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特拉奇当年率领山东获得双冠王后,因为翻译索要的薪水太高,只得分道扬镳。鲁能于是另请高明,还为新翻译准备了前任工作时的录像带。当时的总经理还叮嘱道:“你的塞语不错,但足球业务还不大熟悉,对着录像,好好跟前任学学吧。”
过了几天,新翻译又找到了总经理:“看来你们得好好感谢我的前任啊,是他给球队带来了双冠王。我看了,他翻译得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有很多发挥的成分。”
双冠王是桑特拉奇在中国的巅峰。此后他又在中国多家俱乐部执教,都没能获得成功,其中的原因多种多样,但翻译的作用也不能忽视。
因为中外文化的差异,外教在思维和表达上的方式和中国人都不一样,外教喜欢开门见山,而中国人则讲究中庸之道——谈论一些重要的话题,因为缺乏足够的技巧和铺垫,往往双方一开口就可能造成不必要的误会。经验丰富的翻译说话就非常小心。哪怕明知是废话,也一定要做足工夫,再大的弯子,该绕也得绕。
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双赢。
最成功的范例是米卢的翻译虞慧贤。一段时期,由于热身赛成绩不佳,米卢饱受外界质疑。急躁的米卢甚至在发布会上就发起了牢骚,每当这时候,虞慧贤就会和米卢商量:“真要这么说吗?”
最著名的例子是郝海东在《足球之夜》上炮轰米卢,当时国足在国外比赛,而国内已把此事炒得沸沸扬扬。米卢便让虞慧贤找找录像,他要看看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
看着录像里的郝海东瞪着三角眼,满脸讥讽地质疑,虞慧贤知道,如果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翻译出来,这对将帅的裂痕永远也不会弥合了。于是虞慧贤不动声色地把录像带收了起来,米卢再问起这事,他就打着哈哈给糊弄了过去。
好的翻译,不仅是一个传声筒,更应该是一个称职的秘书和知心的朋友。来中国执教的大牌教练不少,但真正成功的却寥寥无几。带领保加利亚杀进世界杯四强的佩内夫执教辽宁队时,俱乐部找了个在中国学习中文的外国人当翻译,最终的结局也不言而喻了。
还有的外教对中国足球充满蔑视,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有一个外教一边看训练,一边骂骂咧咧,怒斥队员是蠢猪,这话也被翻译传达给了队员,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郭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