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地,网队迎来了14连败,然而根据我们的前方记者的观察,网队虽然屡战屡败,但是队内依然保持着比较积极、乐观,并没有成为一盘散沙,更衣室气氛也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这次队史上最耻辱的连败,看上去有些“非典型”。
这样的场面甚至比上赛季后半段还要好。作为上赛季网队的跟队记者,我清楚地记得,当网队在进入2010年之后开始下滑的时候,科波尔、达利桑德罗等老牌跟队记者几乎把每场新闻发布会都变成了批斗会,达叔经常端着一杯咖啡,斜倚着墙角,用眼角撇着弗兰克问道:“说说看,这回是谁的责任?”把弗兰克挤兑得脸憋得通红,顾左右而言他。
不知道今年达叔是不是还问同样的问题,但是起码从弗兰克的角度来看,他坦然了许多。“我会承担一切责任。”这样的话在14连败的重压之下,没有点魄力是说不出来的。
如果从场上因素来分析网队的连败,可以有很多理由:这支球队往往缺乏持续整场比赛的专注力;战术体系过于依赖持球进攻,缺乏有效的传导;过多的伤病导致主力阵容缺乏默契……
所有有关战术的指责都可以被伤病这块挡箭牌一一挡下,但是网队内部的轻松气氛却不是因为他们仗着伤病有恃无恐,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真的已经无欲无求了。
不要小看“无欲无求”这四个字,没有几支NBA球队敢于如此彻底、如此明目张胆地、如此完全地放弃一个赛季的一切:成绩、票房、球迷忠诚度、管理团队……除非,他们有足够的薪金空间,不愁没有大牌明星带领他们变身强队;除非,他们有新的场馆,不愁吸引不来球迷;除非,他们有新的更狂热、更忠诚的球迷团队,不愁把那些过去的墙头草球迷统统得罪光;除非,他们有新的老板,不愁没有钱和经营高手来帮他们运营、宣传。
这些“除非”现在网队全部都具备,所以他们是真的不在乎。在NBA,连败的球队往往都是些早早放弃赛季的弱队,即使事先有心理准备,当连败发生时,球队依然要做出改变,换教练是最常见的选择。原因无他,战绩可以不要,球迷不能赶走,至少需要向球迷表达一种姿态:我们还是想做点什么的。另外,票房崩溃的直接结果是球队总裁、运营副总裁、总经理、票务总监、市场开发总监等一大票人都面临降薪去职的危险,压力层层下达,最后到了主教练这里无处转移,于是替死鬼就诞生了。
现在,网队放出风来,如果西征四战皆败,弗兰克就地下课,这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商量好了的“默契”,谁都知道,NBA对球员有严格的薪金限制,但是对教练和管理团队则基本放手不管,俄国老板来了之后,最容易动刀的就是这些人,反正早晚都是一刀,还不如早点自行了断。
对于这支球队的所有人,不管是穿球衣的还是穿西装的,他们的心都早已飞向了2010,这并不是对美好未来的心驰神往,而是对前途叵测的惶恐不安,在他们统统抬头仰望的时候,连败这种脚下的磕磕绊绊,他们真的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