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陶宛的帕涅韦鲁日,西班牙下榻的罗曼蒂克酒店里,里基·卢比奥是绝对的宠儿。服务员们商量好了,在9月2日晚上拿了件白T恤,让西班牙全队在上面签名,轮到卢比奥时,一个金发姑娘突然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说:“请你签两遍吧,T恤正反面各一遍!”
“为什么?”卢比奥问。
“因为你打球最好看啊!”那位金发姑娘答。
打得差不内疚?
20岁的卢比奥蓄起了大胡子,但眼神依旧清澈。酒店大堂里放着一只大哈巴狗的毛绒玩具,脚下穿着运动鞋,腿旁还放着一个篮球。差不多每次路过这里时,卢比奥都要用手摸摸玩具狗的头,笑一笑。
9月2日晚上,大堂里人山人海,大伙儿都在看法国和德国比赛的直播,西班牙、葡萄牙、英国和波兰球员围坐在一张沙发上,卡尔德隆拿着个桃子看球,咬了一口,忘了继续啃。英国队大个子乔·弗里曼德说裁判给诺阿的第三个犯规是“狗屎”,加索尔摇了摇头,双方开始就这个犯规聊起来,气氛挺热烈。
眼见帕克的得分就要冲上30分,卡尔德隆将原本拿在手里的桃子,放在了桌子上。此时,卢比奥路过大堂去拿零食,又一次顺手摸了摸玩具狗,一眼没瞅电视屏幕上的比赛,甚至没注意卡尔德隆、加索尔和沙发上观战的人群,便自顾自地走了。
是的,卢比奥一直无忧无虑。他说:“在这次比赛中,我并不关注别人的表现,就个人而言,我的状态正在提升。”但事实上,在欧锦赛的前三场比赛中,卢比奥三场均为替补出场,场均上场18分钟,每场不过能得到3分和2个助攻,三分球7投0中。单从数据角度而言,已有点鸡肋的感觉。卡尔德隆与他同时伤愈复出,却得到了主教练斯卡普里奥给出的不同待遇,成了首发;西班牙队的另一名控卫塞尔吉奥·尤伊也日渐得到重用,平均每场能打20分钟,时间要比卢比奥长。
卢比奥真的不慌吗?
赛场上,再难看见他凌波微步、信手拈来的传球,却能看见他把球“传”给纳瓦罗却砸到对方身上的尴尬。人们能通过一些细节,捕捉到卢比奥心境的变化。第一场打波兰,这个20岁的大孩子还是嘻嘻哈哈的,打了15分钟,0分0板0助攻,完全有负“金童”的名声,却还是在板凳上活跃得很。
第三节中段,他冷不丁从背后用毛巾捂住了小加索尔的眼睛,还试图在小加索尔脑袋后面打个结,让这名大个子好不恼火。比赛结束后,有位西班牙记者拿了比赛的技术统计表,在混合区堵住卢比奥,指指统计表,像是在质问他的表现,结果卢比奥轻轻将统计表一撇,笑着走了。
“他就像冻僵了一样”
小组赛第二场打葡萄牙,卢比奥得到的上场时间更少了,不过17分钟。他的脚紧紧粘在地上,迟疑而缓慢地推动着球,像一个30岁的老将。可兴许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他真的有些拼命了,第二节一个快攻上篮,照他以往的轻盈风格,并不会刻意寻找身体碰撞,这次他却把身子左倾,歪向葡萄牙球员的胳膊肘,要到犯规,站到了罚球线上。
犯规是要到了,可卢比奥的投篮还是找不到感觉,三分球更离谱。第三节时,经过一番传导,卢比奥在右侧底角接到球,完全空当,大可出手,可他拿着球往右晃了一下,有些迟疑,身子没起来。等着对方10号后卫卡洛斯·安雷德把右手伸到腰部时,卢比奥又回过神来想投,带着球往前迈了一步,在安雷德的干扰下,重心没稳就跳了起来,投了个“三不沾”。斯卡普里奥急得站起来,用手拍拍脑袋,不知对着卢比奥喊了句什么,语气很愤怒。
被教练斥责的卢比奥,显示出了少有的狼狈。之后的一个进攻回合,他在推进中想传给埋伏在外线的纳瓦罗,结果又直接把球传出了界。西班牙人都回到自己的半场了,卢比奥沮丧地捡起球,狠狠地砸在地上。现场大屏幕播放了这一镜头,现场观众议论纷纷。卢比奥没注意到镜头正对着他,嘴里还嘟囔了一句泄愤的话,于是现场一片哗然。
在这场比赛中,身为控卫的卢比奥,得分没有建树,却送出了4次失误。与之对位的安雷德在赛后对本报记者说:“这完全不是我熟悉的、也不是人们熟悉的卢比奥。他的手脚完全没有热起来,整个人就像冻僵了一样。”
人们注意到,更多时候,站在球场翼侧的卢比奥是在“传导”球,而不是像之前所做的那样“分配”球,掌控整个西班牙队进攻的方向。在对阵英国的比赛中,他那些之前曾让人眼前一亮的、路线精妙的传球继续无影无踪,有的只是中庸而平淡的4分,以及近距离传递球带来的4次助攻。
关于卢比奥的“中庸”,队友卡尔德隆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我一直觉得里基是个才华横溢的控卫。人们需要正确理解控卫的定义,控卫所做的,难道不就是把球最舒服地交到应该出手的人的手里吗?我们不应该在乎球怎么传出去,而应该在乎球最后是否进筐。”
关于卢比奥的“隐形”,小加索尔则认为:“这只是卢比奥慢热的过程罢了。我很熟悉他的球风,他需要比赛来找到感觉。”安雷德也承认:“伤病或许还在影响着他的状态,控球后卫需要更多的比赛进行热身,熟悉一切。我不认为卢比奥现在的状态将会一直持续下去。”
西班牙主帅斯卡普里奥坚持表示,自己没有忽视卢比奥的存在,“他的伤刚刚好,还需要更多的休息,我对他一点也不担忧,要知道,他一直在打着正确的篮球。”
卢比奥欧锦赛数据
时间 得分 篮板 助攻
VS波兰 16 0 0 0
VS葡萄牙 18 5 4 2
VS英国 21 4 1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