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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西专访:写书回顾人生 曾犹豫是否披露吸毒

来源:《网球》杂志
2010年06月14日15:09

  OPEN只为站得更久——阿加西独家专访(一)

  THE EXTRAORDINARY EVOLUTION OF ANDRE AGASSI

  当去年五月阿加西夫妇为庆祝法网夺冠十周年出现在罗兰·加洛斯的时候,他仍然是天使,对于网球和儿童来说都是,我们很容易忘记他复杂而卑微的出身。而时隔一年之后,他因为《OPEN》又让我们开始讨论他的身世,这复杂的感受令球迷矛盾,吸毒、假发、恶作剧,他尝试过男人能做的所有的坏事,贝克尔、张德培、穆斯特、考瑞尔、康纳斯和桑普拉斯,他批评过几乎所有和他齐名的网球偶像……他是如此大胆,捧出了自己全部的恶念深渊。迄今为止,这本自传引起的风波还远远没有结束,海地慈善赛仅仅是一例,他惊人的秘密引起了一连串的链式反应。

  在前几期的杂志中,我们对这本书的内容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他在父亲的辱骂下长大,又在波利泰尼网球学校的严苛环境下经历了青少年时期,在职业生涯的前期吸毒、离婚,这都让他陷入了自我毁灭。然而,最终他还是改变了自己的个人生活和网球生涯。而对于他写作的动机和对自己的态度,我们仍然知之甚少,感谢保罗·费恩先生为我们完成了这次漫长专访,给了我们探究背后秘密的可能性,对于每个读者而言,阿加西都是那个根系过于复杂的大树,你永远不知道那些细节究竟会达到怎样的生活深度。他的《OPEN》,实际效果是让他在网球的世界里站得更久更醒目。

  本刊将分两期刊登保罗·费恩对阿加西的这次独家专访,本期将为您呈现的是阿加西与《OPEN》,下一期则将为您展示阿加西在网球场内外的故事。

  文/保罗·费恩 编译/李硕

   《网球》:你为什么要写《OPEN》这本书?

  阿加西:当我在巡回赛中四处征战,当我经历着自己人生的变化时,我遇到了很多人,那么多年过去了,我相信我的故事可以鼓舞更多的人,无论他们在哪里。我想知道,如果人们了解我是怎样面对困难,战胜挫折的,是不是会对他们的人生有积极的影响。这就是我写这本书的主要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还想更好地回顾我曾经走过的人生旅程。我希望这本书成为一个有力的交流方式,让人们从我的故事中获得鼓舞和帮助。我知道我自己的人生其实与很多其他人的生活有关联,无论你是一个挣扎于自我认定问题的青少年选手,还是一个陷入一段不幸婚姻中的成年人,或者是一位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在健康环境成长的操心家长,甚至是一个试着学会怎样原谅自己父母的小孩子,你都可以在我的书中找到共鸣。

  《网球》:你曾经说过,写《OPEN》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但也很有必要,为什么?

  阿加西:最困难的部分是怎样让人们理解我的故事,我们其实都知道自己的人生中发生的那些事,但是我并不认为我们每个人都能真正理解自己的故事。比如说什么决定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为什么我们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等等。探索自己的内心并尽量把事实告诉公众,这其实是最困难的部分。但是,既然我想要完成这样的目标,我就一定会努力达成。我需要诚实地回想我曾经经历的那些人和事,并将他们彻底暴露在公众面前,这很难,但是我希望这本书真的可以影响到别人的生活,所以我必须要这样做。

  《网球》: 著名作家乔治·奥威尔曾经说过:“只有暴露出自己耻辱的自传才是可信的。”如果奥威尔的话是对的,你的自传就应该是可信的?

  阿加西:我同意奥威尔的话,因为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些不光彩的事,我们不会对我们做过的所有事感到自豪,如果你想要诚实地评价你的人生,那就一定要既看到积极的也看到消极的事,只有把两方面都涉及到了,才能真正展现出一个完整的人。如果在一本自传中看不到任何可耻的内容,那真的就要质疑书的真实性了。

  Q:在《OPEN》中,你做了大量的自我批评。

  阿加西:对我来说,在书中进行自我批评是很重要的,因为我写自传并不是为了责备别人,其实就是为了批评我自己。是的,我在书中也评论了其他人和事,但是都是从我的角度和立场分析的,依然是从我眼中看到的世界。

  《网球》: 你在书中说到,在你20出头的时候就经历了脱发的问题,你说你的精神饱受折磨,甚至让你感觉到耻辱。你最终是怎样对待自己的脱发问题的。

  阿加西:我发现我的头发问题的时候是在1994年的年底,当时我24岁。我曾经说过我的生活并不是一个谎言,而是一个不断追求真相的过程。我一直试着了解自己,而当我最终真正了解了自己之后,我发现我是一个不得不扮演自己的人。我必须继续向前并且不断进步,我选择在我的头发上做文章,我知道我在撒谎,我欺骗了别人,我简直就是一个伪君子。因此,我决定抛弃假发,展示真正的自己。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把真相告诉公众,我不想再欺骗下去了,无论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只想说实话。

  《网球》:在《OPEN》中,你提到了1990年的法网决赛中,你一直在担心自己的假发会不会突然掉下来。这是不是你在这场比赛中失利的原因?

