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前,电影《泰坦尼克号》赚得全球观众无数眼泪的同时,还以18.45亿美元的票房收入成为当时的最卖座电影。下月,3D复刻版《泰坦尼克号》即将全球公映,粉丝们去影院重温“杰克”和“露丝”生死恋的同时,不妨留意一个细节:为了帮助被困在船舱走廊铁门后面的乘客逃生,一个年轻人撞坏了舱门,一船员看到后,居然扣住该年轻人,还威胁说要把他破坏船东(白星航运公司)财物的行为上报。
虽然令无数人泪如雨下的生死恋是虚构的,但1912年4月14日那个深夜,当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开始下沉时,船上的确有个年轻人为了救人而撞坏舱门,并被船员扣留,这个年轻人叫理查德·威廉姆斯。几个小时后,理查德随着沉船落入大西洋,但他的故事没有像电影中的杰克那样永远地画上了句号……
一个月后,理查德到达泰坦尼克号原本的目的地纽约,并在年底捧起了美国网球公开赛混双冠军的奖杯;次年如愿夺得美网男单冠军。本周,英国网球纪念品收藏家罗伯特·福勒举办了个人藏品展,向更多的人介绍这个泰坦尼克号幸存者中的网球明星。泰坦尼克号上有2216个乘客和船员,其中1523人葬身大海,一部时长193分钟的电影装不下每个人的故事,但就算时间过去了100年,理查德的传奇仍然值得回味。
持头等舱船票却去三等舱救人
“赢得这张船票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和父亲一起购买了头等舱船票(票价61英镑),登上泰坦尼克号的理查德,不可能像电影中的“杰克”那样说出煽情的台词,他的泰坦尼克号之旅只有恐惧和悲痛。1955年,记述泰坦尼克号悲剧的书《一个值得记忆的夜晚》出版,理查德才敢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之后他联系上了该书的作者,第一次向公众讲述了自己在那个夜晚的经历。
理查德出生在瑞士,从小在法国和瑞士接受教育,同时也展现出惊人的网球天赋。登上泰坦尼克号时,理查德23岁,而且刚刚接到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次去纽约,理查德的计划就是先参加美网,然后去哈佛上大学。
1912年4月14日晚11点40分,泰坦尼克号撞上了冰山。手持头等舱船票的威廉姆斯父子没有抢先登上救生船,而是来到了三等舱,目睹的惨况是:很多惊慌失措的乘客被锁在一道铁门后面,一个船员想用钥匙开锁,却怎么也打不开。热心的理查德冲上前,用肩膀把门撞坏放出了被困乘客,但他自己却被船员扣住,并被威胁要接受处罚。
所有在影片中看过这一幕的观众,心中自有评判。不过在那个灾难之夜,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理查德和船员都不会过于较真,也没时间纠缠下去。
如露丝一般被返回的救生艇救起
威廉姆斯父子继续行动,在船长室看了海图后,他们发现自己身处孤立无援的大西洋中央。但威廉姆斯父子没有绝望,在难以抵抗的低温中,他们找到了健身房,在自行车健身器上运动以保持体温。
但威廉姆斯父子也因此错过了登上救生艇的机会,当所有救生艇在混乱中全部下水远离泰坦尼克号后,父子俩只能和剩余的乘客一起等待未知的命运。
当船体断裂倾覆,理查德看到船顶的第一根烟囱把他父亲和身边的人压在下面。
虽然理查德勉强避开了,但他随后就被巨大的漩涡吸入大海。
“我马上把身上的皮毛大衣甩了,把鞋子也蹬了。浮出水面后,我看到十几米外有东西漂浮着,就立即游了过去。那是一个折叠式的救生艇,我抓住了它的外壳,过了好一会才爬了上去。”多年后,理查德在写给另一位幸存者格雷斯上校的信中这样说道。
理查德在冰水中泡了6个小时后,之后出现在电影中的另一个真实人物——泰坦尼克号五等高级船员罗威,带领唯一一艘回到沉船点救人的救生艇,救起了电影里虚构的“露丝”以及理查德。
四肢冻伤仍拿下美网和温网冠军
被转送到客轮卡帕西亚号上后,理查德又听到了一个噩耗:医生告诉他,他的四肢都已经严重冻伤,要想活命,最好截肢。截肢对于理查德来说等于提前结束网球生涯,所以他断然拒绝手术,并用自创的一套方式不断活动手脚。奇迹再次发生,被救后不到一个月,理查德居然能行走了,接下来就去参加美网而且战绩斐然:男单比赛进入8强,混双项目拿到冠军。
这还只是个开头:1913年开始,理查德一直以一号种子选手的身份,13次率领美国队参加“戴维斯杯”,并6次夺冠;1914年和1916年,他两夺美网男单冠军;之后又两次获得美网男双冠军、一次温网男双冠军;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中断训练的理查德参军转战欧洲,毫发未损的他还获得了两枚军功勋章;1924年,理查德为美国获得了巴黎奥运会网球项目的混双金牌。
泰坦尼克号的灾难无疑是理查德人生中的一次重大打击,却并没有成为他人生历程的转折点。打网球和上哈佛,他在英国登船时的目标几乎没受到影响地实现了,只不过一切都加上了一层传奇色彩。1957年,理查德·威廉姆斯入选国际网球名人堂,1968年去世。名人堂官网在理查德的简介中这样写道:“可能他被人们记住的最伟大的荣誉,不是所有的奖杯,而是1912年那次伟大的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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