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岁的涂安红是一位麻将牌经销商,第三届麻将世锦赛的赛地、隆鑫玫瑰酒店大堂有一个特别展台,堆满了涂安红的私家收藏品——从清代到民国时期,再到如今的各种麻将。20多年前,他曾经是一名麻将牌的手工制作者,但当他学成了隆昌师傅张木匠的全套牛骨麻将嵌合技艺后,牛骨麻将却被挤进了麻将市场的博物馆……
牛骨麻将曾让老红军泪如雨下
在涂安红的名片背面,写着这么一段——“鄙人经历数代不同材质麻将的兴衰,深感文化缺失的遗憾,愿与麻将爱好者共同探讨,共担承袭文化之重任。”据他自己透露,20年前,一位老红军辗转来到他家,要求购买一副旧式牛骨麻将时,他拿出一副民国时期的麻将正品,作价700元售出。今天来看,那时候的700元是个大数目,而令涂安红震撼的并不是价钱,而是老红军摩梭着那副麻将牌时,涕泪滂沱的样子……
“我不知道那副麻将让他想起了什么,但我知道,每一副麻将都代表一段珍贵的回忆,这肯定没错。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想方设法搜集旧式麻将,用钱买,用麻将机和新式麻将换,26年来从不间断。”
最早向张木匠学习制作麻将牌时,涂安红还交了500块钱的拜师费。“应该说,手工麻将制作,我一直以来认为我师傅是做得最好的,没有之一。因为他做牌不用任何胶水,只靠精巧的嵌合。但是,这已经不符合现代麻将牌流水线制作的要求,也就是说,这门手艺将来很可能失传了。”
麻将材质是怎样演进的
按涂安红的介绍,清代麻将基本上是以牛骨、牛角为主,手工制作,这个方式一直传到民国时期,牛骨麻将背后有时候会换上竹片,而根据漆色的新旧,可以判断一副旧式麻将的年份。牛骨是白的,牛角是黑色的,都是制作麻将的上好材料,唯一不同的是,牛角材质如果处理得不好,很可能被虫蛀,所以牛骨麻将是旧式麻将的主流。“牛骨的选材也很重要,就我师傅的经验来讲,老耕牛的骨头是最好的,因为密度很高,相对坚韧。”涂安红说。
发展到近二三十年,牛骨麻将因工艺繁杂,被淘汰了。上世纪70年代末起,被代之以胶木麻将牌,胶木之后是亚克力,再之后,就是如今最为流行的密胺材料。“手工制作的麻将才是最珍贵的,因为它背后有不是机器的痕迹,而是人力和技巧的痕迹。”涂安红表示,他最大的心愿,还是做一副精美绝伦的、嵌合技术完美的牛骨麻将。“也许一天只能做几颗,也许做一副至少需要半个月,但那是一种乐趣,也是我最好的怀旧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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