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迈克尔·德莱乌,30岁,芝加哥火焰队前锋。这个荷兰人现在最响亮的名号,就是世界冠军——巴斯蒂安·施魏因斯泰格的队友。
当然,如果两年前的转会流言变为现实,他本应在中超联赛赚得一些名气:2015年1月,市场身价175万欧元的德莱乌与江苏舜天传出绯闻,他本人亲口证实,自己确实与江苏“非常接近”:“我知道他们有具体报价,目前尚未正式签约。虽然对球队和城市还不太了解,但我非常认真,我会做一些准备功课,以此了解这个全新的环境”。
很可惜,德莱乌的坦诚并没有换来一份中超的合同,江苏舜天最终引进的外援分别为冰岛前锋卡尔坦森、日本边锋埃斯库德罗、冰岛后卫奥特森以及克罗地亚前腰萨米尔。
16个月后,德莱乌离开格罗宁根,与美国大联盟球队芝加哥火焰签下为期3年的合同。上赛季中段,善于交际、在每堂训练课都拼尽全力的荷兰人接过了队长袖标,并用半个赛季就成为队内进球第二多(仅比第一名阿卡姆少2球)且效率最高(射门转化率28%,远高于阿卡姆的12.7%)的“真大腿”。正是借助于此,他的平凡之路才开始被美国人关注。
除了足球,迈克尔·德莱乌在日常最熟悉的东西一定是可乐——10多年前,只是靠野球找找乐子的他,还是荷兰栋恩地区一家可口可乐制造厂的工人,每天上班8个小时,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确定可乐里面的糖含量是否符合标准。在此之前,从未想象自己能踢上职业足球的德莱乌,已经先后更换了多份工作:在工厂里用塑料包装盒子,在办公室里填填表格,对于这位曾经的财产评估师而言,踢几脚业余足球,俨然是日复一日平庸生活的安乐窝。
“你们都觉得只是一瓶可乐啊,有什么可忙的”,德莱乌曾这样回忆道,“但事实上,那个工厂里有各种各样的产品,每一种配方都不太一样,有香草的、零度的以及普通的,你很容易眼花缭乱。”那段时间,德莱乌每周都会更换一次班组:这一周是早7点到午3点,下一周就是午3点到晚11点,第三周又会变为晚11点到早7点。以此类推,不断循环。
2007年,迈克尔·德莱乌20岁,当那些天才已经在这个年龄掀起波涛时,这位平凡的打工族只是告别校园,与朋友随便踢踢业余联赛。据他自己回忆,他们的水平在蒂尔堡野球圈也就是中等水平,算不上傲视群雄。
“那些在电视上或球场内出现的职业球员,他们就是我生活中的英雄。”德莱乌的一席话,印证着业余与职业的遥不可及。然而,就在同一年,依仗于荷兰上下连动的足球体系,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那时,身为威廉二世预备队的主教练,马尔科·德·吕特尔接到了一则线报:在荷兰第6级联赛中,有个前锋进球如麻,你可得来看看。没错,这个“前锋”正是德莱乌,在后来参加的业余比赛中,他用一个个进球让威廉二世教练印象深刻。在吕特尔的记忆中,德莱乌头球好、空中对抗强,最重要的是,他的球商非常高。
就这样,不顾亲戚朋友的反对,德莱乌与威廉二世签下了一份职业合同,天上掉下的馅饼,似乎正中红心。从业余足球圈挤进职业足球界,德莱乌熬过了一段艰难的适应期,最终,在吕特尔的建议下,他以退为进,加盟了荷乙球队芬丹。2009-10赛季,在个人第一个职业完整赛季,籍籍无名的德莱乌以36场25球捧得金靴,这样的人生转变,似乎就是关于足球之力最生动的注脚。
一年之后,德莱乌加盟了荷甲球队格拉夫夏普,留下37场11球的数据后,他又得到了格罗宁根抛来的橄榄枝。过去4个赛季,德莱乌在这里度过了可能是职业生涯最好的时光,2014-15赛季,他在各项赛事出战33场打进24球,基本达到了足球之路的巅峰。
与那些当红炸子鸡相比,这样的成就似乎不值一提,但这一路走来,德莱乌其实一直就是与昨天的自己比赛。至少在足球生涯中,他一直在变得更好,没有停歇。
德莱乌打趣说,等到正式退役后,他还想回到那家可口可乐工厂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重新拾起这个老本行。
你看,脱离了口水与金钱,纯粹的足球其实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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