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摆放了四张棋桌，又不时有记者和裁判来往出入，虹桥宾馆内的比赛大厅便显得有些拥挤。聂卫平挺着将军肚，优哉游哉地踱步，那表情原本是有些“目中无人”的，但一见孔祥明文文静静地走到近前，老聂忙一侧身，将她让了过去。孔祥明始终微低着头，直到坐定在椅子上，也没拿正眼瞧过老聂一次……这一幕发生在前天第二轮小组赛开赛前的一刻。

　　这两天记者连续接到好几个来自全国各地媒体朋友的电话，问的无非是“老聂和孔祥明怎么怎么”，甚至两人之间的一个眼神，一记动作，一句交谈或一种称呼，仿佛都引起了他们的无限关注和极大好奇。如果善意地剔除人们的某种不可言说的微妙心理，剩下的恐怕便是公众建立在知情权上的自然意识———现在的聂卫平和孔祥明，究竟会以什么样的一种方式相处？

　　赛前的抽签仪式上，聂卫平和孔祥明没能抽成一对，但却抽在了同一组。这也许让很多人觉得不太“过瘾”，当然除了赛会的组织者。后来副裁判长吕国梁跟记者半开玩笑地说：“真要抽到了一起，我们也得想办法把他俩再分开。”然而尽管两人没有配成对，但互成敌手的情形却无法避免。更有意思的是，由于每一对男女棋手都要交叉坐于棋盘前，自然而然异性对手便要同坐一侧，因此第二轮小组赛中，聂卫平和孔祥明便成了名不副实的“并肩作战”。

　　聚光灯下的老聂和孔祥明倒也坦然，反正有棋局为焦点，只需全神贯注便是。可下着下着，老聂的自由天性就不自觉地流露出来———另外三人皆默然无语地注视着棋盘，唯独老聂，一会儿嘴里嘟囔一句，一会儿用一记爽朗的大笑在比赛大厅里投入一枚“重磅炸弹”，这么一来，不仅棋手们和记者们都忍不住掩嘴窃笑，就连孔祥明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笑意……

　　过不了多时，于梅玲接连几步“臭棋”把老聂的好心情搅了个一团糟，原本优势历然的局面也逐渐走向了小负的结局。输棋后的老聂完全忘记了赛前自己对记者表示的“重在娱乐、娱乐为主”的心态，忙不迭地拉着三名对局者进入复盘，意欲把何以会痛失好局的原因“弄个明白”。

　　复盘是个需要交流的场合，此时老聂和孔祥明都流露出了不同程度的谨慎。聂卫平尽可能不去评点对手的着法，只是一个劲地“训斥”于梅玲不该如何如何；而孔祥明每逢需要指出老聂的棋着，也总是用“他”来作指代……自始至终，两人没有一次对视，没有一次交谈，即便是对局时的“手谈”，也因为另外两人的参与而变得不太纯粹了。

　　赛后，一个记者走到孔祥明跟前不知说了些什么，反正孔祥明的回答果断而大声，好像是想让所有人都听见似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哪里还有什么新闻价值！”再回头找老聂，早就闪到外边抽烟去。晨报记者许莽