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日至7日,世界女子围棋擂台赛在江苏姜堰市展开第一阶段的激战。受大赛组委会之邀,棋圣聂卫平等国内围棋名宿也到场为中国女队加油助威。在这样的背景下,聂卫平和第一任妻子孔祥明以及长子孔令文(日本女子围棋队领队),罕见地“团聚”了。
曾经的“一家子”如今两两碰面的机会也不算太少,但能够“大团圆”的机会却屈指可数。孔祥明说,她很享受那种乐在其中却又能随时抽身旁观的闲适,她再也不是过去那个“甘当底色”的孔祥明,而是一个淡定、快乐、幸福的“老太”,后半生更要活出属于她自己的靓丽。
她是“老言无忌”的“快乐大姐”
围棋记者都知道,采访围棋比赛是件很“磨人”的事,棋手在对局室冥思苦想,记者只能在研究室枯坐傻等。
不过,有一位冠军级棋手却特别能和记者们打成一片,她不仅看得津津有味,还会“不顾颜面”地品头论足一番,手痒时甚至亲自上阵和记者们杀上两盘。她不是别人,自然就是那个“老言无忌”、被所有记者都尊称一声“大姐”的孔祥明了。
在看到中国队王晨星对李瑟娥胜利在望后,孔祥明就关注起记者之间的较量了。在看体坛周报记者和韩语翻译李哲勇的一盘对局时,孔祥明忍不住惊呼道:“天哪,你们俩这是在干嘛?该杀的不杀,该补的不补,有这么谦让的吗?”如梦方醒的对局者,忙不迭连称自己“臭棋”。而孔祥明还忍不住调侃称,看你们下棋呀,就怕得心脏病,不带这么折磨人的。一语说罢,引来众人大笑。
她是“品味人生”的“性格棋手”
孔祥明作为3夺全国围棋女子个人锦标赛冠军和多次亚军的、曾经的“中国女子围棋第一人”,记者和她聊天就不能不提到围棋。当年被很多圈内人评价为“过于好强”的孔祥明虽然早就过了“争强好胜”的年龄,但她仍然坚持认为“一个好的棋手,不能没有个性”。
在孔祥明眼中,围棋不仅仅是一项脑力运动,更是一种文化、一门艺术。用孔祥明的话来说,一个人的天赋再高,总归有到顶的时候,有时候技术上遇到瓶颈,棋力已经没有办法提升了,但如果触类旁通、境界上提升了,棋力也会“出乎意料”地随之增长。
“从围棋是一门艺术的角度来说,棋手不能没有个性——下棋时如果不以自我为中心,你的棋就没有特点,也很难取得好的成绩;从围棋是一种文化的角度来说,棋手的个性又不能过于膨胀,如果将那种‘自我’带到了生活中,你就很可能会迷失。所以在我看来,下棋要以自我为中心,但生活却应当注意‘自我膨胀’,活出‘真我’。”
说完这番话,孔祥明半靠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吹去上面的茶沫,轻轻地抿了一口。那种饱经沧桑后才有的淡定、品味人生后才有的睿智,让人一下子很难和刚才那个嘻嘻哈哈、自诩为“没心没肺享受快乐幸福的老太”联系到一起。
她是“不当底色”的“贤妻良母”
20年前,“甘当底色”的孔祥明没能牵住前夫聂卫平的手,“婚变”让她负气远走东瀛;20年后,儿子孔令文也有了儿子(孔德志),前夫聂卫平跟第三任夫人生下了小女儿聂云菲(仅比孔德志大半岁),而孔祥明自己呢,也重新组建了家庭(丈夫阎钢是四川大学政治学院教授),笑言成天在家当全职太太。
和孔祥明聊起老聂时,记者生怕触碰了她本已忘怀或者不想再提的禁忌。但孔祥明笑着说:“没什么好忌讳的,毕竟是曾经一起生活了10年的人,也算是一段缘分。这么多年过去,曾经的恩怨我早就释怀了。毕竟各人有各人的幸福,活了大半辈子,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平平凡凡才是真’,不像从前,嘴上说明白,其实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孔祥明告诉记者,她内心最大的牵挂其实还是儿子。“他或许在棋上的成就永远也无法和他的父亲比肩,但我和天下所有做母亲的一样,只要他健康、幸福,我就无比快乐。不过,我也期望他能有自己的事业。”
谈话快结束时,组委会的一名工作人员捧了一叠秩序册来请孔祥明签名。该工作人员下意识地想请孔祥明将名字签到老聂的边上,虽然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妥,但孔祥明已经明确地表示:不必了。
延伸阅读孔聂恩怨
孔、聂两人曾是中国棋坛的“模范夫妻”。在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孔祥明在女子围棋界是无敌的,但为了聂卫平,她选择了在家相夫教子。“聂卫平对我笑,那我一天都是阳光灿烂;若是哪天他对我冷漠,我一天便是脸若冰霜、黯然阴沉。”
“甘当底色”,孔祥明按着这句话做了十多年,但当赞美、荣耀齐齐涌向聂卫平时,他们的婚姻起了变化。
“在社会洪流的强大冲击前,我拉不住聂卫平的手。”孔祥明说,“外面精彩的世界松懈了聂卫平的斗志,对各种应酬的热衷使他的训练成为一种应付的摆设。”
争吵在升级,裂痕在扩大,积蓄已久的矛盾在1990年“富士通杯”决赛前终于爆发。“那是一次永远都忘不了的争吵。”孔祥明说,“当时我的大骂让聂卫平暴跳如雷……这最终让他失利而归。”聂卫平和孔祥明最终决裂是因为歌唱演员王静的出现,1990年,聂卫平认识了歌唱演员王静,后者很快怀孕了而又不肯把孩子打掉,聂卫平在1991年选择和孔祥明离婚。
孔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