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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猴 放开那个车手 2015喜马拉雅山地英雄七日挑战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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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行车爱好者,美骑网的特约国外撰稿人Daniel这次前往印度西姆拉,参加了2015年喜马拉雅山地英雄7日挑战赛。在全世界各地参加过许多艰辛比赛的Daniel对此次比赛是“赞”不绝口,全文中出现最多的词汇就是“tough(难)”和“beautiful(美)”,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

  

  在我急着敢去伍德维尔宫(Woodville Palace)的路上时,一只浅色毛发,只有面部有点暗的长尾叶猴正挡在小道的正中央。当我正朝着它骑过去是,它若无其事的挠着自己,不过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因为我从它身边经过的同时也在调试iPhone,想要给它拍张照。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只猴子一点都不怕我,相反,它对我有一定威胁。当它自顾自检查肩膀时,我绕回来想要给它再拍一张照片。这个4英尺长的大家伙一下子越上护栏,然后停在那里,我赶紧骑过去,抓住拍第二张照片的机会。

  这是我才发现有三只更大的猴子,它们聚集在一起成为一个小团体。我对这群“统治”着西姆拉(Shimla)的猴子知之甚少。西姆拉作为股拉贾斯坦邦的首都,却像瑞士阿尔比斯山中的小乡村,只不过又带着点中东的感觉。古老的英国教堂零零散散的环绕着西姆拉,而这个城市的一个寺庙——Jakhoo寺,保有着世界上最大的佛像,距离伍德维尔宫只有5公里远。数十名车手正聚集在伍德维尔宫,准备参加2015年喜马拉雅山地英雄七日赛。

  

  接着说猴子。Walter Perryman,参加比赛的选手之一,在赛前的骑车训练时被猴子“调戏”了。“ 一只小猴子悄悄跟着我,突然舔我的腿,吓我一大跳。之后我在骑往寺庙的一条小路时,看见一只猴子从一位小女孩的脸上偷了一副墨镜,然后‘嗖’的一下窜到树上,最后消失。”Walter讲述这些时,仍对猴子们心存忌惮。

  

  这次比赛是一个陡峭蜿蜒的旅程,我们要穿越层层云雾的笼罩到达Jakhoo。这是西姆拉的最高峰,海拔2445米。而这个冒险之旅的一部分就是解决被大量猴群骚扰的问题,无论是叶猴还是普通的猴子。Jakhoo寺已经被猴子军团重重护卫着,它们听命于一只猴王,这个猴王是2010年“登基”的。如果你有办法让猴子们和你保持友善亲近,那么西姆拉以及周遭的山岭都是非常好的去处。但是千万不要走错地方,毕竟猴子们认为,它们是控制这个城市的主人,才可以随意闲逛。

  

  西姆拉是印度的夏都,印度人夏季度假时都喜欢去,此外,西姆拉还是新德里前往喜马拉雅的路上重镇,它阻拦了绝大多数西方观光客(这个地方地势已经很高,条件简陋,再往北就进入喜马拉雅山),当然顽强和敢于冒险的游人除外。从香港飞往新德里的飞机晚点了10小时,我大清早到了这个人口密集、错综复杂的城市。我与我的妻子Jennifer会和,她早在两个礼拜前就到了德里,在巴哈伊莲花寺(Baha’I Lotus Temple)做志愿服务。在快速吃完早餐——蜂蜜吐司以及滚烫的马沙拉香茶后,我们一起去了莲花寺。自上世纪80年代后,这个寺庙每年约有340万游客前来瞻仰,是世界上游客数量最多的佛教寺院。

  在德里市区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迎来了11小时难熬的大巴旅行,在去西姆拉的路上,车子至少转了1000个弯,简直快要打结,最后才进入山里。一想到将要去世界上最难的山区进行多日赛,大家的心情非常激动。我对这个比赛并未做够准备,此前我一直在深圳训练公路车,一下子赶到印度来骑山地,这是我7月份在西藏参加山地车比赛后的第一次骑上山地车。此外,这次要在喜马拉雅山区进行7天的比赛,我还要更换我的配件。我要熟悉每个赛段的信息,把我的车调整到最佳状态,一旦比赛开始,它必须坚不可摧,不能掉链子,完美地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这次的喜马拉雅山地赛是以一个考验技术、有难度的速降开始,这样的开局相当有趣。对于赛事组织者而言就比较简单了,选手们五人一组,接踵而下。我的赛程差点就在这个速降结束了。我和一群年轻小伙一组,他们是在迪拜训练的队友,然后两两组队,我就落单啦。尽管我集中注意力,骑得很谨慎,但很快不服输倔脾气上来了,结果我骑得太快,在一块松软拐角处打滑。谢天谢地,我重新夺回车辆的控制权,之后就只敢低调骑行了。

