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刺成商业大潮中的钉子户 斯特恩或是公报私仇

　　本版撰稿 本报记者 丁易文

　　北京时间11月30日马刺客场对阵热火的比赛早就被安排了向全国转播，波波维奇却大胆让邓肯、帕克、吉诺比利以及丹尼·格林四位主力提前结束客场之旅回到圣安东尼奥，自己则带着替补阵容迎战卫冕冠军。虽然波波维奇强调球队连续6个客场的赛程很不科学，虽然“马刺二队”奇迹般地奉献了一场激烈的比赛并且只输了5分，但这一举动还是彻底惹恼了NBA联盟总裁大卫·斯特恩：“马刺队的这个决定是无法接受的，他们将面临实质性的处罚措施。”

　　第二天联盟就火速公布了处罚结果，针对波波维奇让主力球员轮休的行为开出了25万美元的罚单。斯特恩搬出了联盟关于轮休健康球员的规定，还批评马刺没有提前告知联盟，偏偏绝大多数人都站在了波波维奇和马刺这一边。首先出来声援的，竟是热火核心勒布朗·詹姆斯：“波波维奇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掌控着球队。他是一名伟大的教练。对于这件事，你真的不能说他有什么错，而且他以前也这么做过。他对他的球队有着细腻的了解。对于他的排兵布阵，你没有任何权利去质疑，因为他是波波维奇。就这么简单。”

　　此后凯尔特人主帅里弗斯说：“我不喜欢联盟的态度，教练应该有选择的权力。”骑士主帅斯科特说：“波波维奇没有违反规则，他只是做了最有利于球队的决定。”火箭执行主教练桑普森认为：“波波维奇知道球队的情况。他们过去5天打了4个客场，9天里完成了6场比赛。”

　　遭遇处罚之后，波波维奇显然没有改变自己的打算。昨天对阵山猫的比赛中，波波维奇又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在第四节换下了自己的先发球员，让主力再度获得了充分的休息时间。

　　不仅如此，波波维奇还有意无意地点破了斯特恩和联盟的小算盘：“我的做法完全出自球队教练的角度。而我认为联盟则是从商业角度考虑的问题，我想这也反映在了他们的行动上。”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切中了问题的要害，斯特恩和他的商业篮球成了众矢之的。

　　公报私仇OR借机惩罚

　　原本斯特恩希望达到以儆效尤的目的，结果因此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不但这一次的决定遭到各方炮轰，还被众多媒体指责是在公报私仇，借机惩罚与商业化路线格格不入的马刺。

　　自上任以来，大卫·斯特恩一直致力于让NBA更加商业化，球星、收视率、华丽的秋风，归根结底这些都可以被转化为实质性的收益。偏偏马刺显得那样特别，他们不在乎被贴上“丑陋”的标签，更注重赢球而不是制造新闻，还与活塞一道奉献了收视率创下新低的总决赛。对于斯特恩来说，强硬的波波维奇简直是他的心头大恨，也是商业化联盟中最后的“钉子户”。

　　美国媒体毫不客气地指出，多年来联盟从未停止过改造马刺的企图，并一直以双重标准衡量他们的行为。当“丑陋的”马刺如日中天时，NBA的运营副主管斯图·杰克逊曾直接致电布鲁斯·鲍文，就后者的防守方式提出警告，并威胁会处以罚款。斯特恩手下负责公众关系的高层官员越权劝说球队老板不要雇佣一个好评度非常高的马刺管理层人员担任总经理，失败之后又试图搞砸他的运营操作。斯特恩甚至曾给马刺装上电视摄像头、麦克风和各种各样的窃听器材，来打探肤浅的幕后信息。更不用说斯特恩和盟友们还曾多次明里暗里批评波波维奇的战术和马刺的球风。

　　斯特恩的商业运作让NBA和篮球运动风靡全球并带来了巨大的利益，此次对马刺的处罚也很好地给了转播商和球迷交代。只是波波维奇提到的赛程问题也确实存在，为了率领一支年龄偏大的球队如何完成常规赛季并取得好成绩，他雪藏主力的选择非常合理：“这个月我们有11场客场比赛，分别在8天内和10天内进行。此前5天，我们打了4场比赛。就本队过往的表现来看，继续让球员们出战并非明智的做法。”

　　而且前几个赛季波波维奇早就有过让主力轮休的记录，其他球队也会在赛季末为了排名而故意放弃某些比赛。这次突然决定处罚马刺，难免让人觉得联盟的决定太过于情绪化，斯特恩出面替马刺向球迷道歉的霸道态度也起到了反作用。

　　这是属于球员的联盟

　　虽然球员和教练多数能够体会波波维奇的用心，但从经营者的角度来说，斯特恩的做法也并非无法理解。虽然波波维奇被公认为联盟最受尊敬、最了解手下球员的主教练之一，但完全不把商业规则纳入考虑范围之内，多少也有些落后于时代了。

　　波波维奇激怒斯特恩的原因，并不是让简单地让主力轮休，而是在一场全国转播的比赛中这样做，甚至没有让球员坐在场边，提前把他们送回了家。热火与马刺的比赛被看做可能上演的总决赛对决，媒体早已花了众多篇幅为比赛预热，这样的结果当然让联盟感到没有面子，也一定会有观众提出抱怨。一位没有透露姓名的球队总经理就表示：“这可不是因为篮球的原因而做出的决定。这完全是从生意的角度所做的决定。因为波波维奇的所作所为对球迷并不公平，对那些坐在电视机前等着看比赛的球迷不公平，对那些来到现场的迈阿密球迷不公平。你永远不能把生意和篮球分开。”

　　小牛老板库班也难得没有和斯特恩唱反调：“我也理解联盟作出处罚的原因。罚金应可能是更高的数额，因为这是全美直播的比赛。我们仍然处于商业世界中。”毕竟电视转播分成是NBA球队的重要收入来源，如果经常上演这样的比赛，可能影响所有人的经济利益。“或许早一些，或许晚一些，你让某些球星休战并非是大问题。但是在你最大客户的面前，这可就是不同的情况了。”

　　偏偏波波维奇在这场比赛中展现了高超的掌控能力，带着一群替补差点掀翻热火，这支球星云集、广受球迷和赞助商喜爱的球队。而波波维奇以球员为本的思路也体现到了极致：“这是一个属于球员的联盟。对于教练来说，最重要的是确保队员们百分百相信这是属于他们的联盟——不只是口头上说说——是非常重要的。教练们会尽他们所能来为球员们创造这样的环境。而不是创造一个环境给我们。能够执教这些家伙是我们教练的荣幸。我们已经赚了足够多的钱。”

　　斯特恩已经证明了自己在商业运作方面的能力，但在与马刺的多次交锋中却无法占到上风。对于这样一支在场内表现优异，在场外缺乏卖点的球队，到底应该加以改造还是尊重异类的存在？斯特恩已经宣布将在2014年卸任，目前看来圣安东尼奥马刺和波波维奇恐怕将成为他职业生涯的最大遗憾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