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第一个赛季我适应得不错,虽然是出自大学的球员,但在和职业球员对抗时,我觉得没吃亏。通过这个赛季的亲身经历,我更相信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球员会出自大学。”花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作为浙江稠州女篮一员的花琳之所以引人关注,是因为她的另一个身份——在校体育老师。花琳曾经是CUBA叱咤风云的人物,大学毕业后留在北京大学任教。“其实,我打联赛的时间,算是学校派我外出学习的带职进修期。我之前也没带学生上过课,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老师。现在我代表浙江队备战全运会,等全运会完了,我就该回学校真正带学生上课了。”花琳说。
但无论如何,花琳大学教师的身份,在职业赛场上已经很“特殊”了。如果说在CBA的赛场上,从大学出来的球员已经越来越多,那么在WCBA赛场上,像花琳这样具有多重身份的球员却是凤毛麟角。在效力职业队的第一个赛季,花琳不仅得到了稳定的出场时间,而且时有亮眼表现,比如在和黑龙江队的比赛中,花琳就得到了20分。场均贡献5.7分和3.6个篮板的数据,在全场比赛时间只有40分钟,总得分并不高的女篮赛场,已经算不错了。
“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有些找不到位置,因为职业队和大学球队的要求还是不一样的,职业队在球员使用上比较固定,技战术非常严谨,留给队员自己发挥的空间不大,必须严格按照教练的要求去做。”花琳说,“但队友们觉得我适应得很快。我后来觉得,这和我是从校园走出来的不无关系。”
花琳的经历多少有些传奇色彩,她从来没有进过专业体系,却在CUBA打出了名堂,大一的时候就被几家职业俱乐部看中,但因为学业紧张而放弃了。之后几年,包括沈部和北京队,都向花琳抛出了橄榄枝,但花琳也没有答应。而最终进了浙江队,却是因为机缘巧合。
“俱乐部通过我在学校的教练马宗青指导联系上我,当时我正好也想到浙江这边玩一圈。到俱乐部开始跟队训练后,我起初有些跟不上,郑武指导就让我去练投篮,我感觉这样的安排很人性化,球队氛围也很轻松,我就决定和俱乐部签约了。”花琳说,“马宗青指导开始并不希望我去,因为她是专业队出来的,知道专业队比较苦。但我总觉得自己缺乏历练,人生阅历很不够,因此特别想去试试,想去学习体验一下。在同马指导交流后,她同意了我的想法。”
和很多从大学出来进入职业俱乐部的球员一样,耐心是决定他们最终能否在职业赛场上站稳脚跟的关键。毕竟职业队的教练,最开始都要通过训练中的观察,才能了解队员,才能知道如何使用这名队员。“我觉得,在这方面,出自学校体育的经历给了我很大帮助,因为我可以更开放地看待每一次训练。在学校时,我们都是边学习边打球,我觉得职业队也并不意味着生活全都是训练,所以我一直平静面对。”
花琳的话多少有些抽象,但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恰恰是学校体育和专业体育的最大区别。事实上,浙江队今年引进了两名出自大学的球员,另一名就没有花琳适应得那么好,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名球员所在的学校,施行的还是专业队的模式,忽视了教育对一名运动员的正面影响。
“我觉得专业体育有一些误区,比如篮球‘26岁没打出来就不会再打出来’的理论。”花琳说,“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证明一些东西,我想,我可能成为不了最好的、能在国家队打上首发的队员,但至少也能进入国家集训队。因为我觉得,学校体育是能够培养出高水平运动员的,而且今后也会越来越多。”
当然,花琳也认为,专业的精英体育,还是有着自身优势的,比如硬件条件、医疗恢复和营养保障等,学校体育在这些方面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但在专业体育尤其在女篮领域内,很多现实问题得不到有效解决,前景将会变得非常黯淡。
“女篮球员的收入确实比较少,比如像我这样从学校走出来的,刚到队里就和一些效力多年的球员拿一样的钱,那些队员肯定会觉得不公平。而且出路也不是很好,打得好的,体育局可以安排工作,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我的很多队友都羡慕我没有后顾之忧,她们也很想去读书。”花琳说。
这就是女篮的现实情况。毫不夸张地说,WCBA赛场甚至还不如CUBA的女篮赛场热闹、受关注。从这个角度上说,WCBA赛场只是花琳的一个“跳板”,“我以前一直在大学打球,不知道更高水平的联赛是怎样的,这会给我以后带队带来局限性。现在除了在职业队打球,我还能向郑武指导请教,为迎接未来的新挑战做准备。我觉得,以后出自大学的球员会越来越多,现在我们大学队中就有几个好苗子,将来肯定能在职业赛场有所作为。”
本报北京2月23日电
我来说两句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