  我们在每一个可能的地形上比赛,赛程也很长。诸如Luis Pinto 和 Pau Zamora这样的世界级车手以及德国的新星Andi Seewald每天也要花4个小时才能完赛,他们是领先的选手。我每天要花5到6小时,这真是陶冶情操、培养忍耐力的好方式。我第一天的比赛感觉良好,但是在最后10公里时,双脚却抽筋不听使唤,甚至不能走路推车。我静坐了15分钟,双腿才慢慢恢复正常状态。巨大的体力活动让我的身体吃不消,我只能慢慢爬起,推着车前行,惊喜地发现补给区就在不远处。我把水壶灌满水,然后补充了一些葡萄糖,还真管用,之后我就能完成最后10公里的爬坡了。终点是一个宿营地,四周被松树环绕着,松叶整齐的像一排排流苏,美极了。我坐在地上,手里捧着马沙拉香茶,沐浴着温暖的阳光。马沙拉茶已经成为我最喜爱的饮品,我每天必喝大量。因为我也喜欢印度食物,搭配着马沙拉,感觉棒极了。如果你不喜欢印度食物,那你就天天吃意大利面吧。

  

  宿营生活是美好的,所有的车手都有自己的帐篷,配备温暖的睡袋以及舒适的气垫,此外还有热水供应,可以洗个澡,每人一桶,可不能泡浴缸。一切都这美好,不过我可怜的妻子还在赛道上拍照。在比赛的最后一个爬坡前,我在河边的一棵树下看见了我妻子,是的,就在我抽筋前。当时天色较暗,看不清楚她的脸。我开始进入瞎想模式:上次看报道,有妇女在印度被掳走,老婆千万别出事啊。万幸的是这并未发生,在最后一个车手回到营地后,她和收容队一起回来了。我第一个迎上去,递给她一杯热乎乎的马沙拉茶。

  第二天,比赛节奏加快。我试图跟上去和领先集团一起骑,不过他们实在太快,一个爬坡就把我甩开了。我和KYKYKYN闪电队的Kiran以及耐力最好的英国女选手Catherine Williamson组成了小队伍。我曾经和Catherine在数年前的蒙古自行车挑战赛上一起比赛,深知她的实力。在喜马拉雅的赛道上,有一部分是和牛群(此牛群非彼牛群)作斗争,因为它们总会拦在道路上,悠闲地吃两边的草。又一次,我们在路上发现两头公牛正在打架,我赶紧从边上骑过去,突然其中的一头牛朝我冲过来,气势汹汹。我连忙急刹车,躲过了这头体型庞大,数秒前还在于同伴缠斗不休的牲畜。Catherine就在我的身后,看到此景,我俩都哈哈大笑。

  

  一天,我独自沿着山脊骑行想要去下一个松树林地,此前我刚一个艰难地爬坡,这个爬坡虽累,但却是我这一整天最高兴的时刻。我从一片苹果树林里穿过,在一处树林有开口的地方,远远地瞥见了喜马拉雅山脉,山尖白雪皑皑。有许多次,我们仿佛要骑到这座宏伟山脉的边缘,但是马上面临急遽的下坡,所以我们一次次与它擦肩而过,未见本尊。我喜欢这条弯弯曲曲的山路,淙淙小溪,潺潺瀑布偶尔会流过小路,留下一片鹅卵碎石。

  

  最难的路应该是在比赛的第三天,这是一个皇后赛段,但赛事组委会把路缩短了20千米。也许对于我而言,在第七赛段美丽山谷宿营地前的最后一个爬坡是我这次比赛乃至人生中最艰难的骑行经历。每天都在攀升,平均2000多米,连续七天要爬坡15000米、骑行600千米。在这么艰苦的赛程后,我的最后一个爬坡都不能用“酸爽”来形容了。

  

  然而,第三赛段依然不负“皇后”之名,让我们尝尽苦头。这个卵石赛道上比称之为“梦魇”的比利时某赛道还要艰苦10倍。比利时赛道的卵石大部分是圆角,骑车时至少可以快速滚过它们(当然越快就越颠簸)。在该赛段的最后10千米,我已十分疲惫,而路上的卵石毫无规律,根本找不到一条骑行路线,全程只能站着骑(否则就会把关键部位颠怀),这就是一场战役,一场身体上和心灵上的战役。但我的实力毕竟不如在前面的顶尖车手,已没有精力站着骑。我只能推着车前行,终点的营地扎在一个学校操场里,尽管这个赛段最艰苦,但好消息是我在关门时间前到达了学校,而我的总成绩也接近领先集团。

