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一飞等人在塔钦休整一天,去朝拜了圣湖玛旁雍措,顺便看望了“鬼湖”拉昂措和雄伟的纳木那尼峰。今天他们将开始转山,近距离膜拜神山冈仁波齐,一飞户外故事,现在继续为您讲述走进藏北无人区的户外旅程。
今天非常庄严,是我们开始转山的日子。
经过深思熟虑,因为身体原因,蝗虫、高原柳、牧童放弃,作为“后勤保障力量”留在塔钦。
考虑到时间因素,我们坐汽车赶到出发地,比严格的转山省却了近十公里的路程。
转山,从字面意义上讲,很好理解。但是作为一种宗教信仰,大家或许陌生。
在西藏的很多地方,都有转山的习俗。
转山,是一种庄严而又神圣的宗教仪式。
转的什么山呢?各地都有自己共同崇拜的神山,只有区域之分,有的是大区域的神山,有的是小区域的神山。所以经常有朋友问:“怎么有那么多的神山?”就是这个原因。
在藏区,大家会看到好多山上,画有类似梯子的图像,这就是一座神山,梯子代表着神山,人类可以登山转山。
知道了这个道理,也就见怪不怪了。
但是,有一座神山,却是世界区域的,且是唯一的。
那就是冈仁波齐,冈底斯山脉的主峰。
冈仁波齐在藏语中意为“神灵之山”,在梵文中意为“湿婆的天堂”(湿婆是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是世界公认的神山。
怎么转呢?
佛教徒顺时针,苯教徒逆时针。
转一圈洗除一生罪孽,转十圈可在500轮回中不去地狱,转百圈便可成佛升天。
马年藏历4月15日,转一圈可顶替13圈。
因为这个日子特殊,释迦牟尼佛诞生、成道、涅槃都在这个时候。
转山里程56公里,一般游客需要三天,磕长头者需要15天到20天左右。
藏民一般转三圈为起点。
他们速度很快,一般凌晨三点开始,一圈下来也就是晚上10点的样子。
冈仁波齐主峰,壮观得与众不同。
造型独特,一下子就能记住它的模样,峰顶呈圆冠型,终年积雪,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一个巨大的冰雪金字塔,给人一种崇高威严的气魄。山峰四壁齐整匀称,由南眺望,峰顶垂直而下的巨大冰槽,与横向的岩层相交,构成一个“万字符”,天然的符号,代表着佛法永存。
冈仁波齐在这一带,不是最高大的。
但是只有它终年积雪的峰顶,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奇异的光芒,平时白云缭绕,难见真面。当地人认为,如果谁能看到峰顶 ,那是一件有福气的事情。
我们早上出发时,天色有些阴。一直沿着谷底走,旁边有一条河,有的地方还结着冰。路上,人很多,步履匆匆。怎么这么多人?掐指头算算日子,就不奇怪了:“今天6月2日,后天6月4日,正是藏历4月15日。”
一个重大的日子,前面讲过的。
嘟嘟、宇馨、清风送爽、西西里风、一飞走在后面,其他几个人在前面,距离随着时间慢慢拉开。嘟嘟从一开始,好像就不太在状态,慢慢悠悠的,照相的积极性好像也不高。
不管怎么问,他都一句话:“没事的,你们先走吧。”说实话,真没有走多少路,就看到了一个帐篷云集的地方。“快走,马上到宿营地了。”不知是谁喊的。
当时脑子一愣怔:“大中午的,怎么就到了?”
