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杨是谁?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必然会让人一愣。除了“奥运会游泳冠军”之类的字眼,好像再也没办法把他说得有多么与众不同。
作家毛姆说,一个人同自身、他人和世界的关系,就是搞清楚他究竟是谁的敲门砖。按照这个逻辑,孙杨不仅是男子1500米自由泳的世界纪录保持者和微博粉丝超过千万的体育明星,他也是孙全洪和杨明的儿子,教练朱志根的徒弟,浙江游泳队的运动员,诸如此类的种种关系构成了孙杨自己,也构成了这个21岁小伙子生活的圈子。
人际关系的冲突,无异于石头落水制造出来的涟漪。如果说孙杨和朱志根的性格早有冲突,那此前相安无事只是因为石头迟迟没能落入水中。孙杨在伦敦奥运会登顶,这块注定要造成混乱的石头也抵达了应去之地,此后发生的事件,都是双方地位升降、矛盾碰撞、关系震荡所产生的涟漪。
理论上说,任何关系都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有着不稳定性,所以合作10年的孙杨与朱志根传出不和也并非咄咄怪事。师徒反目在中国的体育江湖中早有先例,因为体制的原因,中国的教练员和运动员之间很难达成亦师亦友或君子之交的模式,总是隐隐有着父子的痕迹,处理得好,就是孙海平和刘翔,处理得不好,就是马俊仁和王军霞。
既然不和,一拍两散,相忘于江湖也不是什么难事。作为个性独立的90后,孙杨早就想换个教练,朱志根也能接受分手的事实。难就难在浙江省游泳中心不同意孙杨更换教练,有消息称,孙杨一方曾向体育局领导求情放过自己,但更换教练的请求被强硬拒绝。
或许这才是令人咋舌的怪异之事。在这样的情形下,大谈交往礼仪和相处之道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孙杨和朱志根的关系不再是哲学意义上清清白白的关系,而是被扭曲、操控和左右的关系。换句话说,在孙杨的背后,有人能够决定孙杨是谁。这意味着我们看到的孙杨未必是真的孙杨,而如今这个与教练与媒体都屡屡发生冲突的孙杨,也一定不是他理想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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