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和一个水准相当的对手比赛时,赢球的关键就看你能否在必要的时候打出自己的状态。一个冠军球员,他的最佳状态不是在赛事前几轮,而是在半决赛和决赛上,而一个伟大的冠军球员的最优秀表现则在大满贯的决赛场上。
我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努力抚平紧张——但我能战胜那些情绪。在(2008年温网决赛)这一天,我整个人就很在状态。一个月前我在法网打得很好,在(法网)决赛中战胜了费德勒,而且在草地上我也曾打出过好几场相当不错的比赛。和他(费德勒)在温网上两次交手时,当时他都是最被看好的,但这次有点不一样了,我觉得我们的机会是五五开。
我知道这将是一个非常难的选择,但网球运动的本质就是这样,尤其像我和费德勒还是那么熟悉彼此的对手。也许你会想,我们已经交手过那么多次,来往的回合数可以用百万次计,所以想要打出一记干净利落的回球应该就像切蛋糕一样容易。但不是这样的。不光因为每天醒来你的感觉会不一样,而且每一记球都有不同。
当球冲着你过来时,它可以有无数个角度和无数种速度,还是上旋球、下旋球、平直球和吊高球。它们的区别可能很微小,但你的身体得做出反应——肩膀、手肘、手腕,髋关节、踝关节、膝盖——每一次都要做出判断。另外还有一些别的会对比赛造成影响的因素——比如天气、球场表面和你的对手。每次你都得在电光石火间作决定,看回球的角度和使上的力量。
一局比赛里你大概得下50次这样的决定,每20秒里15次,你得在2个、3个乃至4个小时的比赛里一直保持注意力,而且还是在拼命跑动和精神高压的前提下。但是有一点我从不质疑:你训练得越勤奋,应对时就能愈发从容。
和大部分运动项目相比,网球更考验心理。一个足够优秀的球员能在大部分时候都把内心的恐惧和起伏从比赛中隔离出来,最终他能成为世界第一。在费德勒总是世界第一而我排第二的3年时间里,控制情绪都是我的目标,而且我知道自己已经非常接近了,只要能赢下这场温网决赛。
大概在中午11点半的时候,我们离开了热身的17号球场,前往更衣室。这时候全英俱乐部里只剩下一间更衣室还开放着,留给战斗到最后的人。更衣室不是很大,大概有1/4个球场的面积,但这里有它引以为傲的传统。更衣室里的家具都是木质的,墙上刷着温布尔登标志性的绿色和紫色,地上铺着地毯,拉沃尔·博格、麦肯罗、康纳斯、桑普拉斯——这些伟大的球员都曾在此候场。
温网期间,这个更衣室里一般都是人来人往的,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进更衣室时里面还没有人,费德勒还没来,然后我走了一点路去球员餐厅里用了午餐。餐厅里很安静,我喜欢这样,我已经将自己和周遭环境一点点隔离了。和往常一样,我点了意大利面,加了些橄榄油和盐,但没要酱料,怕影响消化。另外我还吃了一块鱼肉,饮料就是一杯水。
托尼叔叔和Titin(理疗师)和我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托尼基本上一言不发,像在思考问题,而Titin就和平时差不多。和之前一样,我们在餐桌上没说几句话,我猜托尼在担心天气,但我告诉他这没什么。就算在没有比赛任务的时候,我也是一个听得多、说得少的人。
下午1点,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小时,我、托尼叔叔还有Titin,我们又回到了更衣室,这回费德勒已经在里面了。
我来说两句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