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在上海梅陇基地当时的大顺队(或者豫园队)训练场边,一位穿着一身很旧的、红黄相间的国字号球衣的运动员,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叫黄翌,在戚务生执教的、申思谢晖那个年龄段的国奥队里,他曾经是球队的后防核心和队长。后来黄翌的足球生涯并不顺利,和他当年的国奥队友相比,黄翌没有进入申花队,并且后来在甲B球队里,也因伤过早地退役了。
那个年代的很多球员都像黄翌那样,喜欢在俱乐部队训练场上穿国家队的衣服,说不清是一种心理暗示,还是虚荣心在作祟,但是至少。这个细节清楚地告诉了我们,在任何一名球员心目中,国字号的经历都是值得倍加珍惜的,虽然中国队目前为止只有过一次参加世界杯的经历,但是这并不能遮挡住,在国家队的几十年战史中,那些耀眼的来自上海的星光。
特约记者 申友
米卢时代,上海球员立大功
1995年祁宏其实已经在甲A联赛中成名,只是因为当时的国家队在引进新人方面格外谨慎小心,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祁宏都无缘国家队,直到米卢入主中国队之后,祁宏才迎来了了自己球员生涯、也是国脚生涯的最高峰。
在米卢那届国家队里,上海球员的势力空前强大,范志毅、江津、申思、祁宏、谢晖、吴承瑛,再加跟这几名申花球员私交很好的李玮峰等,这几乎组成了国家队主力阵容的半壁江山。
祁宏被米卢记住,是在2000年亚洲杯上,先是在比赛中为中国队打进一个世界波远射,接着在和日本队比赛中,又玩命拼抢以至受伤昏迷下场。但是在之后的世界杯预选赛第一阶段小组赛里,祁宏却因伤没有参加多少比赛。而到了十强赛之前,祁宏因为发烧感冒,一度也是差点落选了国家队的名单。直到十强赛开始前几天,祁宏终于病愈,并且在教学比赛中,被米卢安排取代了申思的首发位置,并因此而一发不可收拾,成为了那届十强赛中中国队进球最多的队员。
那届十强赛,上海球员成为了国家队中发挥最出色的一个群体,首战时祁宏就进球,接着客场对阿曼的比赛,祁宏再次进球,等到客场对阿联酋的比赛,祁宏接到孙继海传中,为中国队顶进了那场比赛唯一进球,成为中国队出线的一大功臣。
而在后卫线上,范志毅不仅防守出色,客场对阿曼还打进一个点球,主场对乌兹别克打进一个任意球。
申思虽然在十强赛中首发机会不多,但是在小组赛阶段,他是中国队场上的绝对主力。包括谢晖,在小组赛阶段,是中国队的头号得分手,虽然后来十强赛他没有获得太多首发机会,但仍然成为中国队那届世界杯预选赛进球最多的队员。
四哥说老秦:当年也是少女偶像
在朱广沪执教国家队期间,当年上海的著名国脚秦国荣曾经帮助国家队联系过多场热身赛,在一次陪同国家队出国拉练时,国家队领队蔚少辉和记者说起了秦国荣当年在国字号的辉煌往事。
“那个年代的女球迷和追星族不像现在这么疯狂,如果当时的秦国荣放在现在,绝对会是中国队里女粉丝最多的一个球星。”蔚少辉说得没错,在柳海光、范志毅、祁宏、李玮锋、杜威之前,上海球员在国字号里最有人气的球星,曾经就是秦国荣。在一些队友的回忆中,当年的秦国荣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球踢得又漂亮,在那个年代,喜欢他的全国球迷很多。
秦国荣之后,是柳海光,与秦国荣有些类似,柳海光踢的是前锋,而且外表帅气,并且在多场国际重要比赛中取得进球,人们回忆说,在柳海光最火的那段时间,他在上海上街的时候,也需要佩戴墨镜,否则会被人认出,造成马路拥堵。
秦国荣后来去了美国踢球,成为美国职业大联盟最初几个赛季里收入最高的外援之一,还入选了大联盟全明星阵容,以至于当时的美国队主教练米卢都找到了秦国荣,问他是否可能加入美国国家队。
