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联合会杯,原本是费曼的舞台,但在一个月前,费曼突然撤销了巴西分部。这就意味着费曼将在本次赛事上销声匿迹,但另一个新兴的组织又将粉墨登场。这个由前费曼巴西分部负责人莎拉·温特一手创建的抗议组织准备在联合会杯期间开展他们首次大型抗议活动。
第一次见到莎拉·温特是在去年欧洲杯期间,她从巴西来到乌克兰接受费曼总部的培训,并且参加了多起游行示威活动。在费曼基辅的办公室内,莎拉曾接受本报专访,而当记者昨日致电莎拉·温特时,却得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她是谁
因家暴成女权主义者
生活在巴西这样一个男权社会中,女人不管在职场还是在家庭中都地位低下。17岁那年,莎拉目击了一场相当严重的家庭暴力。她的一个朋友被男友打得鼻青脸肿,半夜跑来找她哭诉,而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男友殴打了。莎拉由此有了改变妇女地位的念头,但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2011年的一天,她从网络上得知了位于乌克兰的世界性女权组织——费曼,发现她们以赤裸上身的方式在公开场合抗议、表达自己的诉求。这种方法能够极大地引发人们的关注,于是她与费曼取得了联系。而彼时,费曼正开启疯狂的扩张,英国、法国、德国都在筹备建设新的分部,巴西更是她们的工作重心,毕竟2013年联合会杯、2014年世界杯和2016年奥运会将陆续在巴西进行。一段考察之后,莎拉成为了费曼巴西分部的负责人,那时,她才19岁。
始决裂
好友退出费曼
莎拉与费曼的蜜月期并不长,自从去年9月在巴西进行了第一次抗议活动之后,她与费曼总部便分歧不断。按照莎拉的说法就是费曼是一个非常独裁和复杂的团体,并不尊重别国的宗教和文化,还时常提出很多荒谬的要求,比如说租一架直升飞机将费曼的标语喷绘在里约热内卢科科瓦多山那座巨大的救世主雕像上……
“有时候我在想,费曼就像是一个公司或者说是一个公关公司,并不像是一个女权组织,也许刚成立的时候,她们的确有过很多好的想法,但现在已经变得非常腐败。”
去年底,费曼巴西的二号人物布鲁纳·瑟米斯退出,让莎拉非常难过,而布鲁纳退出的主要原因是费曼总部嫌她太胖,不够上镜。“费曼只喜欢那些长得漂亮的姑娘,这似乎是为了市场接受度的考虑。这更像是一个公关行为。”莎拉这样说道。“每次乌克兰总部的人给我们发指示时,总是要担心来参与的姑娘们太胖,不够性感。她们只需要金发碧眼的女孩,这本来就是一种歧视。”
终退出
金钱纠葛而被除名
莎拉与费曼的最终决裂源自一笔活动费。
今年2月,费曼总部给了莎拉1250美金的活动经费,要求她组织一次活动,但最终那次活动流产,这笔钱被莎拉挪用了。对此莎拉有自己的解释:“今年2月,她们给我一笔钱,要让我买一些灭火器,在狂欢节上向游行的队伍喷射……最终我们还是放弃了那次行动,因为参加狂欢节的群众是无辜的,我们不能这样对待他们。”而那笔消失的钱成为了第二次活动的资金:“没多久我们组织了另外一次活动,在里约热内卢机场抗议欧美旅客‘买春’。虽然看起来那次的活动花费不多,可实际上很多开 销都是隐形的……”
有很多媒体认为费曼的成员都是职业性的,每个月可以拿到不菲的“薪水”,但莎拉表示,从去年6月加入费曼以来一共只收到了4笔活动经费共计3050美金:“去年6月,费曼总部让我去基辅,她们给了我1000美金买机票,但你知道这笔钱远远不够,我只能找身边的朋友凑了一些钱,才勉强买了去基辅的机票。9月,她们给了我500美金的活动经费,让我去组织抗议卖淫的活动,今年1月又给了300美金。最后一笔钱就是2月的1250美金,就没有其他的钱了。”
一边作为费曼的组织者要组织各种抗议、游行,另一方面莎拉还得想办法养活自己,“原本总部说每个月给我400美金来维持生活,但这笔钱她们从来都没有给过,我只能去当业余模特什么的,挣一点钱来满足最低的生活所需。”莎拉最近一次为商业拍摄是给《花花公子》当模特,并接受专访。
知道一下>>>
FEMEN
费曼,一个总部设立在乌克兰基辅的妇女运动团体,有成员约300人,多为20岁上下女大学生。该团体在当下颇受国际媒体瞩目,因为其成员会以半裸方式抗议反对情色旅游者、性别歧视以及其他社会相关问题。记者手记去年欧洲杯初见莎拉
去年夏天,在基辅玛德莱斯卡大街的一间半地下室屋子里,我与费曼的成员聊了一个下午。莎拉·温特并非那次采访的主要对象,但我对于她的印象相当深刻。
她并非费曼喜欢的那种姑娘,因为茵娜、莎莎都是性感的高挑美女,而莎拉个子不高,按照传统的眼光来看在人群中并不出挑。但她性格活泼,特别爱笑,对人友善而且热爱自己的家乡。来乌克兰的时候,她甚至还带了一个小玩偶缓解思乡之情,那是生活在亚马逊丛林中的金刚鹦鹉,虽然有一个角已经破了,但她仍旧将它当做宝贝一样抱在怀里。另外,莎拉还把自己从巴西带来的美食与我分享,还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私人邮箱地址给了我,与我相约2014年世界杯。
没想到还没到世界杯,她已经不再是费曼的成员。在电话中,我们聊了近一个小时,她仔细地讲述了离开费曼的前因后果。说到费曼总部要求她寻找更多的金发女孩时,她甚至有点愤怒:“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非要年轻漂亮的女孩,难道不好看的女孩就没有权利要求自我了吗?在巴西,有太多太多混血、黑人女孩,她们的权益更难以受到保障,更需要帮助。我的爸爸就是黑人,我虽然没有遗传到他的肤色,但是我遗传到了他的灵魂,渴望自由和平等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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