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个人曾经让马拉卡纳球场里的20万人鸦雀无声:弗兰克·辛纳屈(与披头士和猫王齐名的20世纪乐坛天王),教皇约翰·保罗二世以及我。我从来没有见过别人像巴西人输球之后那样难过,它让你不寒而栗。我一生最大的时刻是在马拉卡纳。”——乌拉圭传奇球星吉贾
当地时间2015年7月17日,乌拉圭球星吉贾因为心脏病突发辞世,享年88岁。65年前的这一天,吉贾在世界杯决赛上打进反超比分的进球,帮助乌拉圭队抢走了巴西人梦寐以求的世界杯冠军,造就了足球史上闻名遐迩的“马拉卡纳惨案”,也将自己的名字载入史册。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位留给一代巴西人苦涩回忆的“刽子手”在属于自己的伟大纪念日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身材矮小的突击手
1926年12月22日,吉贾出生于乌拉圭首都蒙得维的亚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相比于那些日后成为他队友的家境赤贫的孩子,吉贾的童年无疑是幸福的。青年时代的吉贾喜欢足球和篮球两项运动,但受限于1米69的身高,吉贾最终选择了足球生涯。尽管缺乏身高,但他是一个非常灵巧的球员,善于高速盘带并能为队友提供准确的传中是他赖以成名的特长。
吉贾于1944年从乌拉圭的低级别联赛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尽管两年后转会顶级联赛的普罗格雷索队,但当年便随队降级的经历让他不得不在低级别联赛多呆上一年。1948年,吉贾转会国内豪门佩纳罗尔。不过在那个佩纳罗尔与民族队两强相争的岁月里,年轻的他尚且无法在群星璀璨的一线队中立足,而那个赛季也最终因为球员的罢工而停摆。不过,第二年,一切时来运转,终于打上主力的吉贾在右边锋的位置上表现得极为出色。最终,佩纳罗尔队双杀死敌民族队,夺得联赛冠军,完美收官。
“马拉卡纳打击”
在1950年5月的布兰科杯上,24岁的吉贾第一次入选乌拉圭国家队,凭借着在3场比赛中的优异表现,他成功地挤上了去巴西参加世界杯的末班车。在小组赛8:0横扫玻利维亚的比赛中,吉贾攻入了自己国家队生涯的处子球。
这年的世界杯是历史上唯一没有决赛的一次,四强之间通过单循环小组赛来决出最后的冠军。本阶段比赛开始后,吉贾全面爆发,继首战中首开记录帮助球队2:2战平西班牙队之后,他又在次战打入扳平比分的一球,成为了球队3:2逆转瑞典的重要功臣。前两轮战罢,分别以7:1和6:1横扫对手的巴西队积4分领跑,而1胜1平积3分的乌拉圭队虽然理论上还有夺冠可能,但实力和状态上的差距、客场作战的因素以及只有战胜巴西才能夺冠的局面让他们在赛前被一致看衰(此时的足球比赛胜1场积2分,平1场积1分)。
决战当天,里约热内卢的马拉卡纳球场涌入了20万的观众,兴致勃勃的球迷们都希望亲眼见证“桑巴军团”在主场第一次捧得雷米特杯。如观众们所愿,巴西队在上半场占据了比赛主动并在下半场开场不久便由福里亚萨首开记录,但也正是此球激发了吉贾的斗志,他带领着乌拉圭队展开了绝地反击。
比赛第66分钟,吉贾沿右路带球突入禁区,将球分给了中路的斯基亚菲诺,后者随即打入了扳平比分的一球。13分钟之后,吉贾再次来到这片区域,当巴西门将巴博萨以为他会再度完成传球时他却一蹴而就帮助球队反超比分。后面的故事无须赘述,巴西人没能在最后的十几分钟内有所斩获,吉贾的精彩发挥帮助乌拉圭队时隔20年再度登上了世界之巅。当他们奔跑、拥抱,欢庆胜利时,全场的巴西观众鸦雀无声。吉贾成为了世界杯历史上第一个随队夺冠并在每场比赛中都有进球的球员,后世也只有1970年的雅伊尔金霍可以望其项背。此战过后,“马拉卡纳打击”成为了西方辞典中的一个新词汇,其含义大致相当于汉语中的“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袭击裁判遭禁赛,远赴意甲再夺魁
在1951年随佩纳罗尔队再度赢得联赛冠军之后,吉贾的职业生涯遭遇了变故。由于对裁判判定自己进球无效的行为感到不满,一时冲动的吉贾竟然袭击了裁判,这也招致了长达8个月的禁赛处罚。吉贾此后没有再为乌拉圭队登场,其数据也仅仅定格为世界杯时的12次出场打进4球。在随老东家夺得1953年的联赛冠军之后,吉贾转会罗马,开启了9年的意甲生涯。
在罗马,吉贾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他将大好年华留给了红狼。吉贾为罗马队效力8年,总共出场200余次并有19球进账。尽管在此期间,球队的最佳战绩也不过是联赛第3,但他依然饱受球迷爱戴。在他为红狼效力的最后一个赛季里,罗马队赢得了欧洲博览会杯。
在那个球员可以代表不同国家队参加正式比赛的年代里,长期效力意甲的吉贾曾与当初为乌拉圭队立下大功的斯基亚菲诺共同代表意大利队出战1958年世界杯预选赛。不过,蓝衣军团最终被北爱尔兰队淘汰未能栖身正赛,吉贾在意大利国家队的数据也定格在了5次出场打进1球。
1961年,34岁的吉贾转投AC米兰,尽管仅仅代表红黑军团出场4次并且颗粒无收,但他还是在那里赢得了职业生涯里唯一的一座意甲冠军奖杯。随后,35岁的吉贾返回乌拉圭加盟达努比奥队并于1968年正式挂靴。
古稀金足留念,耄耋拄拐抽签
退役之后,吉贾对于足球的参与度就大为下降,这位曾经的著名球星只是曾在1980年短暂地执教过自己的老东家佩纳罗尔队。作为世界杯冠军队的一员,乌拉圭政府曾为吉贾提供工作和养老金,但他生活的窘境最终迫使他卖掉了世界杯冠军的奖牌。2006年,79岁的吉贾赢得了象征足球界传奇人物的金足奖,将自己的脚印永久珍藏。2013年,87岁吉贾拄着拐杖出现在了2014年巴西世界杯的抽签仪式上。
作为65年前那场比赛的最后一位幸存者,吉贾的去世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尽管“马拉卡纳打击”已经成为了遥远的传说,但吉贾和那支乌拉圭队的伟大胜利已然成为足球史册上无法磨灭的传奇。也许在上帝那里,吉贾仍然可以用他出众的球技继续赢得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