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曲悠扬的《月亮花》,花样滑冰老将庞清/佟健又一次站在了熟悉的冰场上,站在了喜爱他们的观众面前。
正如当年佟健向庞清求婚时说的那样,“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滑下去。”如今他俩也将这次的上海世锦赛,作为两人的谢幕演出。
合作22年,他们的人生早已融为一体。一起品尝过无数次枯燥练习后完美的一瞬间,一起体验过无尽的伤痛中咬牙坚持的滋味。
虽然庞清/佟健从不曾站上奥运会最高领奖台,但这对坚韧的拍档兼爱侣爱过,努力过,并收获了甜美的感情,这足以慰藉庞清、佟健牵手22年的坎坷。
专题策划 魏必凡 专题撰文 信息时报记者 杨琳
因为爱,陪你一直滑下去
“最初,我们只想在索契冬奥会后为国内的冰迷们奉献上两场完美的退役演出。不过正好赶上了世锦赛在国内举办,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所以我们决定参加,把这两场退役演出放在世锦赛上。”久别赛场,庞清对成绩已无所强求,她希望能用两场完美的表现,作为向冰迷的告别宣言。
北京时间3月25日,2015年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在上海展开第一个比赛日角逐。在双人滑短节目比赛中,今年年初才选择复出赛场的中国组合庞清/佟健以72.59分名列第二位。佟健坦言,如今自己还能站在赛场上已经是一种荣耀,“我在来参赛之前,就对队友说过,其实我现在应该从事教练或者培养(后备力量)的工作,但是我现在还能站在场上,我感觉很美妙。”
自2014年索契冬奥会后,即将迎来36岁生日的两人就一直处于休整状态。没有比赛,没有训练,两人开始对多年积累的伤病进行治疗。与此同时,同时代的很多选手都选择了退役。最终两人决定选择2015年的上海世锦赛作为谢幕之战。
佟健透露:“世锦赛是除冬奥会以外最重要的比赛,尤其是这次在家门口举办,我们也很想在这里向冰迷们展现出我们的风采。”
不过,再次站在赛场,两人要想恢复比赛状态并不容易。作为他们昔日的队友,申雪深知此番复出的不易:“这套短节目是庞清、佟健最近一个月才编排的。他们两人的年龄加起来接近70岁了,还能够拼,真是让人佩服。”
去年10月,两人才重新投入训练。因为这是告别演出,他们也想给冰迷留下不一样的印象,因此原本想拿出与以往风格截然不同的两套动作,为此还特意学习了探戈。但是在今年2月的四大洲锦标赛上,新舞曲的表现与预期差距很大,最后,他们又换回了自己熟悉的风格,并确定了最终的曲目。
赛场上,当一曲《月亮花》响起,倒数第二位出场的庞清/佟健动作连接默契、音乐理解到位,以令人赏心悦目的表现赢得现场观众如潮的掌声,裁判也给出了72.59的高分。不过最后出场的加拿大多哈梅尔组合,一贯以高难度动作著称,最终获得了76.98分。4分多的差距,使得庞清/佟健在昨晚的自由滑比赛中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但是,关键时刻他俩发挥了自己的最好水平,音乐与舞蹈配合得让人如痴如醉,最终收获了一枚沉甸甸铜牌。而中国后起之秀隋文静/韩聪则获得银牌,有这样有潜质的小将来接班,庞清、佟健也可以放心地告别赛场。
有一种爱,叫相濡以沫
庞清/佟健20多年的职业生涯中,上有名气很大的申雪/赵宏博,下有技术实力不俗的张丹/张昊,“夹心饼干”是一直伴随两人10多年的名号。可是一路走来,庞清/佟健收获的并非只有失落,他们的记忆中也有属于他们的完美。而两人的爱情,无疑是“牵手”合作多年,最好的收获。
并非所有爱情都是一见钟情。1993年在中国花滑总教练姚滨的安排下,练冰舞出身的佟健和练单人滑出身的庞清,拉手配对。据说,如果不是因为佟健的父亲是姚滨的朋友,甚至不会有庞/佟组合。但最初合作,两人并没有来电。年龄相仿的两人性格都很倔强,彼此也缺少交流,往往因为一些芝麻大小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转变发生在1996年,当年在首都体育馆冰场的一次训练中,庞清训练中骨折。在她受伤的日子里,细心的佟健在单独训练后总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搭档身边,为女伴端药送饭。一来二去,两人的隔阂消除,但止于朋友关系。
爱情,有时并非是一见钟情,却可能在细水长流中相濡以沫。庞清胃不好,佟健便经常买来胃药放在她的包里;佟健不爱洗袜子,每次都是庞清主动帮他洗……2004年年底的大奖赛总决赛中,面对媒体两人坦言没时间谈恋爱,更开玩笑地表示,“也许有一天我俩干脆凑合在一起了。”
但是,这层“窗户纸”却始终没人捅破,急得连体育总局副局长肖天都看不过眼了。一次肖天点醒庞建,“到老的时候,你会回忆你这一生最重要的一些事情,但回忆的时候你需要一个最好的聆听者,那个聆听者我希望是庞清。为什么呢,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也很漂亮,很好,但是到老的时候,你跟她讲抛三周,撵三周,或是比赛的过程,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而这些庞清都能听懂。如果你们能最终走到一起,能共同回忆你们之前的奋斗,这将非常幸福。’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在两人此前合作的日子里,的确一起经历了太多的风雨:1997年,先是庞清被查出肾炎,被迫放弃了花滑大奖赛美国站的比赛;接下去的全国锦标赛,夺冠后的他们却在回去的路上遭遇了车祸,佟健的额头上一度留下了一个弯钩形状的刀疤……苦难让他们心更定、爱更深。
洗尽铅华,爱依旧甜蜜
但是,庞清和佟健比谁都清楚,他们即使相爱,也还缺少昭告天下的“资本”。作为搭档的两人期待就像2007年3月21日晚上,当申雪/赵宏博在世锦赛上获得金牌后,赵宏博跪地求婚的一幕。因此当年佟健对庞清许诺:“总会有一天,我也会在这样的场合里向世界宣布,佟健爱庞清。”
水到渠成的爱情,让两人更懂得体谅对方,也让他们的合作更为默契。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上,他俩的《追梦无悔》获得国际滑联花样滑冰自由滑历史上最高的141.81分,并最终斩获银牌。赛后,佟健深情地亲吻冰面,并对媒体坦言:“其实当时我想吻的,是身旁的她。”这段恋情,终于以这样一种方式展现在世人面前,崭露光彩。
此番上海世锦赛,庞清、佟健最终收获的依然只是铜牌,但正如庞清所言,“我们在之前的15次世锦赛比赛中,12次进入前6,5次夺得奖牌,2次获得冠军。我们很很热爱花样滑冰。”这段合作成就的爱情,让两人甘之若饴。正如他们的配乐《月亮花》中唱到的那样,“月花如此苍白,纵然花开花落,我爱你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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