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森和穆里尼奥交流失眠心得。弗格森说,我睡不着就会数自己在俱乐部执教的年头,1、2、3、4,一般数不到20就睡着了。穆里尼奥说,这办法对我没用,因为我一数就会立刻清醒过来出门跑步——1、2、1、2……
这当然是我瞎编的段子。但穆里尼奥职业生涯迄今从未在任何一家俱乐部执教超过完整的三个赛季,却是事实。无论是在葡萄牙国内的本菲卡、莱里亚和波尔图,还是正式进入欧洲主流联赛后的切尔西与国际米兰——或被炒鱿鱼或见好就收——均未能例外。现在,在入主皇马的第三年,穆里尼奥陷入了巨大的危机。这并非偶然。
从执教方式上看,穆里尼奥往往能在短期内产生明显的收效,但长期效果却往往难以为继,甚至产生明显的副作用。
进入球队的第一年,他往往对内整肃军纪作风,对外则四处放炮拉仇恨,通过后者制造出球队四面受敌的局面,通过外部压力令球队产生同仇敌忾的团结气氛。加上当时球员均处于渴求荣誉的阶段,动机水平高,目标较为一致,穆里尼奥稍加引导,即可“集体行动听指挥”。但当球队夺冠之后,外部压力和自身动机水平同时降低,这时原本被“战争气氛”掩盖的内部管理的问题往往会逐渐显现。
另一方面,穆里尼奥入主之后的标志性动作是集权。权威不仅是穆里尼奥对过去的心理补偿,更是他执教球队的立身之本。“心理改造”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重点。切尔西和国米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在于球员的斗志和心气被狂人激发,而这样的改变则基于他们对主教练的绝对信任与服从。信则有,不信则无,所以穆里尼奥执教的第一要务不是构建战术阵型,而是自己的无上权威。
所以,从总经理巴尔达诺到特别助理齐达内,从队医埃尔南德斯到青训营主管托里尔,都难以与之共存。一旦球队成绩出现反复,他直接或间接得罪的势力就会挟着质疑卷土重来,将他反噬。穆里尼奥当年离开切尔西,表面上源自他挑衅阿布的权威,其实和他与球队体育主管阿内森的关系恶劣难脱干系。
相比在切尔西和国际米兰,现在的穆里尼奥的处境更麻烦。前两家俱乐部,他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就算问题再多,只要阿布和莫拉蒂没意见,谁也动不了他。皇马则是一家会员制俱乐部,球迷可以决定弗洛伦蒂诺的去留,而弗洛伦蒂诺可以决定穆里尼奥的去留。
落在食物链的第三层,这可是他不曾有过的生存经验。
皇马球迷对场面要求苛刻,穆里尼奥至今却仍未能找到快速反击之外更拿手的进攻方式。皇马球迷对以卡西利亚斯为首的“皇马嫡系”感情极深,这让穆里尼奥忌惮不已——他知道,如果让球迷投票的话,留下的会是卡西而不是他。在最终选择撕破脸皮之后,即便他有天价违约金条款保护,也未必能安坐帅位。在不久前的马卡报发起的投票中,超过八成的球迷认为应该解雇穆里尼奥。每人出一两百欧元,不用皇马出一分钱,光会员就可以集资把他赶走。
当年兰帕德谈到穆里尼奥时说:“很多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随时都准备战斗的眼睛,他似乎在向身边每个人挑战。”但是,在皇马,他需要对视的眼睛有点太多了,光皇马会员就有92000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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