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记者岳东兴 王浩宇
从上任初的低调平淡,到亚洲杯上惊艳的三连胜,再到两次“港囧”后的世预赛之耻,国足史上第八任外籍主帅佩兰,难逃前任们的宿命,又一次在世界杯濒临出局的悬崖边上,成为中国男足自上而下最直接的“替罪羊”。而这一刻,距离中国足协与法国人的牵手,还不到整23个月。
在走马灯似的又一任主帅离任后,国家队的建设重回原点,没有尽头的“折返跑”似乎又将开始,这无疑让所有热爱中国足球的人,痛心到极点、寒心到麻木。
那么,该如何评判佩兰的功过是非?他是国足被打回原型的罪魁祸首吗?他的水平真的不足以执教中国男足吗?而否定他的用人,按照局外人心目中的战术安排,且先不提卡塔尔,中国男足真的能够完胜中国香港,跻身12强赛吗?
这些未解的问题,可能在佩兰离去时无人再想去思考,但若想让中国足球不再重蹈覆辙,国家队的规划不再一次次打水漂,管理者们必须系统而谨慎地思考:这一次,中国男足到底要选什么样的主帅?国家队的建设和目标,到底该有怎样符合规律和实际的谋划?
从佩兰在2014年上任之初,外界就不太看好足协的这次选择。原因与以往相似,他不是世界名帅,也算不上世界一线教练,一旦成绩出现问题,很可能与前任们一样,上到足协,下到球队,毫无权威性可言,最终难逃“下课”宿命。现在回头看,一切都是那么相似。
在“佩兰是谁?”的疑问中,法国人执教的头半年,也只能用平淡形容,第一期集训和系列热身赛上,曾以1:3不敌马里队,当时巴西世界杯激战正酣,相比之下,国足一度被冠以“特能输”的调侃称号。对于“佩家军”,外界的关注度几乎降到冰点。
然而,当年7月在法国驻华大使馆的活动中,佩兰在接受本社专访时,曾认真地告诉记者,在亚洲杯的“大考”磨练之后,他的目标是“要把中国男足带到亚洲前五”,以打进俄罗斯世界杯。当时,这一目标被广泛质疑,但6个月之后的澳大利亚,随着“任性国足”面貌焕然一新,法国人似乎正在一步步兑现承诺。
进入2015,国足在亚洲杯历史上首次取得小组三连胜,打出了多年来罕见的韧劲、血性和战术素养,更有网友还善意吐槽,“连国足都出线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足见当时中国男足带给大家的希望。那时,佩兰也走上了国足帅位的巅峰时刻,用人科学、战术适用、低调务实、全队凝聚力强……,外界对于法国人和“佩家军”一度好评如潮。在成绩的光环下,这些评价是否客观,鲜有人去探讨,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时的佩兰赢得了绝对的权威和信任,他也有了底气和魄力,按照自己的设想,开始了进一步的球队建设,并以比赛态度为由,敢于对一些主力球员说不。
然而,不到半年后,到了竞争更为激烈的世预赛上,国足突然就“断电”了。不论是面对弱旅马尔代夫,还是劲敌卡塔尔,“佩家军”在场上的表现,毫无成熟打法可言,总是时好时坏,令人揪心。伴随成绩的动荡,对佩兰的质疑声多了起来,比如,他弃用了外界眼中的实力派球员——蒿俊闵、郜林、张稀哲、黄博文等;比如,他的临场指挥也在关键场次过于保守,换人不及时等等。伴随舆论压力,国足状态没有改观,第二次“港囧”之后,他们濒临出局,而对佩兰的批评声和信任危机,也到了极点,这成为他离任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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