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赌扫黑演变为庞杂社会事件 黎明之前足球还债

    □谢礼恒

    始于前年秋天的足坛“反赌扫黑”，已经让众多足球官员相继落马———新中国成立60周年来体育史上最严重的伤疤，在连续的两个隆冬里，特别寒冷。

    更寒冷的是，没人能找到暖和起来的密码，“惊恐”和“消失”成为圈内暗涌的真相，圈外隐秘的猜想。

    中国足球的从业者如同瞬间把整个金库都丢了的库管，一支名为“8·25专案组”的队伍成为神秘的疗伤之旅，成为口口相传的江湖侠客。

    谍战剧才惯用推理。而自从2009年10月19日广州市足协秘书长杨旭被警方带走后，中国足球的每个支脉都有了章回小说式的扩散，成千上万的“故事会”大肆上演。过去的一年多时间内，造就了无数稿分奇高的足球记者，中国足球也以一种被抹黑、被泼粪、被扭曲、被张狂、被妖魔、被悲情的妆容怆然泣下。

    墙倒众人推。即使在这样的黑夜，推手难见。

    骂惯了足球的人开始以一种窥探的表情穿孔望月，“膨胀的欲望、变形的权力、伪装的高尚”被看笑话的心态取代，由此成为哗众取宠的休闲方式———“反赌扫黑”迅速演变成一起庞杂的社会事件。

    诚信地震中，人人都有对号入座的奇趣。

    北京、沈阳、广州、上海、青岛，成都商报记者兵分五路，力图还原一个真实的“反赌扫黑”现状，我们的讲述方式，是尽量以平静客观的口吻去复述那些飞沙走石，追求微言大义、良史之才的境界。

    很多人被“办”了，但足球还是中国人期望的一个巨大面孔。

    黎明之前。足球弊案爆发，但中国体育的市场化之路注定不会因此终结，反而需要更大力度的推进。足球改革也可看作这二三十年中国改革的另一个缩影。政企不分、行政权力滥用、资本贪婪、传媒和公众监督失语……足球病人，切肤之痛。

    黎明之前。在这个前途未卜的“夜之最夜”，悲观的人对中国足球风暴之中的现在和未来，自可做出颓丧的预判，而希冀之人，则明显感觉到了这隆冬之中的暖流，中国足球当然还有值得信赖的面孔。

    黎明之前。国家体育总局局长刘鹏在全国体育局长会议上表示“要牢记中国足球的教训”。一系列的法律法规将在今年陆续推出。挤出脓疮，康复渐行。

    黎明之前。将足球项目，寄托在一个能力超强的官员、而不是良好的制度建设上，这既是中国足球的传统，也是现实的无奈。

    接班崔大林的“空降干部”蔡振华，至少能做到的一点是，能令中国的足球界，更简单清白一点。

    黎明之前。在混沌的谨慎前行中，唯以公允而温和的人性去梳理那些粘着血迹的伤口，痛，才刻骨铭心。因为有太多的不透明，才有太多的怀疑，而去除怀疑的方式，就是少穿“正义”的行头，再化什么样的彩妆……以最诚恳的姿态，还清拖欠。

    黎明之前……

    绕道最远，归途最短。2011年，能否给出那个终极的答案？

    最痛的痛是原谅，或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