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季后赛——点燃了整个费城的激情,艾弗森和布朗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球迷的心。费城的心再次被凝聚了起来,而让他们跳动的就是那个“答案”。
季后赛首胜
阿伦·艾弗森,在他的第一场季后赛,就率领球队将魔术的主场优势击飞。费城球迷发觉幸福百花怒放纷至沓来:战绩进步、得分王、第一阵容、季后赛——而且在季后赛第一场就赢了球。
但是,查克·戴利并不这么想。整整十年前,他的活塞用“乔丹规则”遏制了如日中天的“飞人”。眼下,虽然魔术不如上世纪80年代末的活塞般铁骨铮铮,但他自己毕竟是NBA历史上屈指可数的防守大师。首场败北后,在新闻发布会上,老人家指指自己的额头:“我们要多看点录像,做一些调整。我们可能得玩点儿秘密战术了。”
第二场,大师言出必行。魔术给了76人一记闷棍。他们随时随地双人包夹艾弗森。相比第一场,他们的包夹更果断干脆,不再犹豫。他们以大量人力淹没了艾弗森的视野。全场比赛,每次艾弗森抬头,都看见“便士”哈达威比他高出20厘米的身影。艾弗森全场15投4中,13分。76人以68比79败北。
费城的激情
5月13日,艾弗森走进费城主场时,饶是他天不怕地不怕,也不自禁吓了一跳。球馆里满坑满谷山呼海啸,装满了疯狂的球迷。全费城倾巢而出,把球馆每个角落都挂满了艾弗森的旗帜。
这种热情的来源很简单:费城主场上一次见证季后赛,已是1991年的事。八年时间,足以让中学生变成父亲、成就乔丹的两次三连冠和忙里偷闲的棒球生涯,足以让艾弗森从汉普顿的街头小野人变成联盟得分王。
超级巨星威尔·史密斯来了,穿得像一个地道的球迷一样,混在费城的工人队伍里。安·艾弗森继续金碧辉煌的在人群里穿梭指挥。他们代表了费城的气质:纽约的百万富翁包厢或洛杉矶高贵矜雅的球迷姿态?抱歉,费城的球迷都是些勤劳工人。
艾弗森注意到,第一排的座位——以往总被一群固定面孔长期包租的第一排座位,多了一家人。一个老人家,手持冰淇淋,带着三个孩子和一个太太,在场边欢叫。每当他到边线发球时,老人家叫得格外响亮:“阿伦,做得好!”
一如费城的专栏作家比尔·利昂所说的一样,论到对球迷群体的煽动,阿伦·艾弗森是费城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家伙。他未必是费城最伟大的球员,但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让球迷疯狂。这一晚,他就像指挥一样,指点着费城球迷的大合唱。
新的抢断纪录
对付他的依然是“便士”,然而费城的艾弗森绝非客场可比。蝴蝶和秃鹫早已不再作祟,艾弗森从一开场便开足马力急速冲刺。“便士”全场得到18分,可是上半场只出手两次。赛后,他解释说:“我得做教练要求的事,我得去防阿伦,随时随地都得去防……所以,我没体能再执行进攻了。”
28投14中,三分球8投3中,艾弗森得到33分5次助攻,仅2次失误。对得分如探囊取物的他来说,这组数据毫无所谓。当夜最可怕的事实是另一件事——赛后新闻发布会,拉里·布朗和艾弗森一样声音嘶哑。这是一场充满了惊奇的比赛,以至于两个人都在比赛里宣泄掉了兴奋和紧张的怒吼。拉里·布朗说:“我讨厌抢断。抢断是冒险的行为,会破坏整体防守。”这符合老头子讲究稳定和纪律的风格,可是接着,老头子补了句:“我爱阿伦·艾弗森,我爱他今天晚上的抢断。”
在这一晚之前,NBA季后赛的单场抢断纪录由六个人的七场比赛保持——里克·巴里于1975年,利昂内尔·霍林斯于1977年,克雷格·霍吉斯于1986年,蒂姆·哈达威分别于1991、1992年,穆基·布雷洛克于1996年,以及,费城76人自己的骄傲,亲手选定阿伦·艾弗森,正在场边微笑的马柳斯·奇克斯于1979年制造的纪录:单场8次抢断。
就在这一夜后一笔勾销:阿伦·艾弗森,前无古人的季后赛单场10次抢断。
“阿伦,做得好!”
这一夜的他令费城癫狂。他打了43分钟,28次出手得到33分,同时完成10次抢断。只手在攻防两端把魔术击溃。你只能惊讶:他为何能够在攻防两端保持这种火焰般的炽热,当哈达威都疲倦不堪到只能集中全力于防守时,他还能疾风奔走?甚至在板凳上的5分钟,他都不愿坐下。他站在替补席,大声带领球迷为场上队友鼓劲,将一条白毛巾在头顶挥舞,于是,人群不舍得坐下:费城人几乎站了全场,他们拼命的呼喊阿伦·艾弗森的名字。
这一晚,他征服了历史纪录,以及球馆里的所有人,连拉里·布朗都临时改变了他的铁律,为他风华绝代的演出喝彩。在他下场时,左手张在耳边,听到二万人,包括威尔·史密斯,在高呼他的名字。场边那个新来的家庭,三个孩子看着他兴奋的尖叫。那个老人始终站着,对他不断鼓掌。
“阿伦,做得好!”
当时,艾弗森并不知道那个老人家就是76人的老板,就是康卡斯公司的老总,就是付给他工资的雇主布莱恩·罗伯茨——老先生是个低调的人,从来只让总裁帕特·克罗斯抛头露面。当比尔·利昂问老人家:为什么你不告诉阿伦你是谁呢?为什么要坐到场边而不去包厢?
“因为在这一晚,我只想,嗯,”罗伯茨先生说,“做一个普通的,为阿伦·艾弗森鼓掌的,在最近距离观赏他的球迷。这不是费城人民的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