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商报：枯萎的人生

    19日晚，在上海普陀区江宁路的某小区，记者来到约定的楼层，刘云飞打开门第一句话是：“你比以前胖了”。房子是一室一厅，大约40来平米，装修得也算说得过去，至少比他原来在黄浦区的住处要新一些，只是由于缺少收拾，略显凌乱。刘云飞说这是他女朋友的房子，一边说话，刘云飞一边打开冰箱拿出一大瓶果汁：“别用杯子了，对嘴儿吹吧。”这是以前我们一起喝啤酒时的老习惯。他说：“这些年找我的媒体多了，别人我都不见，也就是你。”

    眼前的刘云飞，已没有了踢球时那种健美的身材，门牙少了两颗，脸颊上布满了乌青淤痕，气色有些憔悴。自从退出足坛之后，刘云飞的爆炸性丑闻不断，其中有一条是他因欠债，被“道上”的人教训了一顿，被打掉了牙。刘云飞解释说是踢球时被队友芦欣踢断的，至于脸上新添的淤痕，他解释是“上火了”。

    在上海讨生活不易，更何况像刘云飞这样从小到大踢球，没有其他一技之长的人。有传闻说刘云飞一直被“富婆”包养，如果是他踢球时候，倒也有几分可信性，毕竟2006年之前的刘云飞是“万人迷”，而如今的刘云飞从外形上已经不具备条件。刘云飞无可奈何地说：“我这样，可能吗？再说了，我是那样的人吗？”那一刻，他脸上掠过的表情有自嘲，也有一些悲哀。

    毒品，或者是吸毒，是刘云飞绕不开的一个话题，毕竟，这些年缠绕着他的最大一桩丑闻就是这个，有关他被抓和“死亡”的传闻都是由此而生。刘云飞矢口否认，他没有表现出对“被包养”、“骗钱骗色”等传闻那样的愤怒，不停地说：“我没吸毒，我没吸毒。”面对这样的解释，就好像一个喝醉了的人不会说自己喝多了一样，好在从刘云飞裸露的双臂上没有发现注射的痕迹。

    试图着从眼前的刘云飞身上找出一些流金岁月的痕迹实在是太难了。还好的是有一点他没变，那就是说话的口气：“你到上海，怎么能让你破费，一切我来招待！”然而，走进刘云飞所在的小区时记者留意了一下，道路两旁停放的车辆之中并没有他的那辆曾经无比心爱的5系灰色宝马。问他车哪去了？刘云飞迟疑了一会回答：“去做保养了。”去年年初时，刘云飞开车时候不小心发生了刮蹭，左边的后视镜被挂掉，一个原装的配件需要好几千元，他没有去换，而是用透明胶布绑好继续使用，连车身的刮痕都没修理，如今却说车在做保养，记者实在不忍心刨根问底。

    交谈始终没有太明确的主题，想起什么就聊什么，以前的天津队、中国队、假球黑哨、女朋友的工作、今后的打算等等。不过，能明显感觉到未来对于刘云飞来说是黑色的：“以前的事情我不愿意在回忆，走到哪儿就算哪儿，何时是下一站？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说完，继续闷头抽烟。他拿出的是一盒普通的香烟，这个牌子放在以前他看都不看一眼。种种迹象显示，刘云飞人生的枯萎是显而易见的。刘云飞说今年过年时回了一趟天津，给父母留下了一些钱。问他何时还会回去，回答很是苍白：“我总不能就这样见人吧，什么时候能风光一点再说。”何时能如他所讲？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命题。

    与刘云飞道别时，楼道里传来当年刘云飞特别喜欢的歌曲《沧海一声笑》———“浮沉随浪记今朝……”是巧合？抑或是天意？痛哉，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