  阿加西:我只能确定那头假发对我没有任何帮助,但是,事实上,还是有很多其他的原因让我输掉了那场我人生中十分重要的比赛。如果我没有戴假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就能赢,因为还是有很多其他因素在引导着比赛的走向。我只知道没有了假发我唯一惦记的事就会是赢得比赛的胜利了。

  《网球》:在1997年,你经历了人生的低潮,你吸食了冰毒。在药检呈阳性后,你向ATP撒了谎逃避了处罚。当你在自传中揭露了这段往事后,贝克尔、费德勒、萨芬、纳达尔等选手都指责你当年的行为。为什么你要在追溯期过后才坦白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看待那些批评呢?

  阿加西:首先,我的禁赛期会有3个月,那将持续到年底,甚至很可能会让我错过第二年的澳网。在1997年,我基本上就没有赢过球,我的世界排名落到了141位,我并没有从其他运动员那里抢走他们的荣誉。当我准备写这本书的时候,我一直在抉择,第一,我应该写这件事吗?第二,我应该说真话吗?让我再次声明,我可以选择究竟写不写这本书,但我不可以选择在写书的时候还要撒谎。因此,对于所有的批评我的回应就是:请读读这本书。你在读了书之后会下这样的结论:我不应该对ATP撒谎,我完全同意。我应该被禁赛吗?应该。我应该现在说出真相吗?究竟什么时候是坦白的最好时间?事发之后马上说,是的。那下一个最好的时机是? 事发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每一天都是坦白的下一个最好的时机。因此,当年我还根本不了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直到我开始回首我的人生,我才意识到正确的做法。于是我面对一个简单的选择题:或者把真相写出来,或者隐藏。我做出了我的选择。

  《网球》: 还有一些人,比如说纳芙纳蒂诺娃从另一个角度责备你,认为你不应该把吸毒的事情讲出来,你怎么看?

  阿加西:我不能理解这种看法。在我看来,把这件事写出来绝不是仅仅坦白吸毒的事,我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我希望我的故事可以让年轻人学到些什么。有人说,我不坦白吸毒的事就可以成全自己的面子,对于这样的说法,我完全不赞同。只要我认为我做的事可以给别人的生活带来有益的改变,我其实并不在意那些批评的声音。有很多年轻人都在面临自我认同的危机,他们就很有可能想当年的我那样选择吸毒,然后当他们清醒过来了,又迫切的希望摆脱毒品。这是我们当前社会的一个恶劣现象,并且愈演愈烈。我真的希望自己的亲身经历可以给现在的年轻人提供一些有益的建议和指导,让他们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网球》:你在《OPEN》一书中,批评了贝克尔、张德培、穆斯特、考瑞尔、康纳斯和桑普拉斯,你在书出版之后,曾经面对面或是通过电话与这六位大满贯冠军谈过吗?如果你正好碰到他们,会对他们说什么呢?

  阿加西:我曾经和皮特谈过,我们在“为海地而战”的慈善赛见到彼此,在赛前和赛后都聊了聊。这没有什么可惊讶的,在我这本书中写到的都是事实。鲍里斯(贝克尔)知道这段历史。在慕尼黑啤酒节的时候,鲍里斯也对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感到好笑,他还告诉我,我也应该对皮特说同样的话,并试着知道他的想法。另外,我在书中写到的我和康纳斯的关系并不会让他感到吃惊,但那是我18岁时的事了。在我们整个人生中,我和康纳斯只和彼此说过7分钟的话,而这7分钟大多数都发生在我7岁的时候。再说一次,这本书是用现在时写的,但是这些事其实都发生在过去。我想张德培可能会对我对他的冒犯感到吃惊。但是在当时我的确看不惯他每得到一分都要感谢上帝。事实是,我写的内容都是我当时真正的想法,那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阶段。如果任何人都能对自己人生中所有经历的想法和感受保持诚实,他们就很可能冒犯到其他人了。