柳海光退役后成为商人,开广告公司、开装修公司,生意做得很好,后来他还参与了上海豫园队的改组,并且还参与了俱乐部的经营。
回顾上海足球过去几十年的历史,无论在国字号教练位置上,还是国字号管理人员,甚至队医位置上,海派的基因一直都在延续着,从方韧秋到徐根宝再到朱广沪和吴金贵,或者是国字号主教练,或者是国字号助理教练。至于球员,就更不用说了,几十年前的不算,就从秦国荣和柳海光开始,上海球员在最近20年的国字号队伍中,一直都占据着重要的地位,算算上海前锋为国家队在重大比赛里进了多少个球,算算国家队历任队长有多少来自上海申花,你就能很容易地计算出,国家队和上海足球之间的密切关系了。
范志毅,当年申花唯一的国脚
在1997年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范志毅都是那支申花队里唯一一名国家队队员。
当时的一场申花和大连万达的客场比赛之前,徐根宝在准备会上提到了猎犬和狮子的观点,他说,我们队里只有一个狮子,就是范志毅,其他的队员都是猎犬,徐根宝解释说,之所以认为范志毅是狮子,因为那时国家队只有范志毅一个是申花球员。
或许正因如此,加上他在1995赛季里的神勇表现,范志毅成为了那个年代申花去外地打客场时,最受球迷追捧的申花球星,在许多客场比赛中,范志毅都是最后一个走下球队大巴的。而在济南客场,申花赛前适应场地的时候,到球场来看训练的球迷有上千人,他们中大多数都是冲着范志毅来的。
1996年年底,戚务生曾经将申花的两名国奥队员吴承瑛和谢晖招入国家队,备战那届亚洲杯比赛,之前球队在广东肇庆集训备战,进行一天一万米的大运动量体能训练,结果一些老队员和体能困难户在那样的魔鬼训练面前感到很吃力,比如郝海东,累到了吃饭拿筷子都禁不住阵阵发抖,但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谢晖和吴承瑛这两名申花新国脚,却在每天的万米跑中跑在队伍最前面,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一些老队员的地位,于是,在平时的技战术训练中,两名申花球员被有意无意地孤立了。在那届亚洲杯中,谢晖和吴承瑛都得到了上场机会,表现也比较不错,但是在那届亚洲杯结束后,他们俩却双双被调整回了申花队。
1997年年初,国家队在海埂基地集训,和申花队住楼上楼下,同时,在巴西的健力宝队有几名年轻球员火线增援国家队,但国家队里的申花球员,仍然只有范志毅一人。这一局面,直到世界杯预选赛开始之前才被改变。伴随着魏群的离队,毛毅军开始入选国家队,并迅速成为国家队的主力边后卫,而刘军也成为国家队的主力替补,这三名申花球员,伴随国家队打完了那届世界杯预选赛。
毛毅军至今还记得,他在那届十强赛客场对伊朗的比赛中打进的那个漂亮远射。而在那次外围赛期间,吴承瑛还有过一次火线增援国家队的经历,那是在客场对伊朗比赛之前,国家队的主力边后卫或者受伤后者黄牌停赛,在这样的情况下,国家队教练组想到了已经绝缘国家队超过半年的吴承瑛,于是,将电话从遥远的西亚打到了上海申花的江湾基地,半夜里,桑廷良教练把小吴从梦中叫醒,第二天一大早让他去北京办了签证领了装备,然后其独自一人登上了飞往西亚的班机。
在飞行途中,飞机一度因为气流缘故,急速下降,乘客们小桌板上的饮料都打翻了一地,最终,航班还是顺利抵达德黑兰,小吴的万里增援并没有给中国队带来奇迹。
直到1997年十强赛失利,再经过了霍顿时代,等到米卢入主国家队之后,申花球员在国字号里的阵容,才终于开始强大起来,并且成为了2001年十强赛中帮助中国队出线的重要的一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