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春光荡漾到可以拧出一把好水的时节。
所以中午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身价3000万欧元的科恩特朗因为吸烟被皇马当“废柴”一样打入冷宫的悲催新闻,不是“诗圣”杜甫胯下摩托车、手中冲锋枪“最近非常忙”的恶搞图片。低头间,看到的是纪念海子去世23周年的新闻,想起他那首《村庄》——“珍惜黄昏的村庄,珍惜雨水的村庄,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
在这么美好的时节,有如此情绪,我不得不送自己两个字——矫情。
我们一直试图让日子过得更加名副其实的浪漫,所以即便周遭有着太多的不如意,我们依旧对生活充满幻想。
故此,当面目全非的绿城队,在联赛第三轮战战兢兢地用赛季第一个进球拿下第一个三分时,我们突然不拧巴了,我们突然感觉很爽,我们突然选择性失忆——忘记了之前我们曾做过什么,准备做什么,记住的仅仅是能让我们开心7天的三分。
这是一场实际意义大于象征意义的胜利,冈田武史说他为了胜利改变了很多。但是只要你翻出1个月前的报纸,“2013年拿亚冠冠军,世俱杯赢巴萨,今年联赛夺冠,前4轮拿12分”——冈田给我们编织的梦想号,提前失事坠落了。
我们都希望绿城把比赛踢得像花儿一样,但血气方刚的“青年近卫军”却把比赛踢得像刀儿一样。而在很多人眼里,足球不是诗,也不是歌,它只是一把匕首。残酷地划开现实,左手是三分,右手就是60万奖金,不含情绪、气场、执著、寄托……
比赛结束已是傍晚,黄龙附近的大小餐馆里挤满了聚餐的球迷,啤酒和香烟成为庆祝的道具。他们在大声欢唱,1比0对于他们而言已经足够。他们或许也知道战术的短板,“小快灵”打成“地对空”,“不是对手太强,是兄弟无能”;也知道球队的窘境,楼市身处严冬,球队实力下降严重,大规模提拔新人其实是战略性撤退的信号弹。
很多时候,球迷的满足,是简单的,只是有一天我们会猛然惊醒,原来自己早忘记了什么是梦,什么是未来……
写到最后,又想起海子。他给自己建造了诗歌的城堡,然后轻轻关上大门,这种富有诗意的坚持,恰恰是慌乱、迷茫的我们所最缺乏的东西。
这已是一个和诗歌分手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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