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来北往的列车或汽车上,曾有很多犯罪分子假冒“健力宝中奖易拉罐”骗钱。那么,健力宝集团颁发给奥运冠军的“金罐”,到底是否由纯金制作?最近几天,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冠军庄晓岩陷入了这个烦恼。经过19年的精心收藏之后,庄晓岩今年突然发现,她所获赠的“奥运冠军金罐”并非金子制成,造价也就50元!7日晚,庄晓岩向记者介绍了此事的最新进展,“我明天就去找律师!”
现场
褪色的“奥运金罐”
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上,中国代表团获得16枚金牌。时年23岁的辽宁选手庄晓岩,当时以五连胜的成绩获得女子72公斤以上级柔道冠军。回国之后,这16位冠军成为全国瞩目的焦点,很多企业纷纷向他们颁发重奖。
昨晚,庄晓岩在电话里回忆道:“从西班牙回来不久,我们这些冠军收到当时的国家体委通知,前往人民大会堂出席颁奖典礼。国家体委的相关领导、健力宝集团董事长李经纬、健力宝集团总经理特别助理李宁,当时都参加了颁奖典礼。现场的领导介绍说,健力宝奖励给每位冠军一个纯金制成的金罐。”
庄晓岩把这个金灿灿的易拉罐当成宝贝带回家。最开始那几年,她把金罐藏在家里最隐秘的地方。为了保险起见,她又把金罐送去银行保险箱里放了3年。今年,庄晓岩搬了新家,还专门买了个保险箱保存这个金罐。庄晓岩的双胞胎女儿今年已经16岁,此前还从来没看过冠军妈妈的奥运金罐。今年7月,两位女儿考上了高中,庄晓岩才第一次让孩子看了这个,“想从侧面刺激她们努力学习。”
没想到,女儿的一句话让庄晓岩十分意外,“妈,我怎么看它像假的呢?”庄晓岩拿起金罐仔细一看,发现罐上有了一小白点。就把金罐外层的金属撕开了,里面露出了银白色。庄晓岩拿着“金罐”去沈阳某大型金店做鉴定,被告知罐子四周的材质全不一样,“造价也就50元。”
进展
健力宝派人来鉴定
今年43岁的庄晓岩,在辽宁省体工队担任柔道教练。碰到了“金罐疑云”,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奥运冠军李宁,因为他当时是李经纬的助理。李宁告诉庄晓岩,他早已不在健力宝公司,早已记不得其中的细节,只能帮忙联系健力宝官员。
经过李宁穿针引线,现任健力宝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特别助理陈维坚,与庄晓岩取得了联系。陈维坚在1989年进入健力宝工作,是留任至今的为数不多的“健力宝老臣子”之一。9月23日,陈维坚派出的两位同事来到沈阳,查看了庄晓岩的“奥运金罐”。庄晓岩说,这两位健力宝官员承诺,会通过邀请她为健力宝拍广告的方式予以补偿。但是,健力宝此后再也没有与庄晓岩联系。11月4日,庄晓岩给陈维坚打去电话,“对方说要走法律程序。”
“走法律程序”的说法,彻底惹火了庄晓岩。她在昨晚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说:“可能是我的中国语言没学好,我搞不明白,健力宝凭什么走法律程序?这个易拉罐对于我来说,就是运动生涯的最好见证,是支撑我生活的一个信念。现在,这个罐子被证实有问题,让我感觉受到了伤害,应该由我通过法律寻求说法。”
对此,陈维坚通过电话进行解释:“1992年给这些冠军颁发金罐的时候,我刚到健力宝公司。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在活动现场,当时操办此事的人都不在公司了。至于19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太清楚。健力宝公司一定会负责,我们已经走司法程序去调查。毕竟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公司在调查过程中遇到了很多困难,我们要深入认真地去调查。”
内幕
“金罐”在香港制造
那么,这些“冠军金罐”到底是怎么回事?7日晚,记者辗转联系上了一位当时的健力宝高层。在匿名的前提下,他介绍了此事的前因后果。据悉,这批“金罐”当时通过健力宝集团香港分公司委托工艺商制作,然后运送到了健力宝集团北京分公司,然后来到人民大会堂颁发给奥运冠军。
当时,健力宝高层并没有给冠军们出示“纯金制成”的书面承诺函,只是在发言时提到“含金二两”。这位负责颁奖典礼的健力宝前高层说,他并没有向健力宝香港分公司核实罐内金子的含量与重量,“这是一种企业行为,健力宝没有使用这些冠军的肖像来宣传,只是奖励为国争光冠军的纪念品。陈维坚前段时间找我聊过,我确实不清楚这些罐子的质地,估计是镀金。不管怎么说,也不会只值50元钱。”
进展
庄晓岩今日见律师
7日18时38分,庄晓岩接受了电话采访。她说:“经过19年,证明所谓的‘金罐’是骗人的。他们是否以为运动员是四肢发达的傻子?我们这些冠军是实实在在为国争光,而且是没有瑕疵的光!”
经过一番努力,庄晓岩昨天找到了1992年8月15日的《中国体育报》,上面的报道明确指出,这个“健力宝金罐”由纯金制成,价值4万元。要知道,当时的纯金价格约为每克60元。庄晓岩说:“当时的报纸不能瞎说吧?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之前,我跟健力宝的工作人员说,我不是想卖掉这个罐子,金子和钱并不是问题。这个易拉罐代表了我的运动生涯,代表了19年来的美好回忆,所以我要讨一个说法。”
庄晓岩告诉记者,她希望能够得到健力宝的道歉,“既然有过19年前的合作,那就是一种缘分。他们想走法律途径,我也无所谓,我把所有的通话都录音了,准备慢慢跟他们讨得说法。8日,我要跟律师见面,商量怎样通过法律途径去寻求真相。我最大的要求,是他们赔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