  原谅我的词穷,继续用“美丽”来形容此处。这里四周被锯齿状的山脉包围,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平地,当地人在这里打板球,享受着日光浴。这个平地同样是一个优质的草原,牲畜的天堂——牧人们赶着一群群牛羊在草地上,动物们时而低头啮草,时而互相玩弄,“牛羊相冲角对角”,一幅恬静的画面。

  

  休息日受到所有人的欢迎, 大家可以从三天的被虐生活中放松出来,而且休息地还选在一个完美的地点。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多久。突然一声尖叫在山谷中回荡,所有人都跑出去看发生了什么。

  

  是的,就是我。我在撑着栅栏翻越的过程中伤到了脆弱的右肩——脱臼了。我蹲下来,把手撑在地上想要把右肩接回去,我的妻子急忙赶过来,与我一起直奔比赛救护车,医生花了10分钟才把胳膊正回来,之后我就缠着蓝色的吊带。今年二月份我在新西兰冲浪时肩膀受伤脱臼,现在老伤复发。医生警告我不要在参与此类高难度的、有许多速降的比赛(对臂力要求太高),否则救护车要开几个小师才能到达我手上的地方。

  我拒绝让我脱臼的肩膀来阻止我完成喜马拉雅挑战赛,在第四赛段开始时,我的妻子对我的倔强很不满。不过,我再三向她保证会照顾好自己,得以继续比赛。

  

  我服用了一些止痛药,并在我的肩膀用橡胶肩带做了保护,最后完成了第四赛段,当然排在了最后面。我们沿着第三赛段上山的路下坡,这是我最痛苦的一次下坡,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我最后一个出发,骑得额外慢以保证安全。赛段伊始,以为印度车手骑得太快且太靠近路边,从一个45度坡滚下去将近20米,我赶紧停车查看情况,其他车手也纷纷过来帮忙。最后组委会告知,救护车正在路上,但要几个小时后才能到达事发地。我暗自庆幸,幸好骑得慢,这位印度小哥受伤,没有救护车的惨状并未发生在我身上,接下来我只要坚持适当的速度,成功完赛就好。

  我们深入到了豹子的地盘,第四阶段的宿营地同样选在了一个学校,不够旁边是一条小河。清凉的河水是上佳的疗伤手段,把疲累的双腿放入水中,甚至全身都浸泡在水里,真是舒坦。尽管河水很冷,但这却是一个很好的洗浴,之后我又有精神爬到一个高出,鸟瞰营地、整个学校、这条河流的远方。

  

  离营地不足1公里处有一头死牛,白天的时候有很多车友看见它。那天傍晚,有人发现豹子正在猎牛,它们把牛拖进丛林。在这个情况下,有摄影师在一辆车里拍下了这一幕。不得不说,还好有牛成了豹子的晚餐,不然晚上豹子很可能会袭击营地,我们就会成为受害者。

  

  因为我们深入到了山谷内部,第五个赛段大清早发车时还挺冷的。赛段开始就是一个长达5千米的下坡,越往下越冷(晚上冷空气下沉至谷底)。原以为长距离的第四赛段已经够艰苦了,没想到第五赛段更加“没人性”,漫长的日子成了煎熬。如此看来,组委会是大度算吧喜马拉雅山地英雄挑战赛变成全世界最艰辛的山地车比赛。这个比赛的艰辛已经被证明过了——2014年,两位参加过落基山脉山地赛的车手在参加喜马拉雅赛两天后退出。他们本未做好心理准备,再加上其中一位由于摔车伤到了膝盖,索性退赛。第三位落基山骑士稍微坚强一些,但依然在艰难的第五赛段退赛。说这些故事并不是想贬低这些车手,而是想说喜马拉雅赛的艰辛不一定是只要是顶尖车手就可以征服的。

  

  第五赛段是无尽的爬坡,我们会经过此次比赛的最高点alori Pass,海拔3200米。车手们被允许在山顶歇息15分钟(不计入总成绩),可以“一览众山小”,然后再继续漫长的比赛。当天早些时候,有的车手选择蜿蜒的林道曲线下行,有的车手艺高人胆大,直接选择陡坡速降。我担心肩膀再次脱臼,选择下车走路,当然这个下坡也考验技术,技术不到家就会一直滚到山谷。在经过一个印度妇女及她放羊的牛群身边时,我特意炫了一下车技,她惊呆了,睁大双眼盯着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经过5天高强度的竞赛,我的后胎罢工了,吱吱漏气,我尝试补胎,但是洞太大,于“胎”无补,这样我不得不使用备用管胎。我并未随身携带备胎,接下来的路只能推着车走了。我拿着我的GO PRO相机,以便沿途拍一些风景照。在最后五公里时,我被一个外观造型很有趣的寺庙吸引,停了下来,一位站在树下的印度僧人给了我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我接受了他的好意抓紧时间继续走向营地,到达营地时,看到许多疲惫的脸庞,不禁感叹,今天真是史诗般的一天。

