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木樨园体校综合训练馆3层的摔跤场地上,北京古典式摔跤队的小伙子们正摔得起劲。地下一层的力量房里,男、女自由式摔跤队员们也练得热火朝天。日前,国际奥委会将摔跤剔除出奥运会固定项目,这一古老项目很可能无缘2020年奥运会。尽管对此事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已有心理准备,但队里几代“摔跤人”斗志不减,纷纷表示“只想做好眼前事”。
规则复杂不利于推广
谈及“摔”出奥运的原因,身兼国家队主帅的北京古典式摔跤队主教练王晓岐直言,规则复杂制约了项目普及度和影响力:“对胜负的判罚标准太繁复,仅得1分的情况就有十几种,练好几年才能看懂这1分。”古典式队员谢振笑说,摔跤的规则就连业余运动员也很难熟练掌握:“像我们这种专业队的才摸得清。普通观众看不懂,自然欣赏不了。”
谢振认为,摔跤应通过改变规则提升“亲和力”和观赏性,简化评判标准。王晓岐则坦言,国际摔跤联合会不思求变,过于安逸,缺乏危机感,“这件事从多个层面震动了摔跤界,大家应该开始思考应对方法了。相信管理者会在规则上有所改革,推动项目发展,吸引更多不懂摔跤的人来看摔跤。”
备战全运会未受影响
目前,北京队正在全力备战全运会预赛,男子自由跤预赛将于3月中旬在山东举行,另两个跤种的预赛则于6月展开。据分管摔跤的体校副校长梁金德介绍,北京摔跤队是代表团“拳头项目”之一,有4、5名队员具备冲冠实力。
项目被剔除出奥运会,搞了30多年摔跤的梁金德坦言,每个“摔跤人”多少都会有些情绪:“毕竟这饭碗捧了这么多年,说心理不起伏是假的。不过这不还没定吗?我们也在积极做队员工作,淡化事件的影响。一方面不去郑重其事地当成大事跟队员说,一方面私下聊天时,也鼓励他们不要打退堂鼓,专注于眼前的任务。目前此事对训练气氛和队员的状态影响不大。”
28岁的谢振从10岁开始练摔跤,已连夺两届全运会冠军,是辽宁全运会古典式66公斤级冠军的有力争夺者。“刚听说时确实有点想法,但很快调整好了。”7年前便入选国家队的谢振,两次冲击奥运资格均无功而返,“2016年还想冲一下,毕竟没打过奥运会挺遗憾的。但能在全运会上为家乡争光也很光荣。”
或引发负面连锁反应
女子国家队名将王娇、景瑞雪日前表示,若摔跤无缘奥运,全国数千项目从业者的就业安置是个大问题。对此王晓岐坦言,如果2020年乃至此后的奥运会都没有摔跤,全国“摔跤人”确实将面临“再就业”的问题。不仅在训队员“奔头”小了,各级专业队也很可能缩编、减少投资,还会引发退役运动员的转业、安置问题。
据梁金德介绍,北京目前有十几个区县业余体校开展摔跤项目,运动员达500余人,在全国处于中上游,“但招生已经越来越难,后备力量情况不容乐观。北京队成绩不错,有些基础,还能扛得住。这个项目本来就苦,如果无缘奥运会,一些原本有意或刚练不久的队员家长就该犯嘀咕了。”王晓岐则更担忧项目在国内的发展,“基础层一旦瓦解,就谈不上地方队、国家队,项目就没法搞了。”
生存状况取决于全运
不过,几位“摔跤人”都认为,只要项目还留在全运会,就不愁生存。王晓岐透露,无缘伦敦奥运会的棒、垒球仍是今年全运会项目,北京女垒也并未减少编制,“基层建设也还在搞,待遇应该也没有下降。”
王晓岐称,目前项目还未确定是否无缘奥运,总局也暂无“风声”,要待落实后才会讨论全运会设项方案。梁金德也称,体校在资金投入、队伍编制等方面尚无调整措施,“即使建制有变,学校也有安置政策。”对此谢振表示,并不担心此事影响自己的出路,“我对摔跤很有感情,退役后还想继续从事相关工作。就算没有奥运会了,亚运会、世锦赛和国内比赛还都有嘛。”
来自房山的金凯1994年生人,10岁开始练摔跤,是同年龄段队员中的佼佼者。2020年正是金凯当打之年,小伙子说,若打不上奥运会肯定遗憾:“但有些事我们无力改变,能做的只有好好训练,不想那么多。”金凯说,自己不会改项目,也不担心没出路,“现在站在这个舞台,就要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好。即便‘摔’出奥运,也要做好本职工作,时刻准备着迎接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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