赶上去一看,是些卖东西的,当然中午饭也可以在这里解决。我们围绕着一群藏民,他们正在吃饭。背包里的八宝粥、方便面什么的,也不想吃,就蹭一点藏餐吧。西西里风拿着那风干的生肉,吃的很香,还喝着人家的酥油茶,吧嗒吧嗒嘴,一会儿就吃饱了,剩下的生肉不好意思还回去,一直收藏着,晚上还得吃。
宇馨、清风送爽、一飞只是吃了一点类似“麻花”的糕点。
蹭吃的,还有一个香港女孩,叫异香。
她说第三次来神山,每当累了烦了无聊了就来这里“混吃混喝”,很喜欢这里的人。
她比我们混得好,在转山的路上,他们这伙人始终在一起,其中一个小女孩牵着她的手,如亲人一般。
留下一些好吃的东西,我们赶紧去找嘟嘟。
嘟嘟正在决策,不老之心、竹心小屋、潇潇等抓紧出发,去寺庙里提前订住的地方。
这个决策,事后证明“太有脑子了”。
下午的路,走得比较轻松,沿着拉曲河一直向高处走。
这个角度,始终能够看到冈仁波齐那震撼人心的西壁,三角形的冰壁很像端坐在莲花宝座上的佛像。
路上,有一些瓶瓶罐罐,看着扎眼。
随手捡起。
不料上瘾,最后清风送爽、宇馨、西西里风,索性放开手脚,张开塑料袋,大捡特捡。
很快,七八个塑料袋装得满满的。
一蹲一起,在内地不起眼的动作,在高原,后果挺严重的。
“没想到,捡了几个塑料袋的空瓶子,累得够呛。”
走路没高反,捡垃圾高反了。特别后来的那段路,虽然不陡峭,但海拔一直缓缓上升。终于到达住的地方,先上去的伙计们,订了个独立的铁皮房子,8个床住9个人。大家还是都有些不适应,从呼吸的声音就能听的出来。
话都不多,房间里,躺着的人,比站着的人多。
还有个铁皮炉子,谁也没有正眼看,外边阳光正足,紫外线正强,烤的人脱衣服还嫌慢呢。
辉煌壮观的冈仁波齐北壁,正对着我们,距离近得似乎触手可摸。
要真想摸,还得继续靠近处爬。
天色尚早,不老之心、潇潇、一飞又爬了近两个小时。
几乎到了神山脚下。
不敢再靠近了,担心亵渎了那洁净的身躯,远远地拍个照片,足矣。
下山的时候,气温在降,风在吼。
“变天了,抓紧走,小心大风。”互相提醒着,匆匆往回赶。
回到住处时,风,就更大了,铁皮屋子被刮得乱响。
气温迅速下降,嘟嘟的体温却正好相反,蹭蹭蹭升了起来。
“不好,这家伙不是高反,是要命的感冒。”大家判断正确。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吃药,不管用。盖被子,喊着冷。灌水喝,吐出来。吃香蕉,不要。
这,可怎么办啊?
清风送爽,电话打回148请教专家;西西里风,一趟趟冒着大风捡回牛粪,生起炉子来;清风送爽还买回二锅头物理降温;宇馨忙着用酒给嘟嘟擦身子;潇潇拿出姜泡姜汤;竹心小屋张罗着22年的护士经验……
一派忙活,效果不显。马上有人去请旅社老板寻求“土办法”,结果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板忙坏了,一大堆人住不下,都挤在一个帐篷里干靠。
更有甚者,一个广东小伙子,几个钟头都没有联系到住的地方。
嘟嘟,病之前的决策,挽救了组织挽救了个人。
风,还在一阵阵吼;
屋内气温,一点点回升;
牛粪在一趟趟取;
酥油茶,一壶壶喝;
关心,一声声呼唤;
嘟嘟体温,一缕缕下降。
忙碌,有了回报。
嘟嘟,讲起了笑话,在很晚的夜里。
大家,都在笑。
笑着,进入了梦乡。
转山,一项一种庄严而又神圣的宗教仪式,在一飞等人的转山中,又平添了几分世俗的意味。明天他们将返回塔钦,而这段路行进的异常艰难,发生了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关于 一飞】
一飞,山东淄博人。
资深职业媒体人,户外运动爱好者,古村镇复兴研究者,山东省旅游监督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