  在第六赛段,我决定穿休闲服装,之前我一直穿着Club Ride品牌的衣服,许多人问我是不是来比赛的。我当然是来比赛的,我特意选择蓝色衬衫与红色短裤搭配,这样看起来有点张狂。我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在第一公里就发动进攻,这是我第一次骑在队伍的前面,让许多世界级车手眼前一亮。然而我认为我的鲜艳松垮短裤骑车的造型并没有让Luis Pinto关注,他开始超越我,然后我再次进攻。我俩互相超越的举动持续了几分钟,被一条小河中断。我选择慢慢过河,生怕肩膀再次脱臼。Catherine原本一直在我身后,不过她不需要像我这样谨慎,直接趟水过河追上了我。

  

  我仿佛到了石磨上,一个又一个的峰顶,一个个小心翼翼的下坡,就像磨盘一圈一圈的转,在碾压我。我被后面的几个车手抓到,他们下坡简直是不要命。然而我又会在下一个上坡追上他们。经过前两个赛段的硬仗,第六赛段又是一个超级艰难的一天(小编按:好像从第一天开始,就没有哪天不难的),不少车手士气受挫。这正是对身体抵抗疼痛以及意志坚持的锻炼。下坡就是全身骨架不同的抖动,一点都不好玩,尤其是骑了几个小时的下坡。在经过一个超长的岩石下坡时,感觉像是骑在停机坪上,穿梭在繁忙的乡镇,我还以为这个赛段要结束了。我差点忘记了最后有一个500米爬升的坡,非常陡,这条小路就像一把小刀直插车手们的内脏,不过它真的使我们变得更强,成为一个真正的山地车勇士,敢于直面任何困难。

  

  在回营地的路上,我回到了猴子王国。树上站满了猴子,因为口袋里有一根香蕉。我下车朝猴群走去,但它们始终疏远我。我跟着它们进入丛林,然后把香蕉扔过去。过了一会,一对猴子夫妇才敢走出来,抓着香蕉就跑。继续朝营地前行了一会,我目睹了大约一百只猴子被一个印度女人从树林里赶出来,有些母亲还背着幼猴,穿过马路,回到另一侧的丛林里。我很喜欢猴子,这也是我看到的另一个与猴子有趣的故事。

  

  最后一天的比赛是我成绩最好的一个赛段,也许是我天天盼着最后一天的到来吧,我骑得更积极,更强劲。这是我的典型比赛方式(我在蒙古自行车挑战赛就是如此)——进攻的很早,且与后方拉开了差距,一旦遇到道路中断或者是突然的上下坡,我就不能保持优势了。到了烂路,我就会受挫,而一旦回到平路或者顺畅的砾石路,我就能追上领先集团,并向他们发起猛烈进攻。我在前面领骑了好长时间,第一个通过在谷底的小桥。直到爬坡开始前,我并未停止进攻,每当我超过Pau Zamora时,他都说我疯了。路况更加艰难的时候,我就不能玩的这么开心了,不过我当时排在第9位,远远超过最好的印度车手以及其他优秀车友。我的功率计也显示我今天表现不错,4小时240瓦。更重要的是,我第一次领先Catherine Williamson,而且这次很有可能换成我领先她完成这个赛段。在离终点7千米时,我回头看见Catherine追了上来,冲着我嘚瑟一笑。我俩决定一起骑完剩下的路程,史诗般的一个星期就快要结束了。完成这个充满挑战的比赛,我无比兴奋,在我看来,这是远远比完成蒙古自行车挑战赛还有重要的事情。

  

  喜马拉雅山地英雄挑战赛已经结束,但另一段旅途已经提上系上计划日程。又是1000个弯、糟糕的路况,我和妻子再一次被印度的交通摧残,成功回到德里,之后飞回香港,重拾我的公路车,直奔菲律宾。在印度的最后一个赛段结束后,离Giro de Filipinas开幕式就只有4天了。再见了,印度。我无比怀念每天都喝马沙拉茶,因为这样我才能把那些蘸着蜂蜜的糟糕烤面包咽下去!

  责任编辑: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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