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A裁判潜规则存在有原因 看谁不爽就能吹一哨

　　著名学者吴思的一系列关于“潜规则”的著作，让这个概念深入人心。简而言之，“潜规则”是在社会现实规则之后所隐藏着的另一种规则。某些情况下，“潜规则”是群体所真正遵循的行为准则，能够得到广泛认同，并能真正起作用。行行业业都不乏潜规则，NBA裁判界也不例外。权钱交易给官场潜规则提供成长土壤，职能不明让职场潜规则生根发芽，NBA裁判们的“潜规则”，又是因何而起？

　　暂且抛开人性固有的某些劣根性不谈，NBA裁判行业的某些特殊属性，不可避免地给了“潜规则”成长空间。在不少人眼里，NBA裁判是一个好职业，每个赛季执法30-40场常规赛，就能拿到10万美元以上的薪水（资历深的“名哨”如乔·克劳福德、史蒂夫·贾维等，每个赛季甚至能拿到50万美元左右），如果被联盟选中执法季后赛，还能另外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

　　不过，人们很少看到这个行业背后的艰辛。NBA裁判们都希望能实行“终身制”，一位裁判进入联盟执法后，最好能从年轻吹哨到年老，有个铁饭碗。不过，这样的代价是，每个赛季都要频繁出差、换城市执法，虽然坐着飞机商务舱，但到了旅店，第一件操心的事就是洗衣机在哪儿；他们的饮食无法规律，往往在赛前吃上些快餐、执法完之后再随便吃点，有时遇上“背靠背”执法比赛，甚至根本来不及吃饭。最让裁判们不悦的是，NBA球员虽然与他们同处一个赛场，但身价和工资往往是裁判们的数十倍乃至数百倍，当二十多岁的球员们坐着球队班机或者私人飞机打客场时，一些五六十岁的老裁判们还要急匆匆地提前赶往机场登机。这种不平衡让不少裁判对自己的工作没有认同感，并产生了一种阴暗的、旨在拿球员开刀的心态。“在球场上，你必须要给一些球员颜色看看。”裁判界的败类多纳吉曾经说过，“有时候不为了什么，可能就是看某人不爽，我相信很多裁判和我的想法一样。”在这种与公正执法原则相悖的心态作祟下，裁判界形成了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潜规则”。

　　此外，NBA在比赛判罚上的相关制度，也给裁判潜规则开了绿灯。NBA比赛通常实行单场比赛三人裁判制，一位主裁、两位边裁；三人小集团不可能用肉眼完全做到明察秋毫，在出现争论判罚时，往往是三人集团中资历最老、权限最大的主裁判说了算。著名裁判乔·克劳福德曾回忆起他早年执教一场NBA比赛的经历。当时正在第四节，克劳福德突然听到一声哨响，场上球员也停止了动作，但他自己和其他两名裁判都没有吹哨。结果，场上最资深的主裁判硬说是克劳福德吹的哨，任克劳福德如何解释都不相信，这笔冤枉账被算到了他身上；直到比赛结束，老裁判经过提醒才发现，是场边的一名观众吹的哨子，可他没有向克劳福德道歉，反而说，“事情就这样了。”很显然，在这种“老裁判”权威制的情况下，一些资历颇深的裁判，个人主观好恶能够成为实际改变比赛进程的巨大影响力，公权寻租也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可能。

　　最后，联盟或多或少的“授意”，也是裁判潜规则出现的一大原因。多纳吉在自传中透露，联盟多年来一直有意支持大城市的球会，希望他们取得更好成绩，有时不惜授意裁判们在吹哨上“予以照顾”；对于需要重点培植扶养的球星，则更是不遗余力地“送哨”，多纳吉说，NBA对科比在吹罚上“照顾有加”，面对上头压力，裁判只得吹出“大城市哨”“巨星哨”。且不管多纳吉的说法是否偏颇，2002年西部半决赛第六场（洛杉矶湖人第四节获得27次罚球）等在吹罚上不太平衡的比赛的出现，或能从侧面印证多纳吉的观点。

　　五花八门的裁判潜规则，曾给NBA带来了不小的混乱和争议，可这个联盟似乎打算让混乱继续、争议增多，因为它没有打算系统执行对于裁判的“事后问责制”。虽然乔·克劳福德的执法曾让大卫·斯特恩大发雷霆，并给予他禁赛处罚，但更多的裁判在“戴着有色眼镜”执法后，并未受到联盟的追究和查处；更重要的是，在一些存在争议性的比赛出现后，联盟虽然会在调查后承认误判或错判，但比赛结果已无法改变。

　　这种结果的不可逆性，决定了“潜规则”的有用性。这点一天不改变，潜规则也将继续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