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几乎是在踏着同样的步点,中国足坛与欧洲足坛同时掀起了职业足球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抓赌打假”风暴。而代表现代职业足球最高发展水平的欧洲,其“抓赌打假”的手段、取证、量刑和预防,也多有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
打击力度对比
中国:★★ 欧洲:★★★★
从早年赌球渐露端倪之时,中国足协作为行业管理机构,草率的扔出了“证据说”,同时对司法介入也采取“不主张、不拒绝、不配合”的三不政策,从而也错失了将这一毒瘤扼杀在早期阶段的最好时机。待到如今已病入膏肓之时,已经部分被拖入到“赌球泥淖”的中国足协,对司法机关的调查也谈不上积极配合。至今仍未被过多关注的“裁判涉赌”问题,也因指派裁判工作由中国足协只手遮天,而被尽量回避。
当然本次司法机关对“扫赌”的强力介入,也让我们看到了荡涤足坛假赌黑的的希望所在。现在有振奋人心的说辞出台:本次扫赌风暴的涉案人士,已暂时被认定为“商业贿赂罪”定罪,而据此法规,涉嫌赌球和操纵比赛的人士获刑上限可为15年,而一旦国家工作人员(如足协官员、裁判、球队投资方的国企工作人员等)涉及其中,最严重的按照受贿罪可被判处死刑。
相比之下,欧洲对于非法赌球和操纵比赛的打击力度,显然更为彻底。作为本次欧洲扫赌的急先锋,德国警方和欧足联主管事务部,联合了6国警方,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拘捕15人,并将100多人列入侦查名单,揭开了欧洲9国联赛涉赌的大幕,德国警方更是迅速锁定了3名前德甲球员操纵比赛的罪行。
最重要的是,在打击行动开始之前,各国足协在欧足联的统一要求下,积极将所掌握的证据和线索交由司法机构进行筛选侦查,极大的加快了办案速度。而且,欧足联相关负责人表示:“如果有球员涉赌,不仅会终结职业生涯,还会蹲监狱。他们享受的众多社会福利,也会被剥夺。”
司法介入对比
中国:★☆ 欧洲:★★★★☆
中国足球最糟糕的传统,恐怕就是“江湖之气”,让这个圈子成为一个枪刺不进水泼不进的“牢固利益同盟”。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早年浅尝辄止的多次“打击假赌黑”中,司法介入的力度始终有限。
这也是为何本次“扫赌打假”风暴让人耳目一新的原因所在。在中国足协几乎不知情的情况下,由媒体率先披露出公安机关遍及全国的大规模侦查行为,而最终公安机关公布的涉案人员,也与媒体之前披露的一一印证。毫无疑问,这是中国职业足球史上,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司法介入行为,且从现阶段的战果来看,所获颇丰。
而从欧洲100多年的打假赌球、打击操纵比赛的历史来看,司法介入早已不是新鲜词。从1964年谢周三球员、前英格兰国脚托尼·凯成为英国法庭第一个被认定的打假球的职业球员开始,欧洲各国司法机构就积极介入到扫赌打假之中。借助欧盟司法委员会、欧洲法庭的力量,欧洲已经形成了一个高度协作的“司法扫赌体系”,在如此强大的合力下,一度猖獗的赌球和操纵比赛行为,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遏止。
侵蚀程度对比
中国:★★★★★ 欧洲:★★★☆
从欧足联公布的最新扫赌进展来看,涉嫌被操纵的最高级别“涉赌”比赛是欧冠赛事的资格赛,以及德国、奥地利、比利时、波黑、土耳其、克罗地亚、匈牙利、斯洛文尼亚和瑞士等9国联赛。不过代表欧洲足坛最高水平的英超、西甲等国联赛,尚未被发现遭受侵蚀。
对中国足坛而言,虽然本次扫赌风暴已经确认了中甲联赛中操纵比赛结果的龌龊勾结行为,但众所周知,在中国足坛的所有中超中甲球队中,恐怕没有任何一支球队没有“涉赌经历”,从球员教练到官员,甚至是俱乐部行为,中国职业足球已经被彻底侵蚀。
预防方法对比
中国:★★ 欧洲:★★★★
欧洲大多数国家都采取合法博彩的方式,一方面做大职业足球产业,另一方面也起到了规避非法赌球和操纵比赛的可能。
合法的博彩公司因为账户有一整套高度公开的查询和高额税收,反哺各职业球队,也达到了“合法产业化”的效果,避免球队因为财务困难铤而走险作奸犯科。
虽然国情体制不同,欧洲职业足球的避赌手段不可能照搬,但也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合理的模式:有消息称,本次扫赌打假风暴,已经客观上推动了中国足球国内联赛合法博彩的进程。
本组文/本报记者 刘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