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随着4月4日“刘健续约合同”的司法鉴定结果出炉,围绕在刘健、中能与恒大之间的这出闹剧就将朝着一个明确的方向发展,没想到,迷雾之后仍是迷雾。4月8日下午,经过2小时40分钟的仲裁庭审,刘健转会疑案仍然处在“悬疑”阶段,没有形成最终的仲裁结果。不过,从庭审透露出的消息显示,双方最终走向庭外和解的可能性很大,而刘健也将在不久的将来代表恒大出现在中超联赛的赛场上。
仲裁开庭,刘健缺席
4月8日下午2时,刘健转会疑案在位于北京东玖大厦9楼的中超公司会议室开庭。参加仲裁庭的人员包括中国足协仲裁委员会副主任周明等足协官员,刘健的两名代理律师,中能俱乐部副董事长于涛、总经理纪玉杰、副总经理于红毅及代理律师。处于本案风暴中心的刘健本人并没有出席。
据了解,在2月18日仲裁庭第一次庭审之时,刘健就曾表达了对老东家的感情,提出了希望和解的想法,但是中能俱乐部当时并没有同意,因此双方进入了申请司法鉴定的程序。
此后,恒大和中能均空缺了17号球衣,并且到中国足协提出过给刘健注册的想法,但最终中国足协并没有同意任何一方的请求。未能在注册期内完成注册的刘健,此后一直跟随恒大俱乐部集训,等待司法鉴定结果的出炉。
4月4日下午,刘健合同的司法鉴定结果被送至中国足协,此事向着趋于明朗的方向发展。虽然网媒率先爆出刘健将获得自由身的消息,但在正式结果出炉之前,刘健显然不希望与老东家再度对簿公堂,所以他并没有出现在4月8日的仲裁庭上,而是全权委托给恒大给他指派的两名律师。按照《中国足球协会仲裁委员会工作规则》,在获得仲裁庭同意的前提下,当事人可以不出庭,而授权一到两名委托人。
三缄其口,尚无结论
虽然之前就曾有消息称仲裁当天不会有最终的结果,但8日下午的中国足协大楼还是聚集了十几家媒体。
仲裁庭开庭不到10分钟,中国足协新闻办公室工作人员便明确通知大家,当天不会产生最终的仲裁结果。不过,各路媒体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选择了继续守候。因为没有人能准确知道庭审结束的时间,各位记者也只能互通有无,预测未来的走向。北京电视台的记者眼看采访到三方当事人的可能性很小,也只能转而采访同行。
当天的庭审一直进行到下午4时40分才结束。纪玉杰、于红毅和中能俱乐部代理律师率先走出会议室,面对记者们“是否有结果”的提问,三人均没有作答,便进了电梯。紧接着,刘健的两名代理律师也走了出来,同样面无表情,一个字也没有透露。随后,于涛走出了会议室,在等电梯的过程中,记者们反复追问“什么时候会有消息”,于涛只是笑笑,在走进电梯的瞬间跟记者们说了一声“再见”。之后,有记者追进电梯询问,于涛也只是官方回应,“还有程序没走完”。
大约10分钟后,仲裁委员会副主任周明走出办公室,但他礼貌地拒绝了记者的提问,“有问题请联系新闻办,我们不能对外接受采访”。
辩论继续,和解松口
在当天历时2小时40分的庭审过程中,主要针对的答辩内容就是“刘健续约合同”的鉴定报告。
据了解,鉴定机构出具的合同鉴定报告非常详细,但并没有对合同本身的真伪做出“真”或“否”的明确判定,而是针对其中一些存在争议的细节内容进行了阐释。从之前媒体曝光的刘健合同也可以看出,中国足协对于球员合同有着比较细致的规定,即除了最后一页甲方、乙方的签字和手印外,在合同的每一页下方都要有双方的签字。之前媒体爆出的消息称,刘健合同或存在嫁接的可能性,所以,司法鉴定机构对合同中出现的所有的签名进行了笔迹鉴定和时序鉴定。从各方传出的消息来看,“刘健续约合同”中存在一定程度的不规范情况,在一些细节上存在争议。不过,这些情况并非来自官方。
在当天的仲裁庭上,中国足协以及双方律师也针对司法鉴定中出现的这些疑点,进行了原因阐述和答辩。不过,仲裁委员会当庭并未做出裁决。
在第一次仲裁庭开庭之时,中国足协曾提出过调解,但并未成功。不过,据了解,在第二次庭审之时,中能和刘健的代理律师已经就和解一事松口。从目前的走势来看,和解对双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而刘健本人的主要目标也是尽快踢上球,而不会与老东家过多纠缠,而中能也可以避免对合同细节再做过多解释。
获自由身,就在本周?
