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追忆昔沪上双星：申思爱钻研 祁宏高烧上阵

　　本报记者 王东生

　　2001年之前，上海申花队的大本营在江湾体育场。那里记录着申思、祁宏和青春有关的日子。

　　>>>>顾兆年——申思是王指导看中的，祁宏是我推荐的

　　正在武汉指挥上海老年足球队享受快乐足球的顾兆年，曾先后担任过上海青年队和上海申花队教练。在这位原上海队10号队员的学生里，申思和祁宏便是其中的两位。

　　顾兆年回忆说：“当时他俩给我印象就是都比较乖巧，也很老实，也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申思从1990到1992在青年队，踢左边前卫，有时候也会让他打打左边锋。那时，他在队里的技术能力、控球意识包括临门一脚，都比较突出。后来王指导（上海队主教练王后军）过来挑人，自然就把他给挑走了。我们和上海队都住在江湾体育场里，青年队住一楼，他们住二楼。当时王指导很器重申思，我也不能硬留他，那就要耽误他的前程了。再说，我们青年队就是给一队输送人才的，输送得多才算是成功的。”

　　说到申思等几名队员当年被调到一队时，顾兆年说他还为此组织全队搞了一个欢送仪式：“其实就是全队聚在一起，把事情宣布一下，申思他们就把东西搬到二楼去了。宣布的时候，也不能讲得太多，因为后面的工作还是需要做的，比如申思是上面王指导看中的，所以大家再继续努力，争取早日也搬上去。那时比申思小三岁的祁宏已经在队里了。”

　　1995年，时任申花教练的顾兆年在前锋的位置上向徐根宝推荐了祁宏：“我认为他踢球有灵气。后来足协杯时，他也抓住了机遇。因为申思、谢晖、吴承瑛、朱琪他们都去国奥队了，祁宏客场有了上场机会，当时我们先丢一球，结果祁宏头顶脚踢弄进两个球；一个星期之后，我们主场再对天津队，祁宏又进了三个。就此，祁宏成了主力。”

　　>>>>曹年山——他们都是老阳光的

　　从1989年起，队医曹年山为上海队、乃至后来的申花队一直工作到1998年年底。说起申思和祁宏，曹年山感慨道：“真没想到，现在连他俩都这样了！其他的足球运动员，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特别是祁宏，真是个乖小孩！”

　　惋惜之余，曹医生表示他在江湾接触的申思和祁宏真是球员的楷模：“无论是球场上还是球场下，他们都是老阳光的！从来没听到过他们负面的东西。在运动队里，不是每个运动员都接受打封闭针的。有一场比赛，祁宏因为有伤，为了能打上比赛，徐指导（徐根宝）想让他打封闭上场，结果祁宏就很配合。还有一次比赛中，祁宏受了伤，我去帮他处理，他当时有点火气，对我说话口气有点重，我也没放在心上。回到江湾，他就意识到了，和我说：当时在比赛，心里比较急，口气不好。这事情虽小，但能看到他的品质。”

　　在曹医生眼里，申思最早是王后军调到一队：“在那批最小的队员中，申思也是第一个踢上主力的。第七届全运会，申思就是主力了。申思无论是踢球还是生活，也都非常正面。我印象中，他言谈举止，都彬彬有礼。”

　　>>>>戴春华——申思很钻研业务，祁宏带着高烧踢比赛

　　从1997年到1999年，戴春华和申思、祁宏他们一起吃住在江湾。这位曾荣获“甲A联赛最佳领队”称号的原申花领队表示：“申思和祁宏现在遇到的情况，有一定的历史因素，虽然有个人犯错的部分，却也不是品德使然。”

　　在江湾体育场朝夕相处的三年里，戴春华说那是他脑海里最珍贵最美丽的回忆。“我那时负责管理比较多，申思和祁宏，从来没有违反过队规、队纪。这么说吧，他俩没被罚过一分钱。当时队里，老一批队员中，范志毅是大哥；中生代球员中，申思就是大哥了。申思给我印象就是对业务很钻研，可以说他当时也是申花队的核心之一。他也常常向我、教练组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包括队里其他球员的想法、对球队里的一些认识以及训练中的一些问题。场上踢球爱动脑筋，场下也很有职业精神。有一场重要比赛就要打了，他当时脚踝伤了，为了能赶上比赛，他听从教练组的特别安排，让他不停地用冰水和热水敷，两盆水的温差相差特别大，不一会，他就满头大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般人吃不消，他为了能上场比赛，还是咬牙选择积极治疗。”

　　对于祁宏，戴春华回忆说：“有一个比赛日，祁宏发高烧了，39度，下午去长海医院打点滴，拔掉针头回到队里参加赛前准备会，结果他真的踢了晚上的比赛。”

　　淡定与青涩 往事已如烟

　　文/姬宇阳

　　在效力申花的漫长岁月中，申思从来都是如此淡定，和他相比，祁宏的青涩也始终未变，他们作为申花球员的最后一战，地点是在虹口，那场比赛也是2001赛季申花的最后一场球，当时，球队内部已经对于即将发生的变化有所耳闻，比赛刚刚结束，总经理郁知非在球场当众落泪，申思没有哭，但他干了一件我当时觉得不可思议的无比感性的事情，他在比赛结束后，拉住了吴承瑛，和吴承瑛交换了球衣。

　　赛后当晚我就问他了，申思的回答是，当比赛一结束，自己忽然想到，这很可能是他为申花踢的最后一场比赛，他和吴承瑛下个赛季很可能从此开始效力不同的球队，正是为了纪念他和小吴在过去那么多岁月中，在申花左路所建立起的那份默契，申思当众和吴承瑛交换球衣。

　　1995年作为申花最佳新人的祁宏，迅速成为了那支申花队里最受未成年少女球迷追捧的头号万人迷，当年的祁宏，脸上有不少青春痘，说话也有点含混不清，他挣的钱全部都拿回家交给爸妈，据说那个赛季他每次回家还要睡客厅沙发，祁宏平时走路有点晃晃悠悠，一度被严厉的徐根宝误以为是他成名后开始轻飘飘了。1995年的祁宏不仅是内向，甚至是羞涩。或许是米卢改变了祁宏，或者是年龄到了，在申花后期的几年里，采访祁宏开始变得不像开始几年那么累了，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我一直认为这八个字就是专门用来形容祁宏的。2000年黎巴嫩亚洲杯，祁宏和申思在国家队也住一屋，申思在屋里看电视的时候，我看到祁宏一个人拿个起子，调整自己球鞋的鞋钉。南非世界杯的时侯，我和祁宏在世博会南非馆做过几次电台节目，当年那个少言寡语的祁宏，今天都可以解说球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