋友,也没有妈妈,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无法原谅的错误。当然,有时候史蒂芬妮也会对这些感到厌倦,但是总体来说,她碰巧爱着她玩得很出色的运动。
《明镜周刊》:听说你父亲脾气很暴躁,那么他和你岳父彼得·格拉芙相处得如何?
阿加西:其实他们只见过一次面,站在家里花园中。彼得跟我父亲说,他应该教会我史蒂芬妮的切球技术,那样我就能打得更好,我父亲回答他:“废话,史蒂芬妮还应该学习安德烈的双手反拍呢,那样她就可以赢得32座大满贯冠军了。”彼得比我父亲更风趣也更狡猾,所以当他对我父亲说“小心我把你踢出去”时,我很怕我父亲会像以前一样发怒,太可怕了。
《明镜周刊》:我猜他们俩都曾经是拳击手。
阿加西:所以我赶快跑过去站在他们中间,还好史蒂芬妮当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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