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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摔跤队员江源:训练艰苦 耳朵淤血用针管抽

2012年01月09日11:54
来源:上海《青年报》 作者:陈宏

  1月7日,周六,凌晨5点38分,五角场的天还没亮,江源在闹钟响起的同时,也已醒了过来。来不及抱怨冬天的起床是多么痛苦,他匆忙洗漱一番,就冲出了宿舍,赶6点钟开始、持续1个半小时的早操。在上海摔跤队呆了三年多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规律早起生活,也习惯了每天被大队员当作沙包一样摔在地上的“陪练”生活——即使之前一天刚刚才在教学赛中,被摔时拉伤了脖子,说话得像个梗着脖子的小公鸡,“要想成才,每个练摔跤的,都得从被摔的陪练做起嘛。”

  去上海就能看到盛泽田

  江源,16岁。沪上名将、前古典式摔跤国家队总教练盛泽田手下古典式摔跤队第三梯队队员。对新队员来说,他们的另一角色更“惨”一点——充当被大队员摔的陪练员。这是摔跤队的训练特色,想要学好技术,爬上金字塔尖,就得在“陪摔员”的“岗位”上先被摔个七荤八素,再扎稳根基。

  刚被舅舅送到朋友那边练摔跤时,才在浙江舟山家乡小学上六年级的江源,根本不知道自己不远将来的某一天,会被队里的大队员高高抡起,在空中挥舞一个圈,然后重重砸在地上。这是所有摔跤队训练时都用的方式,但轮到自己第一次被摔时,“手臂被缠得通红,腾空时刚刚想闭上眼睛,却根本没来得及,很害怕,也很疼。”

  那时候的江源,是个顽皮的小胖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想学武,父母就托舅舅给找了舟山当地摔跤队的教练。结果,一个暑假下来,就瘦了近10公斤,从一开始的“觉得好玩”,到后来的练技术“好枯燥”,再到“实战时找到了成就感”,小胖子江源终于能够和队里的大队员练对抗了。“这时候的对抗,主要就是陪练,陪大队员摔,完了之后自己这些小队员再加练。”

  摔跤队的“陪练”,都是车轮战,一群小队员排着队上去被大队员摔,以便大队员“心脏跳得快一点,以保证训练强度远大于比赛强度”。在队里看着别人被摔,江源有点心惊胆战,真到了自己上场的时刻,大队员仔细拉着他讲要领:“要放松,别害怕,头低下,摔多了就习惯了。”但一被“抡起”,江源说自己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感受,“什么要领都忘了,根本没把配合做起来,一直被摔了十多次,都挺紧张的,后来才稍微习惯了。”

  父母后来也看到了江源被摔的场面,“我妈心疼得不得了,后来摔多了,也就习惯了。”他笑嘻嘻地说。他也曾看到过报道,说柔道队的专业陪练,一天到晚被摔,有多惨,“哪有多惨啦?他们只是抓衣服,摔跤队的我经常看到被摔得骨折、骨裂或者脱臼的。”

  摔着摔着,江源在当地的队里摔成了高手,拿了浙江省运会的冠军——但是,在专业的体制内,省运会冠军,根本算不上什么。觉得他有前途,舟山队的教练把他送到了上海盛泽田门下,队里的大队员提前告诉他,“你去上海,就能看到盛泽田了。”第一次听到时,他才13岁,根本不知道盛泽田是谁,“一查才知道是业内的大人物。”

  耳朵淤血用针管抽

  2008年,江源正式投入盛泽田门下,成为第三梯队的一名小队员。“不过现在重竞技普遍下滑,待遇什么的都不算好,来这里比较有利的是,能学习和训练两不误,但弊端也是普遍的,出路比较狭窄,打不出来,就需要改行,我有的队员就去考特警什么的了。”盛泽田指着场上几十名队员说,“这么多人力,才有三名主力大队员享受上海体工队的待遇。”

