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平：欣慰异母三兄妹亲近 看好孙子超越儿子

　　棋圣父子 以和为贵

　　专题撰稿 特派记者 张晓露发自泰州

　　第九届春兰杯世界职业围棋锦标赛正在江苏泰州举行，24位世界棋坛顶尖高手同场竞技，但并没有比赛任务的聂卫平和孔令文父子却同样吸引着棋迷的视线。不久前，北京电视台某频道节目《北京客》就特邀孔令文连续做了四期专题节目，前两期邀请孔令文和聂卫平对话，后两期则是安排孔令文和母亲孔祥明聊天……连续四天的播出，更是让这种赛场外的关注升温。

　　“前几年和骢骢见面的机会少，几乎一年也就能见上一两次，现在他经常担任日本代表团团长，而且还常组织日本年轻棋手来中国交流，我们见面机会不是一般的多，简直有点太多了……”大大咧咧的聂卫平说到儿子，忍不出露出了温馨的笑容，而且迄今为止他还是坚持称呼孔令文的小名，那是来自聂卫平和孔祥明离婚前儿子的原名聂云骢。而孔令文谈到父亲的话题也不像以前那么拘谨了，甚至毫不掩饰自己对父亲的关心，“挺担心他的身体情况，这个年纪很多方面要注意，可是谁又能管住他呢？”来往多了，孔令文和聂卫平后两任妻子生下的孩子之间的感情也不错，“现在青青（聂卫平和第二任妻子王静之子聂云青）在国外求学，见面机会少，但只要去北京，和爸爸吃饭一定会把菲菲（聂卫平和现任妻子兰娅莉之女聂云菲）带上。”聂卫平不失得意地评价：“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非常好，这点我特别欣慰。”

　　因为儿子的关系，本来借助力克日本超级棋手成名的聂卫平，现在对日本棋界的感情非常好，经常请来北京比赛的日本棋手吃饭，“完全是因为骢骢，像韩国棋手我从来不请。”果然，春兰杯开幕晚宴，聂卫平叫上孔令文去给日本棋手敬酒，顺带着同桌的中国台湾棋手陈诗渊、俄罗斯棋手萨沙也“沾光”，但对一桌之隔的韩国棋手，老聂转头就走，完全熟视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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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话： 老聂酸楚 小孔无恨

　　■话题：爸爸和儿子之间的沟通常会存在偏差，你们有何特殊体会？

　　聂卫平：从小我就比较纵容他，小时候他挨他妈妈打的时候，我总护着他。只有一次打过他，那次在密云黑龙潭，他淘气，我一看那下面就是飞流三千尺了，急了，冲到他前面一脚把他踢了回来……他走了之后才觉得以前管得太少了，也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这么想偶尔会有酸楚的感觉，但天天这么想人肯定就颓废了，我还是个很阳光的人。

　　孔令文：小的时候去日本也觉得自己很委屈，所以对父亲也有意见。在日本长大的过程当中，我母亲尽了她最大的努力。再加上那时也有媒体挑一些事，心里会有些埋怨……那是以小孩的视角来看的，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恨的感觉了。

　　■话题：聂老取得了很大成就，孔令文有没有想超过父亲？

　　聂卫平：孔令文如果不去日本，可能中国冠军就是他。他很小的时候我就请业余高手，就是现在的中国棋院院长刘思明陪他下，这是院长级别“陪练”啊！后来他不在国内，我没法做到言传身教。再加上现在他是中日交流的特命棋手，专注力差了。

　　孔令文：小时候总想在围棋上战胜他，为我母亲出口气。不过后来下了棋才知道他的高度不是很容易能够达到的。

　　■话题：你们之间有机会对弈吗？对弈时孔令文会紧张吗？

　　孔令文：我是进了初段之后和他下棋的机会才多一些，前面几年百分之百没赢过他，后来终于有一次赢了他。当时我很激动，因为没时间记谱，所以当时还把棋盘用手机拍了照，留作纪念。

　　聂卫平：我一直希望真正能超过我赢我的人是他，但很可惜他还没有真正超过我，那盘棋就算是偷袭成功吧，至少也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他现在和我下还是有差距。双方很认真地下一盘，我不出昏招的话，他很难赢我。

　　■话题：在作为职业棋手的成长过程中，孔令文有没有求教过父亲？

　　孔令文：一次我要和小林光一老师下很重要的比赛，想到父亲以前和他下过很多激烈的比赛，赛前打电话问他。但他也没怎么说，就说你该怎么下就怎么下就行。

　　聂卫平：围棋是千变万化的，没有同局，变化无穷。如果把对手当成偶像，那怎么下都赢不了。一定得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别把他当成小林光一！记得当时我在成都吃四川火锅，他打电话告诉我赢了，我特别高兴。当时还有好多四川媒体看着我打那电话，后来这事被四川媒体好一通报道。我也连干了好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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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好孙子超越儿子

　　孔令文少年时代跟随孔祥明东渡扶桑，在日本成为职业棋手，但是鉴于日本围棋滑坡的大环境，他的棋艺生涯也完全不如父亲那样灿烂，现在他更多地是承担日本棋院一些组织和行政工作，尤其承担着日本棋手来华交流事务。而且在做这项工作时，孔令文更注重文化而非体育竞技元素，“像这次北京电视台录制节目，最早还是因为中日文化交流的事情我主动联系他们的，结果他们对我更有兴趣，先录制了我和父母的专题。我愿意站在文化传播的角度，为中日围棋、文化的交流多做点事情。”

　　近年日本棋界沉疴严重，孔令文等一批年轻棋士为开拓生存空间做着不断努力：“像富士通杯、丰田杯一旦停办，棋院和他们的交流就停止了，在和商业客户的交流上，我感觉日本老棋手还是有些传统的架子放不下来，只好靠我们这些年轻一点的去奔波，主动交流，否则长远来看会存在更大的危机。而中日交流，无论是对棋手技艺还是市场生存都是很重要的一步。”

　　对此聂卫平有喜有憾：“我对骢骢现在的发展总体上觉得还可以，尤其是对中日友好作出了他的贡献和努力，这是不错的。遗憾的是他自己棋的水平远远没有达到我的期待。”

　　有趣的是，自打孔令文的儿子孔德志学起围棋后，聂氏父子对第三代的围棋前景看法迥异，孔令文感慨：“儿子从小在日本生活，中文基础几乎没有，我现在主要帮他补习中文，加上日本教育压力也很大，我觉得他学棋的时间很有限。”聂卫平则绝对看好孙子超过儿子：“小家伙还是有点天赋的，现在学棋时间也不短，但要真正下出来，我觉得还是得让他到中国国内学棋！”据悉老聂的真正想法是把孙子送到自己开办的道场，甚至不排除他自己手把手指导，“我没能培养出儿子，但我将倾注全力培养孙子。照目前这个势头，不能把他留在日本学棋，我一定把他当做大弟子一样地去培养。”他还正儿八经地关照围棋国家队领队华学明，“到时候你们可都得帮我培养我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