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民狱中一夜白头 不懂法“人情往来”害了他

　　■ 深圳特区报记者 徐松

　　１２月９日，当央视率先公布杨一民等足协３巨头的案情时，人们最为惊讶的不是他们的涉案金额，而是时隔一年多，３个当年意气风发的足协官员全部以苍老的形象示人，其中杨一民和谢亚龙更是由一头乌黑的头发变为雪白。在过去两年的各种传闻中，有消息称杨一民因为压力过大而在狱中一夜白头。据悉，杨一民的头发的确是因为压力过大而变白，不过变白的过程却是在多个日夜的不断煎熬之中。

　　犯法因为不懂法

　　据了解，杨一民与南勇、谢亚龙最大的不同，就是在涉案之初始终没认为自己犯法。因此在被公安部门带走的前一段时间，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南勇和谢亚龙在被捕前都有各种各样的敏感症状，唯独杨一民一人谈笑自若，待人接物正常，压根没想过自己会出事。

　　而杨一民的精神压力正是从被捕那一刻开始的。据多次到监狱中探望杨一民的辩护律师王树静透露，杨一民自入狱之后就开始变得精神包袱极重，甚至入狱之初夜不能眠。“他那个时候最纠结的依然是自己坚持的一个观点，就是他根本不认为自己犯法，换句话说，他根本想不明白自己那些事情为什么犯法。”此外，杨一民在狱中迅速衰老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挂念和担心自己在外边的家人。而他最关心的就是目前正在美国念书的、年纪不大的女儿，害怕因为自己出事而让女儿受到一些不必要的牵连。

　　也正是在这样的思想挣扎和精神压力之下，杨一民渐渐变成了如今在电视画面上的苍老模样，并且让他始终不肯开口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因为压力导致心理崩溃之后，杨一民不仅开口交代了那些警方已经掌握的犯罪事实，甚至对一些警方压根不清楚、金额小到数千块的各种收受钱财的情节都主动和盘托出。正是杨一民这样的转变，造成了杨一民案庭审现场公布的多达２２大项、数十小项的控罪，且每笔金额都没超过２０万，多数涉案金额甚至细化到个位数。对于此，律师揭秘了杨一民的想法：“当时他想的是，反正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犯法，或者哪些事情犯法，于是干脆将自己记得的所有收礼的事情全部都说了，说出来让公安机关自己去鉴别。”

　　“人情往来”害了他

　　既然收了这么多钱财和礼物，为什么杨一民始终不认为自己犯法呢？在前天庭审现场，杨一民曾告诉法官说“自己确实不懂法律”。用辩护律师王树静的话来说：“都是那些给他送礼的学生和朋友害了杨一民。”

　　在足协任职十几年的杨一民，在出事之前被认为是“三巨头”中人缘最好的一个。一方面因为主搞业务的杨一民业务能力受人尊敬，另一方面是因为，身为北体大博士生导师的他，实际上是很多足协在职员工的老师。而正因为这样的身份和关系，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到杨一民家送礼的朋友和学生相当多，而这些礼金和礼物就是杨一民涉案金额的最重要组成部分。在庭上，辩护律师一度将这样的送礼辩解为“礼尚往来”，王树静说：“杨一民并没有意识到这样收礼也算是犯法，而且他始终认为，在如今的人情社会中，收礼是件正常的事情。”

　　事实上，据杨一民身边的人回忆，他给杨一民送烟和其他相关的礼品，当时，杨一民很生气：“这不是害我吗，不仅害我多吸尼古丁，还可能让我沾染大毛病。”而后来，杨一民收受的很多礼物据说也显得“无奈”。比如潘强给他的一万美金是放在桌上就跑了，杨楠给他的其中一笔钱是硬塞给杨一民岳母，杨一民当时还在外地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