按照《中国足协仲裁委员会工作规则》第十六条的规定,“当事人自行达成和解协议的,可以请求仲裁庭根据其双方的和解协议制作调解书,也可由申请方撤回仲裁申请。”
这意味着,一旦双方达成和解,或将撤回仲裁申请,也就是这个闹了三个多月的案子,将不了了之,中国足协也无须做出仲裁判决,也就是说,此前司法鉴定的结果也已经没有了对外公布的意义。
此前,恒大足球俱乐部董事长刘永灼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一旦仲裁结果出炉,刘健获得自由身的话,按照之前与中国足协的约定,刘健将立刻获得注册机会,参加中超联赛,无须等到二次转会之时。此事也获得了职业联赛理事会执行局的认可,认定刘健注册属于“特事特办”。
所以,如果双方最终达成和解,必然伴随着刘健加盟恒大这一主线,至于其他细节则要看双方具体沟通的结果。有消息显示,是否和解将在两天之内有结果出炉。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和解,刘健将第一时间获得注册权,有望在本周末的联赛中登场亮相。持续了三个多月的这出闹剧,也将画上一个不圆满的句号。
足球不是法外之地
还没有结果?这几乎是所有人在得知刘健转会疑案历时三个月仍然没有最终定论后的第一反应。
按照一般人的逻辑,合同真伪是该案的核心问题,而随着司法鉴定结果的出炉,谁对谁错一目了然,仲裁结果也应该顺利成才是。只是,法律、行规、道理,逻辑,并非在所有问题上都讲得通。
司法鉴定有了结论,或者至少是有了可供参考的依据,但仲裁结果却迟迟不出炉,这也难怪媒体和球迷在评论该事件的时候,会得出“足协又要和稀泥”的结论。毕竟,一方说自己没有签合同对方伪造,一方却拿出合同言之凿凿地称真实有效,这本身就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问题,不存在中立的可能性。
和解并非是不可接受的结果,但不应该出现在此时。在刘健递交仲裁申请之时,在中能应诉乃至反诉之时,在仲裁委员会首次开庭之时,都可以和解,中国足协按照规则也可以进行调解。但是,双方既然当时没有达成和解协议,已经各执一词地走到了司法鉴定这一步,中国足协作为管理机构,就有义务还原事件真相,给双方以及所有关心这件事的人一个公正公开的说法,否则很容易将自己陷入不作为的舆论漩涡,甚至会引来更多有恃无恐的效仿者。
在过去的三个多月,从刘健转会疑案所体现出的中国足协在球员注册转会问题上存在着一些漏洞,比如合同备案空白期等,这些问题需要在日后加以修正,而且新掌门张剑的法学背景人所皆知,一直有说法将在制度建设上做文章。但很明显,足协放过了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受双方私下和解的结果,就是实实在在的“有法不依”,对违规者姑息迁就,很容易留给外人更多吐口水的机会。
毕竟,足球有足球的行规,但并非法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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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健合同案大事记
1月3日,广州恒大足球俱乐部官方宣布刘健加盟。当晚,青岛中能足球俱乐部发表声明,称与刘健有合同在身,合同期至2017年1月1日。
1月4日凌晨,某网站公布了刘健手中所持的两份合同,一份是在中国足协备案的,2013年12月31日到期,另一份是俱乐部实际执行的,2014年1月1日到期,即所谓的阴阳合同。同时,该网站称刘健表示自己并未与中能续约,合同存在伪造的情况。
1月6日,刘健与恒大俱乐部为其指派的律师前往中国足协提出仲裁申请,对其自由球员身份进行认定。
2月18日,仲裁庭首次开庭,调解未果,进入司法鉴定程序,“神秘合同”原件亮相。
3月初,中国足协仲裁委员会将争议合同文本提交司法鉴定机构。
4月4日,中国足协得到鉴定结果,但并未向外界透露具体结果。
4月8日,仲裁庭再次开庭,仍未产生仲裁结果,但传出可能庭外和解的消息。本版文/本报特派记者 嵇玲(本报北京4月8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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