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边指挥的老布,激动时甚至跪在地上 |
米洛坐在看台上,露出一脸呆滞的神情。中阿之战的当天是父亲节,在这个温情的节日里,他74岁的父亲布拉泽维奇收获的却只有沉默、失望和悲伤。
终场哨响,老布一刻都没有停留,快步走向阿曼教练席,向小他几轮的对方主帅握手道贺。回来后,面无表情地站在坐椅旁边。见球员下场,他习惯性地示意,应该去答谢当场的球迷。球门后的看台上,蓝魔喊起“西罗”的名字,老布一抬头,连忙挥手致意,又献上几个飞吻,脚却牢牢地粘在地上,没有一丝挪动。
他的左手,搭在教练席的棚顶上,额头又轻轻地靠了上去。这一刻的老布,没有跟任何人说任何话,一个微小的动作,却将内心的疲倦和痛苦流露得淋漓尽致。他点燃一支烟,随后一个一个地与退场的球员握手,却依然没有说一句话……
谁也无法真切地感受到,老布的内心是多么的苦涩和痛楚。尽管在新闻发布会上,他的神情并不那么糟糕,偶尔还喊出一如既往豪迈的口号。但所有人都明白,在这个夜晚,再传奇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布的忧伤。
这是个可爱的老头。训练中他会如恶魔一般向球员大吼大叫,训练结束他又会像对待自己的儿子那样,嘱咐队员们好好吃饭睡觉。似乎碰到所有人,他都会笑脸相迎,夸张地和朋友开着玩笑,你不得不佩服,他的精力是那样充沛。
这又是个可敬的老头。一个月前,他被爆患有“黑色素瘤”,急匆匆回到克罗地亚动手术。当外界纷纷质疑老布是否还能够带领国奥前行时,他承诺将如期返回中国,最后也用实际行动粉碎了一切怀疑;担心票房过于惨淡,赛前的关键时刻,他却两度跑到虹口亲自签售门票,耐心满足球迷的任何要求。你不得不佩服,他对工作是那样的投入。
他一手把当年的克罗地亚黄金一代带上世界杯季军的领奖台;他也曾把一支原本只够保级的上海申花调教成中超争冠球队。做了40多年的教练,老布早已荣誉等身,戴上了“世界名帅”的光环,难道在职业生涯的晚期接手中国国奥队,是一次并不明智的选择?
一个人再神奇,也无法改变一个国家贫瘠的足球土壤,也无法建起空中楼阁。只听见有人叹息了一声:“老布真可怜。” (关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