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克·米尔斯,昆西·杜比受伤后加盟新疆男篮的外援,在今年1月份告别了CBA唯一的西部球队并返回美国后,即被NBA西部传统强队圣安东尼奥马刺招入,作为球队的轮转队员,至今上场7次,其中1次首发,场均上场14.8分钟,贡献9.2分。在最近的一次球队训练后,这位NBA历史上第二名澳大利亚土著球员,接受了NBA官网专栏作家肯·罗德里格斯的采访,在交谈中,米尔斯讲述了他的童年、母亲及他的奋斗史——
有很多事情,帕蒂(帕特里克的昵称)已经记不清楚了。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听到母亲被诱拐的故事,不记得什么时候了解在她两岁时被政府领走,更不记得为她检查虱子的所谓福利人员和强迫她进行智力测试的学校——所有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黑人的肤色。
有些事情,他却记得很清楚。当人们谈论澳大利亚被偷走的一代时,他根本不需要一本教科书或者一位老师来讲述那些可怕的细节。因为在他的家中,他的母亲经历过那一切,她还用一生去改善那些和自己一样的土著居民的生活。
“我为我的母亲感到骄傲,”马刺的训练结束后,米尔斯说道,“就像你看到的,她帮助别人的方式是那么让人温暖。”
伊冯,米尔斯母亲的故事,是那些充满心碎和英雄主义的故事中的一个,启发并且促使她的儿子成为澳大利亚土著历史上第二个进入NBA联盟的球员。
伊冯和她的丈夫班尼·米尔斯是澳大利亚土著居民,他们的祖先是澳大利亚大陆的原始居民。他们健康情况比较糟糕,收入更低,可预期的寿命更短,他们接受教育的程度不高,与此同时,他们要面对更多歧视。
想要了解对澳大利亚土著居民的历史态度,可以参考官方的人口普查,直到1971年,他们才被统计在内。托雷斯海峡——大陆以北的居民,也是那个时候才被包含在内。帕蒂的父亲,是那个岛的岛民。
在为政府从事改善土著居民条件工作时,班尼和伊冯相识。他们相爱、结婚,随后为土著居民成立了名为“影子”的篮球俱乐部。他们唯一的孩子在4岁那年开始为俱乐部打球。年轻的帕蒂和土著居民、托雷斯海峡岛民一起在俱乐部长大,在学校和非土著青年相处。他的文化经历和祖先根源让他和历史上任何一个马刺人都不同。
“我现在依然感觉得到我的家庭是多么重要和特殊。”米尔斯说道。
米尔斯的一位叔父,丹尼·莫西奥,第一位代表澳大利亚出现在奥运会赛场上的土著篮球运动员,他1980年第一次参加了奥运会,四年后他又一次出现在奥运会的赛场上。班尼和伊冯年轻的时候也打篮球,他们也是米尔斯的篮球老师,“我想说,我的那些动作都是从我母亲那里学会的,我的父亲只是对我的动作进行了微小的调整而已。”很快,帕蒂成为“影子”俱乐部的明星球员,他从丹尼叔叔那里得到了灵感和启示,“我十分尊敬他。”帕蒂说道。
不久之后,孩子们开始敬仰帕蒂。尽管他的身高只有6英尺,但是他拥有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有敏捷的过人以及很棒的得分能力。在代表圣玛丽学院比赛前,米尔斯和内森·杰瓦伊(NBA第一位澳籍土著球员),加入了澳大利亚体育学院。
在第四轮和俄勒冈州11号种子的淘汰赛中,帕蒂拿到了37分,刷新了圣玛丽的新人纪录。他的表现让厄尼·肯特教练将他比作托尼·帕克,“如果每个晚上他都可以这样打球,他就是一名职业球员了。”
五年后,帕蒂和帕克一起打球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在波特兰帕蒂做了两年替补(2011年的常规赛的最后得到23分),NBA停摆期间,他到海外打球,在新疆飞虎队效力直到今年1月份。“作为团队的一部分在最后几个月替补上场的感觉非常棒,但是与优秀的球员一起,成为伟大团队的一分子感觉更好。”
伊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儿子会在世界的另一边打上职业篮球。她在备受压迫和屈辱的世界中长大,被偷走的一代恰当地描述了她的青春,她的四个兄弟姐妹也被带离亲生父母身边。
“年轻的土著孩子被从家庭带走,被送到由天主教会和澳大利亚政府共同管理的天主教堂,”帕蒂说道,“他们被送到那里按照所谓的‘白色’成长方式学习。举个例子,他们不被允许用原本的口音交谈,也不能用原本的方式行事。他们被迫按照另一种方式长大,基本上,他们的整个生活都和他们的家庭分开了。”
伊冯曾经被告知她的母亲并不想要她,事实却是,她的母亲向政府苦苦祈求把女儿归还。许多年后,伊冯及她的兄弟姐妹和母亲团聚。她无法弥补那些已经失去的时光,她只是做了她可以做的一切。
作为俱乐部的名字,“影子”非常合适。伊冯和班尼吸收那些被忽视的年轻人,给他们篮球、比赛和归属感,看着他们成长。在俱乐部的襁褓中,帕蒂逐渐长大,直到成为“影子”中最亮的那道光束。(肯·罗德里格斯,圣安东尼奥人,1981年为得克萨斯大学的学生报写了他的第一篇马刺比赛报道,在纸媒服务26年,其中21年报道体育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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