  Q:虽然你长期以来都在赞扬你一生的对手桑普拉斯,但是你还是在书中说他迟钝、呆板和吝啬。桑普拉斯没有看《OPEN》,但是在面对媒体的时候,他回应道:“我总觉得,我和安德烈在走下球场后不会再彼此攻击了。在我撰写自己的自传时,我可没有想过要对别人横加评论。”桑普拉斯是真的被你的说法气到了,还是他错失了你书中的其他内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阿加西:如果你还没有读过我的书,就这样评论,那显然他错过了一些书中的要点。你在读过书之后,完全可以随意发表自己的看法,当然你就可以说:“他就是这样描写我的。”在我说到皮特缺少灵感的同一页,我也清楚地写出我对他的灵感是多么的嫉妒和憎恨,我经常会被他的那些神来之笔所迷惑。其实,我也明确知道,皮特拥有很多我没有的东西。当你在世界各地旅行参赛的时候,你会有各种各样的感情波动。当我用现在时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其实一直在说的是发生在不同时间的事情。我并不是在定义任何一个人。

  《网球》:嫉妒是你对桑普拉斯的感情之一吗?

  阿加西:我认为是妒忌,我经常妒忌桑普拉斯。我曾经看到他让记者陷入绝境,但仍然毫无影响。而我不断地把我自己展示给媒体,却常常说错话。结果,我感到自己毫无遮掩,甚至变得更脆弱了。我看着他六年每天早上醒来自己都是世界第一。你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激情是你前进的必要动力,但是你不可能六年的每一天都感受到备受鼓舞。无论你心里在想什么,你都要去工作,并且保持高度的专注力,只有这样你才能做到在世界第一的位置停留那么久。在这个时候我会非常妒忌他的灵感,而在其他时候我憎恨这份灵感。

  《网球》: 你这本自传的一个标志就是诚实。你对你在印第安维尔斯“为海地而战”的表演赛上的调侃会不会有点后悔?

  阿加西:那个经历实在是糟透了。你站在球场上佩戴着麦克风,打了一个小时的球,这实在太糟糕了。这就像在说相声,你试着说很多有意思的话,十句话中有九句很不错,但只有一句说错了,整场演出就被毁了。我真的非常后悔。当时我说的话的确很不合适,那句话过了线,我对此感到懊恼。在一般情况下,如果你站在舞台上表演喜剧,你还可以尽量挽救,将演出继续下去。但是当时皮特也无话可说了,这就让火药味有点浓了。不管皮特承认与否,我都确定他也感到很后悔。但是我知道自己可以控制我所说所做的,在当时我确实过线了。

  《网球》:在你书中的最后的一句话,你写到:“我还想打得更久一点。” 当你退役后与斯黛芬(格拉芙)一起打表演赛的时候,你有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你还想打得更久一点呢?

  阿加西:我想是因为我的网球基因吧。无论在我的网球生涯中我经历过多少困难,甚至失去了多少东西,网球已经深深地植入了我的生活,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它已经深入骨髓,不可分离。网球给我提供了一个特殊的舞台,让我成为了一个不同的人。我过去总是会不停回想那些我错失的击球,却不会想我是不是有那个能力把球成功击回,我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击球。但是当我与斯黛芬一起站在球场上的时候,我第一次感到无比的兴奋和快乐,一切都太棒了,我根本就不关心我是不是有哪些球没打好。这其实就是当你一直从事某一项体育运动并且真的爱上它之后才会出现的感觉。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一直希望可以永远享受这样的感觉。

  《网球》:当你告诉你的妻子格拉芙你想要写自传的时候,她有什么反映,她对你的书有什么看法?

  阿加西:很明显,她是一个比我要注重隐私的人。她不是向我过去那样,可以很快就面向公众敞开心扉。但是,她完全信任我。她也知道,除非我真的为我的书感到自豪,否则我不会同意出版的。我不会仅仅签一个合同,然后说:“给我个日期,我会按时交稿。”我当时就说,当我把书写好之后,我才会决定到底要不要出版。所以,她很信任我的决定。当她读我的书的时候,我认为她被感动了,我也觉得她为此感到自豪。

  《网球》:具体点说,你认为你的自传会怎样鼓舞读者,他们可以从你的书中学到什么呢?

  阿加西: 我认为,对那些想要找到并且发掘真正自己的人这本书会有所帮助的。这本书会让年轻人知道,不要让其他人给你贴上标签,也不要自己给自己贴标签。还会让成年人明白不要早早给自己的孩子定型,他们永远不会是最终的产品,因为孩子们是在不断进步的。它还会帮助那些陷入一段糟糕婚姻的人。《OPEN》

  会给人们以力量,告诉他们要让自己的生活继续,或者换一个方式去生活,要不断修复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认为《OPEN》是一本关于原谅父母、原谅自己的书。当然,书中还有很多其他的故事可以给人以帮助和启发。

(责任编辑:马克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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