  不过,江源现在并不想这些。“被摔得惨、受伤的时候,也想不练了,但站在旁边休息,看到场上在练的人,又心里痒痒的还想上,所以应该还是很喜欢摔跤的吧。”说这话时,江源摔跤服外面套着棉外套,和另外几名队员抱着训练场边的竖立着的训练布袋站着,而其余大部分的队员,则在训练场上光着脖子摔来摔去。这就是所谓的“休息”,当然,他们自己人都叫面壁——在之前一天的教学赛中,他被摔得脖子肌肉扭伤,只能和几名受伤的、生病的队员一起“面壁”。面壁带点小小的惩罚性质,惩罚他们“在训练中不注意自我保护”。“脖子拉伤算小小伤了,两三天就能好。我虽然没被摔成骨折这么严重过,但脚砸得肿了、扭了,也算家常便饭了。”他说完,笑着指指自己的鼻子,问:“你第一反应,觉得我像哪里人?对,看鼻梁骨这么高,都觉得我像新疆人,所以队友们给我取的外号叫‘阿凡提’。”

  正宗的浙江人被叫“阿凡提”,并不是一个诙谐有趣的故事。江源的鼻梁骨原来并没有这么高,但经常做陪练,鼻子曾被猛烈撞击过,“那次一直流血不止,后来又撞过几次,不知道怎么回事,鼻梁骨就渐渐高了起来,一受热就通红的,很奇怪。”他拿自己打趣,“别人是要做美容手术垫高鼻梁,我是要去削骨。”

  鼻子变形算是江源的“个案”,耳朵变形则是江源和从事摔跤运动的所有人的“共性”,因为在长期的训练中耳朵的软骨不可避免地受到频繁撞击,起初可能是折断破损,等不到把伤养好便又投入训练,软骨便出现增生,练习时间短的像木耳,还能大概看出耳朵的形状,时间长的就变成一团像花菜,耳朵看起来就只能像个球了。但江源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并不明白这一点,去观摩人家比赛时,还很奇怪耳朵为什么都长这么奇怪,“甚至直到自己做陪练被摔时,被大队员夹到了头,耳朵肿了起来,我还没怎么想到跟耳朵变形有关系,后来问大队员才明白过来,”江源说,后来摔多了,严重的时候,耳朵肿得需要去医务室用针管抽淤血,“就是来上海之后,年纪长大了,强度也上去了。”

  他现在还是“木耳状”,没到“花菜状”,不过,他说自己虽然是90后,却“不臭美”,不计较耳朵好不好看,“就是妈妈看了挺心疼的”。

  不摔不成长

  被摔成这样,江源却挺开心的,“早就习惯了,动作掌握了也不会觉得很痛,而且,虽然还是天天要为大队员组织车轮战做陪练,但我技术提高还挺快的,他们现在要摔我,也不太好摔了,我也能偶尔在车轮战中爆冷击败大队员了。”盛泽田也挺看重他,“他训练算比较认真肯吃苦的,今年他去打全国少年赛,目标就是冠军!”

  自己承认“不太爱学习文化课”、“上课有时忍不住眼皮就掉下来打打瞌睡”的江源,摔跤队的陪练员生涯,却用实实在在的摔打教会了他很多书本上看不进去的大道理,比如“目标不能定太高,需要一步一步来”。省运会的冠军,在真正的专业队队员们眼中,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成绩,“我现在的目标就是要先拿个全国冠军。”随后他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其实,全国少年赛我已经参加过一次了,但冬天时我体重还是70公斤,夏天就要打58公斤,体重降得太狠了,状态变得很差,只拿了个第7名——那些对手,我还是很有把握拿冠军的,唉!我的年龄,今年还能再参加一次,一定力争拿个冠军!”

  到时候,可能又要降体重。“摔跤的降体重跟别的还不太一样,不是降脂肪,而是减水分,像训练完了多套点衣服跑步、控制饮食不能吃太饱、还得蒸蒸桑拿,”他眯着眼睛又笑了,“蛮苦的。所以,我近期的梦想,是等着过年。学校已经放假了,等队里再一放假,我就回家,准备大吃大喝一番,过完年再减吧。”

  小孩子的天性,乐完他又郁闷了。“来上海还没几年呢,我在舟山,从小吃生海鲜吃到大的,家里腌的螃蟹啊什么的,但现在回去吃,已经不习惯了,一吃就拉肚子。”

  结束了上午的训练,一起离开的时候,两名师兄在电梯里揿着按钮等待人缘不错的江源:“阿凡提!脖子还要练练啊,不够粗!”江源挺着扭伤的脖子答应了,“脖子必须练到比常人粗一圈,力量才够大,否则就像我这样,容易受伤。”

(责任编辑:小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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